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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週遊的研究有了進展。

  地牢里服了藥的病者忽然不攻擊人了,只是沒什麼精神地躺在地牢里,陷入半昏迷狀態,看上去呼氣困難極了。

  週遊頗為欣慰:「這就是正常恐水症的症狀,但因為有毒的催化,現在已經是晚期了。」

  蘇年年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抿抿唇:「他馬上就快死了。」

  「也是沒辦法。」週遊點點頭,看著手裡黃色的小瓷瓶:「藥試了太多,很難確定是這副藥的功效。」

  因為趕時間,他幾次都把好幾種藥一起餵了,就為了縮小範圍。

  「現在的形勢已經等不及了。」蘇年年蹙眉:「能不能把這幾種藥都分發出去?」

  週遊抿唇不語,看樣子不太贊成,沉思著想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地牢的大門被推開。

  玉影扛著一個人走了進來:「蘇小姐,我們找到了一個剛被襲擊的人。」

  「太好了!」週遊捏著手裡的藥瓶,幾步走了上去,倒出幾粒藥丸送進那女子嘴裡,看著她咽下。

  「你們快去多打幾盆水來。」蘇年年說道:「再拿些灸條。」

  這是她在醫書上看到的預防恐水症的辦法。

  先用大量的水清洗被咬的傷口,然後用艾灸條灸烤傷口,連續三個月,要是一直沒異常,就說明已經痊癒。

  週遊說瘋狗病是恐水症和帶有傳染和催化性的毒的結合,如果週遊的藥能解毒,再預防恐水症,這人就徹底痊癒了。

  玉影點頭,看著地牢里先前發作的人,問:「他真的沒救了嗎?」

  「他已經是晚期了。」蘇年年無奈地輕嘆口氣,拍了拍玉影的肩膀。

  晏王府的人個個重情重義,他們一起做了那麼久的事,感情一定是有的。

  玉影嗯了一聲,少見的情緒低落,轉身跟著去打熱水。

  被咬的女子是被灸條燙醒的。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見她醒了,蘇年年忙問道。

  女子看著面前陌生的面孔,沒說話,忽略手臂邊上冒煙的灸條,打量了一圈,發現自己在牢里。

  「我被抓進官府了。」她頹敗起來,聲音迅速染上哭腔:「我沒救了。」

  「別灰心,有救,這不是官府。」蘇年年安慰她,著急地問:「你覺得身子如何?有沒有什麼異常?」

  女子坐直身子,盯了她半晌:「你是蘇……蘇年年?」

  「沒有不舒服。」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被咬的地方,終於說道:「但是你們快走吧,我馬上就要咬人了。」

  那些被咬了的人,全都是那樣發病的,狂怒異常,六親不認。

  蘇年年一怔,看她面色灰白,忽然笑出了聲。

  按理說半日過去,按照瘋狗病的發病速度,她至少已經狂躁了。可是她看著正常,說明週遊的藥已經發揮作用。

  女子穿著打扮不俗,眉目間透著一股書卷氣,又能叫出她的名字,想來是哪戶人家的小姐。

  「你叫什麼名字?」示意週遊把脈,蘇年年繼續問道。

  「沈清書。」沈清書說完一頓:「勞煩蘇小姐去沈府告訴我爹娘,請他們千萬不要為我傷心,下輩子我再做他們的女兒……」

  沈府?蘇年年回想起來。

  沈府當家的是沈植,如今在翰林院任二品掌院學士,為人低調清廉,卻過於剛正,前世沒少讓蕭南頭疼。

  蘇年年不知道,沈植那樣的人,居然有一個這麼有意思的女兒。

  蘇年年沒接話,給週遊遞了個眼神。

  「沒看出什麼異常,」週遊聲音略帶欣喜,「但出於保險,還是要先觀察觀察。」

  蘇年年點頭,招來一個小廝:「去沈府給沈大人和沈夫人報個平安。」

  沈清書聞言這才扭過頭:「報平安?」

  「我沒事?」她低頭看著方才被探過的手腕,眨了眨眼:「不是說瘋狗病根本治不了麼。」

  週遊握著她的手搖了搖,振奮道:「恭喜,你將是第一個!」

  見沈清書猛地縮回手,蘇年年在週遊身上打了一下:「注意點!」

  週遊尷尬撓頭:「對不住,太開心了。」

  畢竟還在觀察期,即便是高門的小姐,也不好輕易從地牢放出來。蘇年年囑咐人好生對待,又安撫了沈清書幾句,這才離開。

  「這就是解藥的完美配方!」週遊跟蘇年年走在王府里,激動地道:「如果明日她的脈象依舊正常,我們就可以把解藥散播出去。」

  蘇年年頷首,心中有了自己的考量。

  瘋狗病在京中蔓延得很快,逐漸已經到了官兵抓都抓不過來的地步,甚至還有人把患病的親眷放在家中私藏。

  按照這個數量,她給百姓們發藥,是很耗費人力和財力的事情。

  她自己還沒這麼多錢。

  不過她想起一件事。

  前世,在蘇府不起眼的角落,可藏著柳如珍不少好東西。

  她緩緩勾唇,晚間在府門口堵住了蕭晏辭。

  「王爺,我想問你借些錢。」

  蕭晏辭眉毛都沒蹙一下就吐出個字,可是他說的不是「行」,而是問:

  「借?」

  第29章 你來葵水了?

  聽見他語氣中的懷疑意味,蘇年年認真地道:「……我會還給你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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