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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屏內容切換,出現了一張從索里蒂亞密林高空俯拍的圖片,隱隱可見一塊巨大的、閃著藍光的源石深埋地底,僅在土壤外露出神秘一角。

  教授平靜講述著屬於這個國家上一任君王的故事:

  「薩利蘭法的上一任君主——戈平.貢赫德拉陛下便因此犧牲。他是一名罕見的SS級戰士,也是一位戰功赫赫的君主,當初不顧自身安危親自帶隊進入密林,清除了一部分污染源石,但因為途中遭遇變異種襲擊,重傷不治犧牲在了索里蒂亞密林深處,星史為了紀念他,將這場戰役命名為索里蒂亞之戰。」

  「戈平陛下享年一百零二歲,此生共孕育了八位子嗣,而這八位皇子殿下其中有四名都已戰死沙場。他臨終之時,餘下的皇子尚且年幼,無法穩住局勢,便立下遺囑由他的弟弟阿普親王繼承皇位。」

  教授說著再次切換投屏內容,白板上出現了一名和尤斯圖同樣銀髮紅眸的雌蟲照片,聲音清晰傳到了教室每個學生的耳朵里:「也就是現任執政的阿普.貢赫德拉陛下。」

  路遠見狀瞳孔微縮,因為照片上的阿普.貢赫德拉陛下除了年紀稍長,面容與尤斯圖竟有五分肖似!

  皇權鬥爭不分國界,任何時代的君主都必將經歷一場殘酷的傾軋。阿普親王自兄長去世之後,臨危受命繼承皇位,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便以雷霆手段穩定了局勢,其能力可見一斑。

  當尤斯圖步入主殿,面見這位已有一段時間不曾接觸的叔叔時,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他站在由一層半透紗幔隔絕出的外室間,微微俯身對著裡面的雌蟲行了一個貴族禮:「尤斯圖見過陛下——」

  他話音剛落,紗幔便被站立兩旁的侍從輕輕掀起,從裡面走出了一名年過中旬的雌蟲。對方穿著一身白金色的華貴禮服,及腰的銀髮用一根絲帶松松扎住,面容帶著些許歲月留下的風霜,卻無損於如美酒般醇厚積澱的魅力。

  他與尤斯圖面容相似,卻又截然不同,前者氣質如淵海般深不可測,後者便如刀鋒出鞘銳不可擋。

  阿普陛下看見尤斯圖過來,卻並不顯得訝異,他在鋪著柔軟毛毯的雕花椅上緩緩落座,饒有興趣問道:「尤斯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應該在學院上課才對。」

  尤斯圖微微頷首:「您無需擔憂,我不會遺落課程。」

  阿普陛下今年剛滿一百歲,然而在蟲族漫長的二百多年壽命中,他的生命才堪堪走過一半,正值壯年,大腦並不昏庸:「所以你今天專程進宮的原因是什麼?」

  尤斯圖抬眼看向面前這個一手將自己教養長大的叔叔,開門見山道:「聽聞蒙克公爵今天入宮面見陛下,我想知道他對您說了些什麼。」

  阿普陛下聞言閉目,用指尖輕輕揉著太陽穴,聲音不急不緩道:「哦,也沒什麼,他說有一隻平民雄蟲將溫格爾揍進了醫院,請求我主持公道,還說薩菲爾上將故意袒護那隻雄蟲,也該一起嚴懲才對。」

  他語罷睜開雙眼,眸色要比尤斯圖淺一些,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怎麼,你也是為了這件事進宮的麼?」

  尤斯圖聞言靜默一瞬,忽然單膝跪地,俯身對他行了一個貴族禮,低聲懇求道:「陛下,那隻雄蟲是我的摯友,請您饒恕他。」

  阿普陛下聞言微微挑眉,顯然對這句話感到十分詫異,他抬眼看向在自己面前跪地垂首的侄子,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了他面前:「雄蟲?朋友?尤斯圖,你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些什麼嗎?」

  阿普陛下很清楚尤斯圖的性子,向來對雄蟲這種生物退避三舍,又怎麼可能和他們做朋友?

  然而尤斯圖卻道:「陛下,您沒聽錯,那隻雄蟲是我的朋友。」

  阿普陛下和約里加一樣,並不相信雌蟲和雄蟲之間會有純友誼,聞言微不可察皺了皺眉,情緒不明道:「你喜歡他?」

  尤斯圖聞言神情一怔,眼中罕見閃過了一絲茫然,因為從未有誰教導過他喜歡是什麼,蟲族畸形的配偶制度也並不允許這種情感的存在。

  尤斯圖目前只能確定一點,他抬眼直視著阿普,暗紅的眼眸滿是野心與勢在必得:「我想得到他。」

  阿普陛下問道:「那他喜歡你嗎?」

  尤斯圖聞言一頓,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垂頭喪氣,他微微抿唇,然後小聲吐出了兩個字:「並不……」

  這隻驕傲的雌蟲低下了頭,看起來有些小小的挫敗和委屈。

  尤斯圖從小就是同輩中的佼佼者,無論是實力還是容貌,亦或者是身份地位,永遠都是最優越的一個,他不明白那隻雄蟲為什麼對自己無動於衷。

  阿普陛下垂眸睨著他的頭頂:「尤斯圖,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永遠不要對雄蟲動心,永遠不要被感情所累。兄長留下的幾名子嗣之中,只有你有實力繼承這個位置,我並不希望你成為一隻被感情蒙蔽的糊塗蟲。」

  尤斯圖無意識皺眉:「叔叔,他不一樣……」

  阿普陛下開口打斷他,試圖糾正他的思想:「尤斯圖,所有雄蟲都是一樣的,他們貪婪愚蠢,他們薄情寡義,就像你的雄父,兄長去世之後,他就找了無數新歡,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阿普陛下語罷垂眸注視著尤斯圖的眼睛,一字一句壓低聲音道:「你只需要藉助他們繁衍子嗣,並不需要對他們動情,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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