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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族長得再像人,基因里也帶著獸性。

  這隻雌蟲崽子就像未馴化的野獸,眼睛死死盯著許岑風的脖子,法厄斯絲毫不懷疑要不是自己在場,下一秒他就會撲上去咬斷許岑風的咽喉。

  這種危險的傢伙絕不能留。

  S級王蟲的威壓非同凡響,那隻雌蟲崽子原本在法厄斯手裡掙扎不休,但感知到他的精神力威脅後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不甘不願安靜了下來。

  許岑風見法厄斯往外走去,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哪兒?」

  法厄斯心想還能去哪兒,不耐吐出了兩個字:「退貨。」

  他可不是花錢買罪受的冤大頭,這隻雌蟲崽子又瘦又丑又臭,留著做什麼?

  許岑風卻攔住了他,開口勸道:「都已經付完帳了,留著吧,他才十幾歲,以後教教就好了。」

  這隻蟲崽就算被送回去也會賣給別的雄蟲,這么小的年紀,除了挨打挨罵受欺負,能有什麼好待遇。

  法厄斯聞言嘶了一聲,狹長的眼眸緊盯著他:「許岑風,你想當雄父想瘋了吧?」

  他不過就是昨天口頭拒絕懷蟲蛋,許岑風至於這麼膈應自己嗎?

  作者有話要說:

  許岑風:(/ω\)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第105章 蛋碎

  買奴隸無非兩個用途,一是暖床的,二是幹活的。這隻雌蟲崽子才十三歲,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身上比垃圾堆還臭,法厄斯覺得許岑風把對方買回來純粹就是為了膈應他的。

  許岑風沒想到法厄斯會這麼說,不由得愣了一瞬,雖然他是挺想讓法厄斯懷蟲蛋沒錯,但也不至於瘋魔成那個地步,笑著搖了搖頭:

  「你誤會了。」

  許岑風語罷走上前把那隻蟲崽從法厄斯手裡解救出來,然後替他理了理被扯變形的後衣領,結果發現這隻蟲崽身上的衣服已經爛得不能再爛了,輕輕一扯就會破個洞。

  法厄斯看見許岑風去碰那隻臭烘烘的小瘦猴,眉頭緊皺,聲音低沉帶著警告:「許岑風——」

  對方如果碰了那隻臭烘烘的瘦猴,以後可別想碰他。

  許岑風一聽就知道法厄斯想表達什麼意思,低聲勸說道:「沒關係,把他洗乾淨就行了。」

  不過這隻蟲崽已經十三歲了,雌雄有別,許岑風倒是不方便親力親為。他見園丁正在花圃外面工作,乾脆打開窗戶把對方叫了進來,讓他領著這隻蟲崽去淋浴房洗個澡。

  法厄斯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非要讓他形容現在是個什麼感覺,大概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他甚至覺得連自己呼吸的空氣都受到了污染。

  許岑風去廚房洗了洗手,出來就見法厄斯心情不虞地躺在沙發上,他不知是不是太過無聊,手裡把玩著一支黑色的光能槍,正半眯著一隻眼睛,對準天花板練習瞄準。

  許岑風見狀走上前,把法厄斯手裡的槍微微下壓對準地面,免得走火:「在家裡別玩槍。」

  法厄斯見他碰到自己的手,眼皮子狂跳不止:「手。」

  他潔癖很嚴重的。

  許岑風笑了笑:「洗過了。」

  法厄斯聞言更不高興了,他把槍隨手一扔,直接從沙發上坐起身緊盯著許岑風,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趕緊把那個小垃圾給我扔出去!」

  許岑風認真詢問:「換隻更漂亮的回來?」

  法厄斯聲音沉沉:「你敢!」

  許岑風道:「所以還是這隻吧。」

  他語罷忽然注意到一旁的茶几上擺著那隻雌蟲崽子的罪契和身份證明,拿過來翻看了一下,發現姓名欄寫著「阿古」兩個字:「那隻蟲崽叫阿古嗎?怎麼沒有姓氏?」

  法厄斯聞言不屑嗤笑一聲,又重新躺回了沙發:「他是在海上流浪的小罪奴,怎麼可能會有姓氏。」

  許岑風不解:「他年紀這么小,能犯什麼罪?」

  不知是不是因為標記過後的虛弱期,法厄斯這兩天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能躺著絕不坐著。他單手枕在腦後,心想許岑風怎麼連這個都不懂:「拉古納深海歸由帝國管轄,裡面有許多珍稀的瀕危物種,只有軍部持證船隻才能捕撈,有些貧民為了掙錢私自開船潛入深海捕獵,再從黑市倒賣,那隻罪奴就是盜獵團伙的一員。」

  說是一員,其實大概率是被盜獵團伙收養的流浪兒,留在船上最多負責打掃干苦力,可惜因為身份卑微,並沒有誰會為一個小奴隸洗清冤屈。

  許岑風聞言沒說話,他低頭翻看著手裡的罪契,片刻後才忽然出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那隻蟲崽的眼睛和你很像?」

  都是綠色的。

  這種眸色在霍斯堡其實並不常見,大多數時候只會出現在王族身上。就如同西部的皇族多為銀髮紅眸,北部的皇族多為紅髮綠眸,已經成為了一種身份象徵。

  阿古只是一名奴隸,卻擁有一雙綠色的眼眸,法厄斯難道不會感覺奇怪嗎?

  法厄斯當然覺得奇怪,但霍斯堡中沒落的王族實在太多,那些貴族也時常尋花問柳,難保就有幾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甚在意道:「可能他的祖上有王族血脈吧,貧民窟里就有很多綠眼睛的沒落貴族。」

  法厄斯根本沒意識到那隻名叫「阿古」的罪奴很可能是自己遺失在外的堂弟。

  上一世韋瑟上將在外征戰,幼子烏古茲不滿一歲就被敵軍將領偷走,十幾年音訊全無,就連韋瑟上將都覺得那個孩子已經遭遇不測,更何況法厄斯,他估計早就忘了自己還有個小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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