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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這一點不變,你就算十惡不赦,也不影響我繼續幫你。」

  游闕是不是好人又怎樣?桑亞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們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游闕怔愣不語。

  他其實沒指望桑亞能回答這個問題,人心都是趨善的,沒有誰會喜歡幫一個惡人。但不得不說,桑亞這番黑白不分的話讓游闕感到了幾分安心,莫名有一種落到實處的感覺。

  桑亞拉起他受傷的手端詳片刻,見指尖上多了一片紅痕,總有種美玉生瑕的可惜:「不管你心裡在煩什麼,缺錢也好,缺房也好,都不是大問題,我都能幫你,沒必要弄傷自己的手。」

  游闕回神,心想桑亞明明也很窮,談什麼幫自己:「不嚴重。」

  桑亞斂眸:「你的手這麼漂亮,留了疤痕多可惜。」

  說話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桑亞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游闕扯到了門後躲著。他們的身形在黑暗中緊貼在一起,心跳狂亂。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沒必要躲躲藏藏,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偷情被抓到似的緊張。

  桑亞下意識看向游闕,卻被雄蟲伸手捂住了嘴,對方將他緊緊抵在牆上,聲音低沉道:「噓,別說話。」

  桑亞輕微掙扎一瞬,只好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只聽吱呀一聲響,一名服務員推門走了進來。這裡的隔間因為沒有明窗,視線昏暗不透氣,早就被當做了儲藏室。

  他隨手一推門,也沒在意後面是否藏了人,嘀嘀咕咕在角落搬了一箱子紙巾,這才轉身離開。

  游闕聽見他腳步聲遠去,重新把門踢上了,捂住桑亞的手卻沒鬆開。

  桑亞只能拽了拽游闕的手:「鬆開,他走了。」

  游闕這才緩緩鬆開桑亞,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雌蟲身上體溫燙得驚人,臉上也是一片潮紅:「你的臉很紅,發燒了?」

  他聲音一貫淡漠,落在桑亞耳朵里,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雌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體反應,尷尬往後躲了躲:「沒有,出去吧,我給你找燙傷膏。」

  游闕睨著桑亞漂亮的唇瓣,不期然想起對方受傷了喜歡吮指尖的習慣,有些好奇是什麼感覺。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便如野草瘋長,將他內心潛藏的零星欲望無限放大,游闕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低聲問道:

  「他們說雌蟲的唾液可以加速傷口癒合,是真的還是假的……」

  桑亞聞言一愣,然而還沒開口詢問,下一秒唇上就多了一抹溫熱的觸感。游闕的指尖緩緩擠進他嘴裡,輕而易舉撬開牙關,觸碰到了裡面柔軟的舌尖。

  桑亞瞳孔震驚收縮:游闕怎麼敢?!

  桑亞呆了片刻,反應過來立刻偏頭避開,卻反讓指尖抵得更深,直接觸碰到了咽喉。他紅著臉攥住游闕的手腕,想把對方推開,游闕卻把桑亞在牆上抵得更緊。

  他用指尖緩緩撫過雌蟲堅硬的牙關,濕軟的舌尖,靈活逗弄,然而下一秒指尖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被對方狠狠咬住了,動作就此一滯。

  桑亞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狠,他見游闕不知退讓,皺眉咬住他的指尖,直到見了血腥才終於緩緩鬆開牙齒。

  游闕不躲也不避,反而笑了笑:「牙尖嘴利。」

  他把自己的指尖從桑亞嘴裡緩緩抽出來,帶出了一絲晶亮的液體,鮮血從傷口裡緩緩溢出,不多時又止住了。

  完美無瑕的一雙手,偏偏多了一道帶血的牙印。

  游闕看了眼:「這下真的要留疤了。」

  桑亞見游闕受傷,無意識吞咽掉嘴裡的血腥,沒由來一陣心虛,他皺眉攥住對方的手道:「誰讓你剛才亂碰的,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桑亞是真的不想讓游闕留疤,那麼漂亮的一雙手,就該白白淨淨的才是,沒必要像他一樣留疤。

  然而游闕卻把桑亞拉了回來,只見他在雌蟲肩頭慢條斯理蹭了蹭指尖,在上面留下幾撇略顯曖昧的血痕,這才道:「沒關係,留著吧,也不難看。」

  桑亞欲言又止:「但是……」

  游闕是真的不在意:「我先走了,你幫我請假。」

  他語罷伸手拉開門,直接離開了隔間,桑亞跟出去的時候,只見游闕從上衣口袋又抽了一根煙叼到嘴裡,低頭用打火機點燃,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酒吧迷離的光影中。

  時間還早,商場沒有打烊。

  游闕走進商場,購物目標很明確,他先是買了一個背包,又買了一個摺疊的軍工鏟,確定前者能裝進後者,這才去收銀台結帳,途經一家服飾店時,又挑了一件樣式簡單的白襯衫,用一個漂亮的購物袋裝好,打算送給桑亞。

  對方連那麼淺的酒痕都洗不下來,就更不用指望剛才蹭到肩膀上的血,游闕還他一件新的也不虧。

  夜色漸暗,街上仍有不少形形色色的蟲。游闕還是第一次下班這麼早,他拎著購物袋慢慢往家裡走去,剛好碰上樓下的花店打烊關門。

  老闆都已經認得游闕了,見他戴著口罩在攤位前駐足,出聲詢問道:「閣下,您還要買紅紙嗎?」

  游闕以前相親的時候,每次都會買一張紅紙疊成玫瑰,第一朵掉在雨地里,第二朵在垃圾桶,第三朵被桑亞拿走了。

  那隻雌蟲似乎挺喜歡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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