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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醫生也手抖了一瞬,他全程緊張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取血完畢後就連忙把血管封入箱子,飛快後退撤離了許岑風的身邊,站得和霍克一樣遠。

  醫生對法厄斯恭敬道:「首領,這位閣下已經取血完畢,檢驗結果最快三天就可以出來。」

  如果只是普通檢驗,幾個小時就能出結果,但假如許岑風的血液檢測報告上得出的數據十分「特殊」,他們就必須進行層層篩選核查。

  法厄斯彈了彈菸灰,一縷紅色的髮絲悄然滑落眼前,聽不出情緒的嗯了一聲:「儘快把結果拿給我。」

  言外之意,他們可以滾了。

  霍克聞言立刻帶著醫生告退,識趣離開了這個地方。

  許岑風早就知道檢驗結果,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反倒是法厄斯,皺眉坐在沙發上出神抽菸,仿佛在思考什麼蟲生難題,直到晚上的時候才終於拉回幾分思緒。

  這棟別墅里大概有十幾名僕從,修剪花圃的,打掃衛生的,負責做飯的,但他們完成自己的工作後就靜悄悄退下了,因為法厄斯不喜歡喧鬧。

  這隻蟲最喜歡自己獨自待著,任何蟲也不能侵犯他的領地,今夜卻偏偏多了一名人類。

  許岑風和法厄斯面對面坐著吃完了一頓飯,然後用紙巾擦了擦嘴,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想上樓休息了,住哪個房間?」

  法厄斯聞言手一抖,差點連筷子都沒拿穩,他今天下午坐在沙發上就在煩這件事,許岑風住哪兒實在是個棘手的問題,住別的房間好像有些怪怪的,住一起又怕擦槍走火,怎麼安排都不對勁。

  「跟我上樓。」

  法厄斯最後只能放下筷子,把許岑風領到了二樓,他雙手抱臂靠在圍欄處,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右手邊的房間:「你住裡面。」

  許岑風故意問道:「你住哪兒?」

  法厄斯指了指左邊的一間房:「我住那兒。」

  哦,原來不住一起。

  許岑風倒也不見失望,他推開右手房門,開燈看了看裡面,只見布置得相當豪華舒適,角落甚至還有一排擺得滿滿當當的書櫃,真心實意道:「房間很漂亮。」

  法厄斯聞言頓時一噎,目光不虞盯著許岑風:「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法厄斯還等著許岑風開口問為什麼他們不住一起呢,那樣他興許會考慮一下和這隻雄蟲睡一個房間,結果許岑風就這麼高高興興的住進去了???

  法厄斯莫名有一種算盤落空的感覺,雖然他也沒打什么小算盤就是了。

  許岑風笑了笑,只好又補充了一句:「謝謝。」

  法厄斯:「……」

  晚上睡覺的時候,法厄斯是憋著一肚子氣回房的,他確實挺欣賞許岑風的君子作風,但有時候過於君子了也著實令蟲惱火。

  「嘩啦——」

  法厄斯解開身上的外套,隨手丟在了地板上,精壯的身形在空氣中暴露無遺,每一塊肌肉都在無聲詮釋著野性。他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吻痕,又低頭摸了摸被親腫的地方,然後皺眉倒抽了一口涼氣:

  「嘶……」

  飲酒果然傷身。

  法厄斯轉身走進浴室,打開花灑沖洗著身上殘留的酒液,雖然大概率已經被雄蟲親得不剩什麼了。他伸手扶著牆壁,低頭任由灼熱的水流衝擊著自己的後頸,腦海里隱隱浮現出了兩個字——

  標記。

  不,確切來說應該是三個字:被標記。

  法厄斯很抗拒這種字眼,因為雌蟲一旦接受某隻雄蟲的信息素標記,就意味著後半輩子都和對方牢牢捆綁在了一起,他們的身體會牢牢記住那種味道,至死都忘不掉。

  法厄斯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很可能撐不過今年的發情期。

  他閉目任由水流淌過身軀,悄無聲息攥緊拳頭,低低吐出了三個字:「許岑風……」

  那雙狹長的綠眸陡然睜開,卻只能窺見一片難耐的猩紅,就如同叢林中發情的野獸,兇狠而又冰冷。

  另外一邊,許岑風已經洗完澡躺上床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睡意全無。他和法厄斯上輩子也是分房睡的,除非需要標記,否則從來不會在一起過夜。

  現在的情景與前世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但越是這樣,許岑風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那些念頭翻來覆去,最後都成了外間逐漸消融的雪色,成為觸手不可及的過往。

  許岑風閉上眼,終於強迫自己入睡。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在地板上鋪了一層朦朧的光影,隱隱可以看見床上的一團起伏,還有那名逐漸入睡的人類男子。

  許岑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到了一些有關前世的事,

  也夢到了第一次標記法厄斯的時候……

  第103章 前世因果

  許岑風上輩子從星盜手中逃脫後,餘下的時間一直都是在醫院度過的。他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的病房門口每天都站著許多持槍值守的士兵,衣食待遇樣樣精細,唯獨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而在那一段漫長的日子裡,他漸漸從醫護「人」員的嘴裡了解到了這個陌生世界的規則,也得知了自己不能出院的原因。

  「閣下,您是珍貴的純血雄蟲,我們必須保護您的安全。」

  無論是醫生還是士兵,永遠都只有這麼一句毫無起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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