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古伊古嚇得縮了一瞬,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倒是想起來,你看看我的腿!我的腿都摔成這個樣子了怎麼起?!」

  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見褲子膝蓋處確實有一處血痕,看起來傷的不輕。但只有游闕知道,古伊古提前在膝蓋上貼了血包,一摔就破了。

  游闕不喜歡廢話,聞言鞋尖微動,直接對著他腿上的麻筋一踢,下一秒古伊古就像兔子似的從地上蹦了起來,這下是真的又疼又麻,抱著小腿痛叫出聲:「哎呦哎呦!!我的腿!!我的腿!」

  游闕淡淡出聲:「閣下,看來你的腿沒事,多走兩步就好了。」

  他語罷轉頭看向約翰,眯了眯眼,後者察覺到游闕身上的警告氣息,連忙鬆開那隻被碰瓷的雌蟲,刷刷刷後退三步遠以示清白。

  那隻雌蟲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反應,冰涼的雨水從他蒼白的臉龐上緩緩滑落,順著下巴滴入脖頸,最後又順著破舊的衣領縫隙消失。

  即使對方膚色白皙,頭髮偏灰,眼眸為銀,又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衣服,但在無邊無際的雨水包裹下,身上還是散發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森森鬼氣。

  第166章 再遇

  游闕看見這隻雌蟲的時候有一瞬間恍神,卻不是因為對方獨特的外貌,而是對方的打扮:一身半舊不新的衣服,一個破破爛爛的背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游闕當年從牢里出獄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打扮。

  但對方總不可能也剛從牢里出來。

  雨勢漸大,黑壓壓的烏雲墜在頭頂,吞噬了最後一絲光亮。這座由鋼筋水泥建成的小鎮也被陰影籠住,像一隻巨獸悄然退回了洞穴暗處。

  游闕絲毫沒有被雨淋透的慌張,他身上的西裝因為吸水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口袋裡別著的紅玫瑰也掉入了地上的水窪。游闕盯著眼前這隻雌蟲,低沉的嗓音混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度被吞噬消失:

  「還不走?」

  游闕的善心比這個國家的玫瑰還要稀缺,不一定次次都這麼好心出手相助。他語罷收回視線,準備轉身回家,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卻發現古伊古和約翰仍傻站在旁邊。

  游闕對這兩個總是捅簍子的傢伙沒什麼好態度,低沉的聲音多了一分冷厲:「還不快滾?!」

  古伊古和約翰聞言嚇了一跳,連忙慌慌張張逃走了,活像後面有狼在攆。游闕眼見他們兩個離開,這才走入那棟破舊的出租屋樓,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蒙蒙雨霧中。

  那隻雌蟲站在原地,盯著游闕離去的方向看了幾秒,然後彎腰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背包。他注意到地上的水坑有一朵被雨淋濕的紅玫瑰,在灰撲撲的路面上格外顯眼,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紙疊的。

  聖里埃這種貧窮落後的小鎮少見鮮花,黑石山風雪漫天的監獄也見不到除了黑白之外的第三種顏色。

  雌蟲把玫瑰揣進口袋,拎著背包離開了。他沿著路邊的指示牌一路前行,七彎八繞,最後停在了聖里埃最大的一家酒吧門前,哪怕玻璃門緊閉,也依舊不難聽見裡面嘈雜的碰杯聲和賭博搖骰子的聲音。

  賭、酒、走私,這三樣東西是聖里埃最掙錢的門路,哪怕外面陰雨連綿,街上九成九的店家都生意慘澹,酒吧和賭場依舊是這條街上最熱鬧的地方。

  雌蟲推門走進酒吧,徑直去了吧檯,哪怕渾身濕透也並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清凌凌的貴氣。他將手裡的背包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動靜,詢問酒保:「你們的老闆在哪兒?」

  酒保聞言擦杯子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抬頭看向他,神情顯得有些警覺:「你找我們老闆做什麼?」

  雌蟲面不改色道:「讓他出來,就說有一個朋友過來找他。」

  能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酒保多多少少也有些眼力勁,見過血的蟲和沒見過血的蟲氣質截然不同,而面前這隻雌蟲很明顯屬於前者。

  酒保有些猶豫:「稍等,我去傳話。」

  他語罷匆匆離開了,沒過多久後面的隔間就走出了一名藍發雌蟲,赫然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斐文,也是聖里埃小鎮的首富。

  斐文被酒保叫出來時神情隱隱顯得有些不耐,但當他看見吧檯旁邊站著的雌蟲時,面色頓時一變,低低驚呼出聲:「桑亞?!」

  他語罷快步上前,神情難掩驚喜:「你什麼時候來的聖里埃,怎麼不提前打電話和我說一聲?」

  聽語氣,像是熟識。

  桑亞隨手從吧檯上拿了一瓶酒,「嘭」的一聲撬開瓶蓋,行事作風帶著和那張精緻臉蛋截然不同的利落:「今天剛到,凱文他們呢?」

  斐文道:「他們刑期短,半年前放出來就到聖里埃了,都在後面,我帶你去。」

  他看起來對桑亞很是尊敬,甚至主動拎過吧檯上又濕又舊的背包,帶著他走進了後方的隔間,讓一旁的酒保看得瞠目結舌:看來這隻雌蟲來頭真的不小,幸虧他剛才沒得罪。

  隔間後方有一張休閒球桌,頭頂燈光帶著酒吧特有的絢麗昏暗,三四隻雌蟲手拿球桿圍在桌邊玩得正起勁,冷不丁察覺到有蟲進來,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忍不住驚呼出聲:「桑亞?!」

  一隻金瞳雌蟲率先扔下手裡的球桿迎了上去,語氣難掩激動:「老大,你什麼時候出獄的?怎麼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