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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辰安皺著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他走到陽台上,探身下去看,他所在的主臥斜下方有一間客房,如果不是自己臥室外的花盆碎了,那麼就只可能是下面這一間了。

  剛一低頭,就突兀地看到了謝承洲的臉,出人意料的視覺衝擊讓孟辰安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個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學古代那些偷香竊玉的小賊,正站在下方陽台的欄杆上,伸直了雙手想要像人猿泰山一樣抓住點什麼好順利攀上來。

  其危險程度不亞於高空走鋼索,孟辰安被驚得差點岔了氣。

  他剛想呵止這種危險的行為,又怕說話太大聲干擾到對方造成意外,只能憋屈地瞪著眼警告謝承洲適可而止。

  結果男人非但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還臭美地朝他勾唇一笑,在他心臟幾乎驟停,尖叫卡在喉嚨里的當口,以一個高難度的彈跳從下方躍起,在抓住了陽台的欄杆後手肘一撐,衣袖撩起的手臂上肌肉隆起,蓄滿了蓬勃的力量,兩條大長腿輕而易舉地越過陽台,在孟辰安面前安全著陸。

  謝承洲將人摟進懷裡,還在他耳邊故意玩笑道:“你要是長髮公主,我也能省不少氣力了。”

  男人的心臟跳得很快,噗通噗通的,強有力地響在孟辰安耳邊,等他回過了神,立刻就照著對方臉頰給了兩巴掌。

  一巴掌是針對樹林裡那檔子事,剩下的是因為對方剛才不要命的行徑。

  謝承洲甘心地受了,倒不怎麼疼,“下次留個門給我,我保證再也不幹這種事了。”

  孟辰安嘴上冷酷無情,“摔下去也是活該。”

  謝承洲攬著他往臥室里走,笑道:“放心,下次不會了,我一定好好地活著,免得你成了鰥夫。”

  孟辰安不吃他這套,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不用嚇我,命是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真喪了偶也算讓我自由了。”

  這話謝承洲不愛聽,他把人摁倒在床上,懲罰性質地在孟辰安耳垂上咬了一口,一手掐住窄腰,一手不安分地探進了睡衣底下,在腰線和小腹上反覆摩挲。

  孟辰安悶哼一聲,想打開作怪的手,但他剛經歷過情,事的身體仍然敏感,立刻有了羞恥的反應。

  他蜷曲了雙腿,兩手推拒著男人的靠近,罵道:“你又發什麼情!”

  將上衣隨手一扔,謝承洲壓下來捧起孟辰安的臉,在唇上印下一吻,“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辰安,剛才還沒大難臨頭呢,就敢丟下我一個人跑了。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大半夜靠兩條腿走回來的。”

  謝承洲的吻滾燙,從唇上輾轉到喉結,再到鎖骨,在本就遍布紅痕的玉白身體上二度留下鮮明的痕跡。

  “這麼惡劣的行為,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男人最擅長顛倒黑白,他輕飄飄地將萬惡之源省略了,只和孟辰安追究逃跑的事情,成功占據了主導權,將人再次吃干抹淨。

  ***

  謝沖書一晚沒睡,第二天頂著兩隻黑青的熊貓眼去參加S大的期末考。

  因為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他原本在國外的學業只能中斷,為了文憑,他只能又回到S大,好歹先把國內的本科修完再說。

  他今天回校就是為了參加兩門專業課的期末考。

  課之前也沒有好好上過,考試重點也只在幾天前稍微突擊了一下,經過昨晚的刺激,謝沖書現在滿腦子漿糊,試卷上每道題都很陌生,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隨意地勾勾畫畫,勉強把試卷填了個七成滿,就提前交捲走人了。

  因為是考試周,路上的學生都一副匆匆忙忙的神色,連往日總因為占場地發生口角的露天球場也變得少有人問津了。

  謝沖書心裡不是滋味,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郁冬亦的公司,只能遊魂似的在校園裡晃蕩,直到被一個熟悉的蒼老男聲叫了好幾遍名字,他才回了魂。

  竟然是吳教授。

  自從他回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吳教授,對方除了頭髮又白了幾根外,還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模樣,五官板正嚴肅,和學校里其他年紀很大又頗有威望的老教授老學究沒什麼區別。

  在見到吳教授的那一剎,謝沖書忽而生出一些愧疚來。

  這位老教授當初對他就一直頗多照顧,甚至私下還問過他有沒有考研的打算,有沒有中意的導師。

  雖然沒有明說,但謝沖書也不笨,知道了對方的深層含義。

  可惜他還是辜負了這份期待和栽培他的意願,將自己的生活變成如今這麼一團糟的境地。

  回國這麼久,也是出於這種情緒才遲遲不敢去見這位老人。

  吳教授走過來,仰頭看他,今天日頭很烈,兩邊高大的景觀樹也曬得蔫頭塌腦的,斑駁的圓形樹影落在他布滿皺褶和老年斑的臉上,讓謝沖書的鼻子莫名發酸。

  吳教授打量了他幾眼,在發現面前站著的人和記憶中朝氣蓬勃的混小子判若兩人後,塌拉的眼皮下閃過不知名的光,臉上的法令紋更為深刻,卻沒什麼實質性的表情,還是那副嚴肅的樣子,只有說話時帶著的恨鐵不成鋼,稍稍顯露出幾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難怪不敢來看我。你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身上怎麼比我這個糟老頭子還缺乏精氣神?跟我來。”說完再不看糟心的學生一眼,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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