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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瞳雌蟲道:「當初有一隻權貴雄蟲強行摘除了桑亞的翅翼,於是桑亞殺了那隻雄蟲,結果成了流亡的放逐者,等會兒你可千萬不要提起和翅翼有關的話題。」

  他語罷又指了指桑亞身旁的那隻雌蟲,言語間似有忌憚:「這隻雌蟲你最好別惹,他剛進監獄沒幾天就把所有老大都揍了一遍,就連桑亞也成了他的追隨者。昨天歐洛特前腳剛被你揍進醫務室,後腳就被這隻雌蟲挑廢了手腳筋,只剩半條命了。」

  許岑風聞言下意識看去,卻見那隻雌蟲也恰好回頭看了過來,對方擁有一張完全陌生的冷峻面龐,古銅色的皮膚在太陽下異常性感。他身上灰藍色的囚服老老實實扣上了每一顆扣子,指尖夾著一根監獄裡絕不會出現的香菸,薄唇溢出一縷寡白的煙霧,無聲勾動人心。

  那隻雌蟲輕彈菸灰,似乎是笑了笑,聲音低沉,對許岑風吐出了兩個字:「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法厄斯:(〃'▽'〃)老公~~過來~~

  第118章 小別勝新婚

  許岑風可以確定自己從沒見過眼前這隻雌蟲,但對方的舉止神態看起來卻異常熟悉。許岑風不動聲色與他對視片刻,目光緩緩下移,最後落在了對方指尖夾著的那根煙上——

  已經燃燒了大半,菸嘴處有一道很深的牙印。

  法厄斯抽菸的時候有個壞習慣,喜歡咬菸嘴,而且他有潔癖,彈菸灰的時候會將手微微側開,以免菸灰飄到衣服上,這種細緻的小動作在民風彪悍的北部來說其實並不多見。

  金瞳雌蟲見許岑風站在原地不動,從後面輕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催促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去。」

  許岑風偏頭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金瞳雌蟲吐出了兩個字:「無崖。」

  在蟲族文化里,岑,就是山崖的意思。

  許岑風聞言笑了笑,好像猜到了什麼。他利落躍上山石,然後在那隻雌蟲面前傾身蹲下,寒風吹過墨色的碎發,眼底閃過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找我有事?」

  他認出了法厄斯,但顧及到周圍視線紛雜,並沒有表現出來,一副從未見過的樣子。

  法厄斯直接掐滅了菸頭,他狹長的眼眸微眯,還以為許岑風沒認出自己,故意逗對方:「你長得不錯,以後跟著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活活一副痞子樣。

  斐文他們站在底下,見狀臉上不約而同出現了一抹詫異,沒想到這位新上任的頭領居然也看上了許岑風,識趣轉身走到一旁望風去了。

  許岑風沒有答應:「抱歉,我已經有雌君了。」

  法厄斯眉梢微挑:「婚禮辦了嗎?」

  許岑風搖頭:「還沒來得及。」

  法厄斯聞言傾身靠近許岑風,他的眼瞳乍看是灰色,但在陽光下卻透著一種很淺的橄欖綠,像極了森林中蟄伏的野獸,饒有興趣道:「那不就得了,你的雌君說不定早就跑沒影了,以後直接跟著我,等我刑滿釋放,出去就和你辦婚禮怎麼樣?」

  許岑風仍是拒絕:「抱歉,除了他我不想娶別的蟲。」

  法厄斯聞言頓了頓:「你就那麼喜歡他?」

  許岑風認真嗯了一聲:「很喜歡。」

  法厄斯:「……」

  該死。

  法厄斯心中暗自咒罵了一聲,故作兇狠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岑風心想法厄斯把自己叫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問這些問題嗎?他正欲說些什麼,卻見不遠處有獄警走來,擔心自己離開太久引起懷疑,乾脆躍下了山石。

  許岑風回頭看了法厄斯一眼:「想打架我隨時奉陪,晚上見。」

  他語罷不顧這隻雌蟲錯愕的神情,直接轉身離去,等走遠了才慢慢停住腳步,然後輕輕搖頭,自顧自笑了一下。

  法厄斯站在山石上目送著許岑風離開,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身影,這才有些怔愣的重新坐回原位。他想起許岑風剛才說的話,微不可察勾了勾唇角,不知想起什麼,漫不經心道:「別動他,聽見了嗎?」

  他說這話時語氣隨意,細聽卻帶著幾分危險的警告。

  桑亞一直坐在旁邊曬太陽,灰色的高馬尾在陽光照耀下微微發亮,就像手感絲滑的綢緞。他聞言無動於衷,手裡藏著一片薄薄的刀刃,在指尖翻轉時看得人眼花繚亂:「怎麼,你怕我殺了他?」

  法厄斯:「你不是沒殺過。」

  桑亞淡淡出聲:「北部首領凶名在外,我殺的雄蟲數量可比不上你。」

  法厄斯將菸頭隨手彈到地下,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在監獄的所見所聞,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我以後不會再殺了,北部會建立起新的規則與秩序。」

  桑亞垂眸盯著自己手裡可以被稱之為違禁品的刀片,睫毛在冰雪般的皮膚上打落了一片陰影:「什麼秩序?像南部那種荒謬的秩序嗎?任由雄蟲宰割,被強行摘取翅翼也沒辦法說理的秩序?」

  他坐在太陽下,儘管通身乾淨,卻給人一種骨子裡就散發著無邊陰霾的感覺:「我還是……」

  卡蹦一聲脆響,桑亞將手中的刀片狠狠按進山石,一字一句低聲道:「更喜歡那種用死亡來維持的秩序……」

  法厄斯聽出他言語中的挑釁,反掌一劈擊中桑亞的後背,後者悶哼一聲從山石上痛苦滾落,兩團血色直接透過囚服緩緩沁了出來,顏色暗沉,恰好在後背肩胛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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