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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閱歷尚淺的太醫恍然大悟,不知死活地小聲談論:

  「我就說,按那藏紅花的劑量,怎麼可能動這麼大的胎氣,原是這支簪子的緣故。」

  張美人滿面驚恐,虛弱道:「是簪子?那簪子我已佩了多日……」

  後面的話不必多說,站滿十幾人的偏殿倏爾一片死沉,靜得落根針都能聽見。

  茉貴妃抿抿唇,對上皇帝失望的眼神,神色淡如水,語氣愈發柔弱:

  「陛下,臣妾見這簪子設計巧妙,便命人將其填了起來,本是討女兒家歡心的小巧思,卻沒想到宮人選的香料竟是麝香……

  但無人知曉張美人懷了身子,想來那宮人也是無意。

  說到底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甘願代下人領罰。」

  蘇年年掩唇輕嗤了聲。

  不愧這麼多年聖寵不衰,她腦子轉得倒是快。

  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張美人發覺懷上的同一日,茉貴妃恰巧送去簪子,恰巧是設計精妙的簪子,恰巧簪中填了香料,又恰巧是能致人小產的麝香……

  皇帝鷹眸犀利至極,盛著滿滿的失望,顯然不信。

  他沉默凝視著這張熟悉的臉,許久才沉著聲音道:「朕累了。」

  茉貴妃手一顫:「陛下便回吧,張美人這裡有臣妾照看。」

  「不必。」皇帝抬腳往外走,「劉公公,一會兒讓張美人挪到朕的勤政殿去,朕親自照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榻上,張美人緊緊捏著被角的手鬆開,終於舒了口氣。

  那簪里全部換成了麝香,雖說會影響胎兒脈象,但只簪了一個時辰,沒有大礙。

  按蘇年年的囑咐,她提前在裙底藏了血包,裙上染的大多是豬血和雞血,她本人毫髮無損。

  她賭贏了。

  很快,張美人被安置走,偌大的茉香宮瞬間空了下來,方才的熱鬧喧囂與此刻的冷清形成強烈反差。

  蘇年年杏眼含笑,天真又無辜。

  「蘇大小姐,與本宮為敵,沒有絲毫好處。」

  不愧是蕭南的親娘,就算處境陡然艱難,就算心中恨毒了她,仍舊面色溫和,像是還有無數後路。

  她們這種人,是不是除了假笑不會別的?

  聞言,蘇年年沒否認,眉眼間滿是狂妄。

  「後宮中陛下是天,如今娘娘該想的是如何重新奪得盛寵。」她語氣含諷,「茉香宮要冷清好一陣兒了。」

  她說完便往外走,越過人時像是沒看見,肩膀直撞向茉貴妃,似乎帶了內勁,將人撞的差點跌倒。

  碧琴忙扶住人,剛要訓斥,被茉貴妃攔下。

  柔美的五官轉瞬變得陰狠,毫不掩飾地向外流露著殺氣。

  「蘇年年……」

  她閉上眼,許久,才道:「碧琴,聯繫血宗閣,本宮不惜一切代價,要她的賤命!」

  ……

  沒出三日,宮中傳出消息,張美人被皇帝抬了位份,封為瑞嬪。

  瑞嬪破例住進皇帝寢宮,是莫大的殊榮,生產前都不會有人敢對她下手。

  而蘇年年有了瑞嬪的引薦,開始跟張家的人嘗試來往。

  瑞嬪的父親張啟任太常寺卿,等何德名降職,工部便又會空出一人,她準備推張啟上位。

  從瑞嬪保胎一事不難看出她是個聰明人,還是個懂得抓住機會且膽大的聰明人,等誕下龍嗣,她在後宮中定能混得風生水起,或許是個好助力。

  「茉貴妃失寵,皇帝一連幾天在朝上都沒給蕭南好臉色。」蕭晏辭握著一把小米,悠閒逗著院中的鳥兒。

  「他表情肯定很精彩吧?」蘇年年說完,又嘖了一聲否認,「他跟他媽一樣,都只有一個表情。」

  蕭晏辭笑而不語。

  皇帝本想在蕭延和蕭南間重新衡量繼承人,可如今茉貴妃失寵,連帶著家族受牽連,蕭南也行動受限,怎麼不氣悶。

  但他有苦不能說,光看著就讓人快意。

  蘇年年把玩著手裡血宗閣的令牌,思忖片刻,忽然問道:「聞風堂堂主,想不想多個身份?」

  蕭晏辭斜睨她一眼。

  「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說。」蘇年年放低聲音,「宗澤活不了多久了。」

  「你怎麼知道……」

  話音未落,暗處一枚飛鏢破空而來直射蘇年年,走到半空,卻被另一枚流星鏢擊中,利器相撞,發出「錚」的聲響。

  先頭的鏢偏離軌道,猛地釘在二人後頭的窗子上。

  蘇年年本能避開,看見蕭晏辭出手,羨慕不已。

  然而不等她誇讚,逼人的劍氣朝她面門襲來,她提劍對上,才發現來的不止一人,而是足足五人。

  她低咒一句。

  第174章 成倍加價

  蘇年年低咒一聲,使出全身解數,提劍刺了過去。

  她打著打著,發現這群人招數……有些熟悉?

  倏地,少女唇一揚,笑眼彎彎,慢悠悠扔出那塊令牌。

  她扔得准,為首那人顯然認識令牌,下意識接住,幾乎同時,抬手比了個手勢,同行幾人停下動作。

  蘇年年無意跟他們自相殘殺,笑吟吟開口:「你們難道沒聽說,血宗閣來了個漂亮又大方的女主子?」

  黑衣人默。

  這事在血宗閣內部傳的沸沸揚揚,但京城局勢混亂,血宗衛時間緊任務重,沒細過問,也不知道那傳言中的少女是什麼來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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