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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斯頓了頓,意味不明道:「原來是『軍師』。」

  被他稱作「軍師」的蟲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雙眼眸,同樣也是黑色的,聞言淡淡出聲:「您客氣了,我只是首領的侍從,不算什麼軍師。」

  而阿綏不知是不是得到什麼暗示,終於從卡洛斯手裡接過了那串銀色的鑰匙:「軍師說的對,我不會懷疑你的忠誠。」

  卡洛斯聞言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滿意,他見這位新首領的目光一直落在鐵籠裡面,心想對方應該迫不及待要使用了,立刻識趣告退:「那我就先告退了,您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我們。」

  他語罷擺擺手,直接帶著護衛離開了,於是偌大的星艦一時只剩下了三個人,確切來說,是兩人一蟲。

  阿綏見狀這才把手裡的劍扔到一旁,他走到牢籠邊摸索著找到鎖眼,正準備用鑰匙打開。而牢籠里的雌蟲察覺到他的靠近,忽然發出了一陣警告的嘶吼聲,鐵籠也因為劇烈掙扎咣當作響。

  「綏之!別靠近他!」

  「軍師」眼疾手快把阿綏拽了過來,低聲提醒道:「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半蟲化戰鬥狀態,失去理智的時候會攻擊你的。」

  阿綏聞言這才發現那隻雌蟲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了猩紅,下意識問道:「岑風哥,那我們該怎麼辦?他是個大活人,總不能一直關在籠子裡。」

  那隻身穿黑衣的蟲聞言一頓,然後緩緩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來。他和阿綏一樣,也是黑髮黑眸,很明顯來自同一個地方:「等過幾天吧,過幾天他就會恢復理智的,但你不能放他出來,外面那群星盜會殺了他的。」

  他知道少年心思簡單,甚至都沒有開口糾正「人」這個字眼。

  阿綏一想也是,只好打消了念頭。他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腮看著那個黑漆漆的鐵籠子,卻見那隻雌蟲身上光溜溜的,猶豫一瞬,轉頭對岑風詢問道:「岑風哥,我可以給他穿一件衣服嗎?他身上沒穿衣服。」

  除非必要,岑風不想干擾他做的任何決定:「你是首領,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阿綏聞言起身環顧四周一圈,最後從儲物櫃裡翻找出了一張毛毯。他似乎是怕那隻雌蟲再發狂,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挪到了鐵籠邊緣,然後從縫隙里把毛毯塞了進去。

  那隻雌蟲沒有再發怒衝上來,卻不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安全,而是因為他失血過多,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他虛弱而又蒼白地躺在籠子一角,肩頭的傷口裂開,又開始往外溢血。

  阿綏莫名想起了以前住在山上的時候,他曾經在樹下撿到過一隻受傷的金絲鳥,不過沒治好,活不過三天就死了。他就像一隻忙碌的倉鼠,四處埋頭翻找著可以治療傷勢的藥物,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工具齊全的藥箱。

  岑風原本在用儀器探測四周地形,見狀不由得出聲問道:「你做什麼?」

  阿綏指了指籠子:「他流血了。」

  岑風沒再說什麼,淡淡移開了視線:「用紅色瓶子的止血藥粉。」

  阿綏應了一聲,然後找出紅瓶藥粉,直接倒在了自己掌心裡。他繞到鐵籠後方,小心翼翼朝著雌蟲肩頭的血洞伸去,卻沒想到對方忽然伸出利爪想要撓他,條件反射攥住了雌蟲的手腕。

  這隻雌蟲的手上也有鞭痕,估計是被卡洛斯嚴刑拷打造成的,阿綏指尖觸碰到一片黏膩的鮮血,不由得微微一頓,然後鬆了幾分力道:「你別怕呀。」

  他仿佛是怕岑風聽見,語罷蹲在地上悄悄靠近欄杆,耳朵尖露在黑髮外面,輕輕動了動,眼睛又黑又單純,像一隻毛茸茸的小狗:「噓,等你傷好了,我就放你走。」

  「……」

  那隻雌蟲神智不清,但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指尖力道終於鬆懈幾分,利爪也悄然收了回去。

  阿綏見狀這才鬆開他,然後隔著欄杆把藥粉撒在了這隻雌蟲的傷口處,認認真真幫對方包紮。他身上的信息素帶著棒棒糖一樣的甜香,讓人不禁想起了蓬鬆而又柔軟的棉花糖,甜得入口即化。

  牢籠里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那隻雌蟲不知是不是嗅到了什麼,忽然低低悶哼一聲,皺起了漂亮的眉頭,蒼白的臉頰忽然泛起了紅潮,就像胭脂暈在雪地里一樣明顯。

  阿綏毫無所覺,他只是有些好奇這隻雌蟲的頭髮為什麼是金色的,悄悄伸手摸了一把,然後就飛快縮了回來。

  岑風見狀忽然出聲:「阿綏,站遠一點。」

  阿綏下意識抬頭:「嗯?為什麼?」

  岑風頓了頓才道:「他的發情期快到了,你身上的信息素會讓他發狂失控。」

  阿綏聞言正欲說些什麼,岑風卻直接打斷道:「不許問我發情期是什麼,也不許問我信息素是什麼。」

  阿綏:「……」

  阿綏抓了抓頭髮,看起來有些苦惱,他覺得自從大巴車掉下懸崖側翻後,不僅周圍的世界變得很奇怪,就連小時候認識的玩伴也變得很奇怪:「岑風哥,我們可以不當星盜嗎?」

  岑風反問:「誰說我們是星盜?」

  他話音剛落,星艦內的顯示屏忽然亮了起來,開始定點播報每日的星際新聞。只見畫面中出現了一名容貌端正的亞雌,甜美的聲音在星艦內響起,莫名讓空氣陷入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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