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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他是個斷袖!

  他週遊,是斷袖!?

  說到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沉著臉道:「你先把那個人弄走再說!」

  蘇年年眼眸微轉,想起桑安在他院中支起的床架,登時猜出幾分。

  她彎唇笑了:「大家都是朋友,便先這樣吧。」

  週遊更生氣了。

  見他吃癟不爽,蘇年年一陣舒暢,輕飄飄理了理裙擺離去。

  她在東街上邊逛邊往府里走,敏銳地察覺有人跟蹤她,還不止一人。

  這處離她最近的鋪子也有一段距離,她捏緊袖中的鞭子,往一條偏僻的巷子走。

  自從上次在軍營將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蘇年年才對自己的功夫有了幾分認知。

  普通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拐進無人的窄巷,蘇年年回身站定。

  「出來吧。」

  頓時,從四周湧出五六個人,皆是尋常百姓裝扮。

  蘇年年一眼認出這幾人是血宗衛,唇角一抽,不由翻了個白眼。

  「你們找我,不能去府里嗎?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嚇死人了。」握著玲瓏鞭的手一松。

  幾人面上是殺手一貫的肅然。

  「事發突然。」為首的人硬邦邦道。

  蘇年年訝異看去:「宮裡那人又加價了?你們繼續往上加便是,不用尋我,太麻煩。」

  話音剛落,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道銀色身影,穩穩落在不遠處。

  蘇年年定睛看去,眨眨眼,終於瞭然。

  「是你啊。」

  算算日子,確實差不多到三個月了。

  她看著那人冷硬的面容,輕鬆笑開。

  「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吧。」

  這麼木頭人,她帶去酒樓茶館太過彆扭,想了想,帶著他們前前後後走到了週遊的宅子。

  院內,桑安正在煉蠱,清冷的藍瞳掃來,見這麼多人忽然到訪,略帶不悅。

  「別緊張。」蘇年年安慰,回身道,「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吧。」

  幾個木頭人像是沒聽見,整齊劃一立在一旁,十分規矩。

  規矩得有些詭異。

  蘇年年:「……」

  她放棄理會,引著宗澤走到桑安面前,左右看了看,先跟桑安解釋。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人。」

  桑安合上手裡的罐子,淡聲道:「感覺到了。」

  宗澤看見他湛藍的瞳色,眉毛一擰,挪向他隱隱發白的髮根。

  「南疆王族?」

  蘇年年將二人引進屋裡,坐在桌邊,這才問:「幫忙看看他如何?」

  桑安從袖中掏出一枚銅鈴,閉眼輕搖了搖,蘇年年正稀奇,卻見宗澤手驟然扣住桌角,表情痛苦萬分。

  桑安停下動作,面上仍沒有表情,直白道:「不出半年。」

  好一會兒,宗澤才緩了過來,意識到他話中含義,臉色有抹灰白。

  蘇年年動了動唇,一時沒發出聲。

  先前桑安跟他說宗澤活不久了,她還隱隱雀躍,但若只剩下半年……

  「真的沒有別的法子?」蘇年年問道。

  「這是冰蠶蠱,每隔三月發作一次,寒氣從五臟六腑蔓延至四肢百骸,痛苦難忍。」桑安淡淡看著她,「他如今不是三月一次,也不是冷,而是日日感覺到疼。」

  宗澤垂眼默認。

  「蠱毒已經在慢慢侵蝕,強行解蠱會立即斃命。」

  氣氛驟然繃緊沉重,許久,宗澤嘆了口氣。

  「所以,如今只有蘇小姐身上的王蠱能緩解?」

  蘇年年緊盯著,見桑安點頭,她立馬豪氣地抽出匕首,拿過茶盞。

  「宗閣主,若不是有你的人護著,我如今已……」她頓了頓,保守說道,「已傾家蕩產了!」

  她可不會說自己沒命!

  她救了宗澤於他有恩,宗澤處於下位,若她說沒了他自己也沒命了,二人扯平,地位一下就平等了!

  宗澤冰冷的眼落向她,抿唇挪向她的手腕:「麻煩蘇小姐了。」

  「都是利益,不麻煩。」蘇年年利落在手腕劃下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順著皙白的手腕流入小盞,滿滿一盞後,她才尋來紗布草草包紮。

  她盯著宗澤,直到那碗血下了肚,才補充:「你的人我用著很順手。」

  尋常的血是腥鏽味兒,宗澤卻嘗出來一股淡淡的甜意。

  「宮裡那個對你動心思的,不如直接殺了。」他咂咂嘴,又倒了盞茶。

  蘇年年搖頭,顯然有自己的考量。

  她醞釀半天,手在桌上若有似無地滑著,不知如何開口。

  見狀,旁邊清冷少年嗤了一聲:「她想讓你死了之後傳位給她。」

  蘇年年瞪大了眼!

  這人口無遮攔的,不該說的時候亂說,死不死啊!

  「桑安,你不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她一邊斥責,一邊偷偷打量宗澤的表情。

  宗澤面無表情看著她,鷹眸隱隱有著探究。

  「閣主,別聽他胡說。」她乾巴巴地解釋,自己也覺得蒼白,又補充,「血宗閣這麼大,只剩下半年時間,也不知夠不夠培養一個接班人……」

  她一頓,忽然想起一事:「閣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蠱?那人既有所圖,若你真因蠱而死,那人定然會蠢蠢欲動露出馬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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