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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厄斯選擇性忽略了許岑風的武力值,他總覺得面前這隻雄蟲白白淨淨,柔柔弱弱,就像一片剔透的雪花,稍不注意就會消融破碎。

  許岑風搖頭,墨色的眼眸閃過了一抹笑意:「沒有,只是坐著聊了一會兒。」

  這個答案並沒有讓法厄斯的心情好到哪裡去,他眉梢微挑,似乎有些不虞,似乎有些不信:「只是坐著聊了一會兒?」

  裡面的服務員個頂個漂亮,比格鬥場那群野蠻的傢伙強多了,許岑風就不動心?

  許岑風知道法厄斯心裡在想什麼,他扣住對方骨節分明的手,遞到唇邊親了一下,古銅色的皮膚和他淺色的唇對比分明,竟有一種詭異的色氣感,低聲反問道:「想你算嗎?」

  法厄斯聞言一愣,心想許岑風又在瞎撩蟲了,對方到底是哪裡學的這些套路。他伸手捏住許岑風的下巴,迫使這隻雄蟲看向自己,故意威脅道:「如果撒謊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許岑風反問:「怎麼割?」

  法厄斯不語。

  許岑風於是微微傾身抵住了他的鼻尖,墨色的髮絲悄然滑落,險些扎到眼睛,說話時唇瓣似有似無相觸,曖昧得令人心悸:「這麼割?」

  伴隨著許岑風低不可聞的聲音響起,法厄斯只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而易舉撬開了自己的牙關,熟練纏弄著自己的舌尖,呼吸頓時一窒。

  該死……誰這麼割舌頭……

  幸虧他離開軍部的時候走得急,沒來得及帶上司機。

  法厄斯悶哼一聲,迫不得已回應著許岑風,他一手攥住雄蟲的肩膀,一手艱難摸索著身旁的操控屏,然後把飛行器的目的地從酒店改成了住宅。

  【叮!終點修改成功,現在將為您擇選最便捷的路線駛向住宅!】

  許岑風聞言親吻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被自己壓在座椅間的法厄斯:「不回酒店嗎?」

  法厄斯沒說話,胸膛起伏不定,他的襯衫扣子因為剛才的動作已經散開了兩顆,聞言皺眉道:「不安全。」

  法厄斯總算意識到了一點,僅靠多羅和多奇兩個士兵根本不足以保護許岑風,連佐格這個風流少爺都能輕易闖進去,更何況別的蟲。

  法厄斯單手枕在腦後,古銅色的胸膛露出大半,他幽綠的眼眸緊緊盯著許岑風,半晌後才終於吐出一句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

  貴族都住在中心城,那裡的地皮堪稱寸土寸金,法厄斯身為大首領,住宅自然更是豪華,比起宮殿也不遜色什麼。

  許岑風沒想到重來一世,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踏足這個曾經的「牢籠」。飛行器抵達住宅區後,他就在法厄斯的帶領下穿過一片熟悉的花園,最後停在了一棟氣勢恢宏的別墅前。

  法厄斯把外套搭在肩上,雙手插兜不緊不慢走上台階,黑色的軍靴在積雪的地面落下一個個輪廓清晰的腳印,他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許岑風:「今天你就暫時先住這裡,不用回酒店了。」

  他還從來沒帶雄蟲回來過呢,許岑風是第一個。

  許岑風不知為什麼,怔愣站在原地,許久都沒能邁動步子。他慢慢環視著四周的景物,只覺得一草一木都熟悉到了骨子裡,前世的記憶在腦海中瘋狂翻湧,或苦或甜,或愛或恨,最後又重新歸於平靜。

  法厄斯也不著急催促他,懶懶靠在門口點了根煙,然後用終端發出通訊,讓霍克帶一名醫生過來檢驗血液純淨度,這才挑眉道:「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還不進來。」

  許岑風回神,跟著步上台階,明知故問:「這裡只有你自己住嗎?」

  法厄斯薄唇溢出一縷煙霧,似笑非笑反問道:「不然呢,還能有誰?」

  其實還有負責灑掃的僕從,不過他們只有幹活的時候才會出現。

  法厄斯如果放在地球上,必然是一位孤家寡人的帝王,上輩子父母早逝,兄弟戰死,屬下造反,後來又被親伯父所叛,最後就連許岑風也離他而去。

  這隻雌蟲上輩子死於戰場,實在難說到底是天意不想讓他活,還是他自己不想活。

  許岑風只知道法厄斯挺過了生命中最艱難的一場兵變,卻沒有抵過那一年寒冬本該必勝的戰役。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想深了就如鈍刀割肉,連心都在扯著疼。

  許岑風閉了閉眼,過了那麼幾秒才重新睜開,他和法厄斯一起步入客廳,見裡面的沙發地毯都是記憶中熟悉的樣子,出聲詢問道:「我住哪個房間?」

  法厄斯還沒想好,他走到恆溫酒櫃旁邊,指尖划過一排琳琅滿目的酒瓶,最後從裡面拿了一瓶度數不算太高的出來,把這個問題重新丟給了許岑風,勾唇道:「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許岑風反問:「我想住你的房間也可以?」

  法厄斯聞言動作一頓,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撬開瓶口,從裡面倒了出了兩杯暗紅色的液體出來:「你確定想住?」

  許岑風見狀走過去,抬手輕壓住了杯口:「你想讓我住我就住……少喝酒。」

  法厄斯不免有些匪夷所思,心想許岑風到底是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蟲,不抽菸就算了,還不喝酒,三歲蟲崽都沒他那麼乖。

  法厄斯彈了彈指尖的菸灰,在一片繚繞的煙霧中眯了眯眼,故意笑道:「行啊,那你喝,你喝我就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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