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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讓他們封住嘴巴的意思。

  蒙克公爵聞言頹然閉了閉眼,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他心中隱有預感,這隻雄蟲的出現大抵會改變帝國現在的局勢,卻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俯首行禮道:「謹遵您的命令,我絕不會往外吐露半個字。」

  心中卻不確定的想到,這麼大的消息真的瞞得住嗎?

  而另外一邊,路遠正躺在醫院接受治療,醫生把他轉移到高級病房後,又注射了一針退燒劑,他灼熱的體溫終於有所下降,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路遠躺在床上,不動聲色在被子裡伸了個懶腰,不知想起什麼,又往旁邊看了眼,卻見剛才審訊自己的那名中年雌蟲仍像吊死鬼一樣站在旁邊,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路遠看在對方年紀比自己爺爺還大的份上,勉強維持著地球人最後一絲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皺眉提醒道:「我要睡覺了,您可以出去了。」

  路遠剛才在審訊室快被這個遭老頭子逼瘋了,為了能夠逃離苦海,他甚至不惜裝暈來到了自己最討厭的醫院,結果沒想到對方還是像牛皮糖一樣地跟著他,甩都甩不掉。

  那名中年軍雌聞言連眼皮子都沒掀,老神在在道:「閣下,我不得不提醒您,那份口供還沒有錄完,在此之前我必須看住您,以免您從醫院窗口逃脫。」

  路遠心想這裡他媽的足足有八十四層樓,他瘋球了才會從窗戶跑出去,不想活了嗎?!

  路遠直接從病床上坐起了身,怒視著他道:「你到底怎麼才能出去?!」

  那名中年軍雌挑了挑眉,似乎有些驚訝路遠的忍耐力,換了別的雄蟲早就摔東西鬧起來了,語氣平靜道:「閣下,我說過了,我只需要一份真實的口供。」

  又來了。

  路遠現在聽見這句話就生理性頭疼,他無力躺回床上,用手背覆住眼皮道:「我早就說過一百遍了,那隻雄蟲是我打傷的,你們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那名中年軍雌翻看了一下手裡的筆錄本:「閣下,雖然您承認了這件事,但其中還有許多細節都對不上。而且根據博亞閣下錄完的口供,他說自己是被尤斯圖殿下打傷的,請問您怎麼解釋?」

  路遠給了他一個完美的解釋:「我把他的腦子扇壞了。」

  負責審訊的軍雌顯然不會相信路遠拙劣的謊言,淡淡出聲:「閣下,雖然雄蟲鬥毆不會受到任何身體懲罰,但博亞閣下是一名貴族雄蟲,而且血液純淨度足有45%,假使他執意追究這件事,您可能會被發配荒星……」

  所以,

  「您其實沒必要為了一隻毫不相干的雌蟲擔下這個罪名,只要如實交待,您現在就可以解除審訊。」

  路遠聞言睜眼看向他:「雄蟲只用發配荒星就行了?」

  軍雌頷首:「是的。」

  路遠:「那雌蟲呢?」

  軍雌笑了笑:「雖然傷害雄蟲是大罪,但尤斯圖殿下身為王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最多挨上一百光鞭,休養半年就沒事了。」

  他語罷見路遠一言不發,意有所指道:「那位性格叛逆的殿下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他以前冒犯雄蟲的次數比您還多,挨了數不清的鞭刑,直到成年才終於收斂幾分……一百光鞭雖然嚴重,但對他來說其實並不算多,S級的王蟲完全可以承受住。」

  他語罷抬眼看向路遠,忽然很想知道這名雄蟲會如何選擇,畢竟誰也無法否認S級王蟲的強悍。

  蟲神不僅賜予了貢赫德拉家族高高在上的王權,還有逆天的治癒能力,無論他們身上出現多麼破碎的傷口,只要不傷及筋骨,經過一段漫長時間的療愈,永遠都會復原如初。

  例如那位桀驁不馴的七殿下,任誰也看不出他曾經遭受過高達三十七次以上的鞭刑,換了別的雌蟲大概不死也殘,他卻依舊能夠面不改色地上戰場殺敵。

  路遠聽見尤斯圖以前也曾經遭受過鞭刑,不由得愣了一瞬:「一百光鞭?不會死嗎?」

  那名軍雌輕輕搖頭,似乎是笑了笑:「他習慣了。」

  起碼目前尤斯圖還活著。

  「閣下,趁著杜蘭特家族還沒有向軍部施壓,您還來得及改口供,荒星環境惡劣,脆弱的雄蟲是無法在那裡生存下去的,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雌蟲來承擔比較好……」

  那名軍雌說話總是不緊不慢,極富條理,甚至認真給路遠分析了一下利弊,勸他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然而路遠卻盯著他反問道:「你覺得是我被發配荒星更為嚴重,還是他遭受一百鞭刑更為嚴重?」

  那名軍雌聞言認真思索了一瞬:「以我的角度來看,當然您被發配荒星更為嚴重。」

  「是嗎?但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路遠語氣無謂,甚至還笑了笑:「我到哪裡都能活,是荒星還是主星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區別。」

  他語罷直接從對方手裡抽出筆錄本,翻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頁口供,然後唰唰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漫不經心的語氣截然不同,筆尖力透紙背:「這是我最後一次口供,不會再更改任何一個字,你可以直接把這份口供交上去了,我接受任何結果。」

  路遠是野草,無論到哪裡都可以生活,換個環境對他來說其實不痛不癢,同樣的罪責落在尤斯圖身上,卻要付出血的代價,他想像不出對方遭受鞭打的狼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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