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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傾看著她,眸中沉靜情緒轉為震驚,他從不相信有前世之事,但如今。
他忽地傾身,將沈訴訴抱在的懷裡,低聲道:「好了,莫說了。」
「後面也沒有了。」沈訴訴的下巴搭在他的肩頭。
顧長傾心疼她,便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沈訴訴張了張唇,又不知說什麼好。
「我不知薛宸和魏勉為什麼會知道與我有關的事,或許,他們也從自己的角度里,做了一樣的夢吧。」
許久,她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顧長傾抱著她,對她說:「訴訴,那只是夢。」
「當然只是夢了,但我也不敢再進宮了,所以我才會跟你這個臭混蛋扯上關係!」
顧長傾想,若事情真如沈訴訴說得一樣,那麼顧家無故被滿門抄斬也有了原因,皇帝忌憚顧家的勢力,遲早會對顧家動手,但之前的時間點,太早了些。
皇帝應當是知道了前世之事,想要提早將可能對魏朝構成威脅的禍患剷除,所以便出手剿滅顧家。
而且,真是因為沈訴訴要逃避皇帝的召選,她才會去長洲縣外的彌提寺,與逃避追殺的他遇上。
說來,都是巧合。
顧長傾很難想像從沈訴訴口中說出的那個前世。
沈訴訴那麼傻,這要受了多少苦,才能變得聰明一些。
他緊緊擁著沈訴訴,沒鬆開。
沈訴訴覺得胸口悶,便推他:「顧南舟,你不要抱了。」
「要抱著。」他說。
沈訴訴氣得低頭,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你不會真的信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吧?」
「我不想相信你過得很苦。」顧長傾說。
「那都是不會發生的事。」沈訴訴說,「我現在過得就不太苦,但如果你還是抱著我,我喘不上氣,我就會很苦了。」
顧長傾將她給放開了,他看著她,現在的他看起來像一隻什麼也不知道、可憐巴巴的小狗。
沈訴訴想,他確實是有些倒霉的,別人都做夢,就他沒做。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說了,滿意了吧,可以放我回長洲了吧?」沈訴訴叉著腰說道。
「不。」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說。
「不要牽我!」沈訴訴挑眉說道。
「你的手很涼。」顧長傾捏著她的手背,用之前經常用的理由搪塞道。
「我早就吃解藥了!」沈訴訴扁起嘴說道。
顧長傾還是沒鬆手。
「和好。」他說。
「不。」沈訴訴堅持。
她主要是不想再當一次皇后,這個位置怪晦氣的。
「和好。」顧長傾繼續說。
「你怎麼還撒嬌?」沈訴訴問他。
顧長傾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和好也行。」沈訴訴的眼珠子一轉,「但是我不當皇后。」
「可以。」顧長傾道,「我可以暫時不登基。」
「你登啊。」沈訴訴說,「我可以當個什麼貴妃之類的,反正不要皇后。」
後宮那麼多位置,她隨便挑,愛當哪個當哪個,就不當皇后。
「不。」顧長傾堅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要別人如何看你?」
「我管別人怎麼看我?用眼睛看就行了。」沈訴訴指著顧長傾質問道,「你不會還想娶別的妃子吧?顧南舟,我打死你!」
顧長傾握住她的手腕,認真說道:「不會。」
他覺得很委屈,因為他只正眼瞧過沈訴訴。
「我不當皇后,夢裡我當皇后就很倒霉了。」沈訴訴說道。
「夢裡都是虛假的。」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與她走在花園裡說道。
沈訴訴輕輕哼了一聲。
她只感覺眼前的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她分明……想好好過到二十五歲就安安靜靜死去。
但顧長傾為她將解藥找來了,這讓她的人生規劃徹底亂了,她就沒想過之後要怎麼辦。
不對啊,她和顧長傾不是假成親來著嗎?他怎麼想當真了?
還和好,好個屁好,才不好。
沈訴訴停了下來,認真地對顧長傾說道:「顧南舟,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當初是假成親吧?」
顧長傾點頭:「是。」
「那你還想當真,你想得美!」沈訴訴反應過來了。
「不能是真的嗎?」顧長傾問她。
「當然不能了!」沈訴訴跺了跺腳說道,「真的夫妻可是要圓房的,我們有嗎?」
顧長傾看著她一愣,他輕咳一聲,面上已泛上紅暈:「也不是……不可以。」
沈訴訴深吸了一口氣:「顧南舟,你你你——不要臉!」
她害羞了,一把甩開他的手,一路跑了出去。
顧長傾跟了上去,沈訴訴在前面快步跑,他就在大步走著在後頭追。
沈訴訴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下,險些往前跌去,顧長傾一把將她抓住了。
「你居然還想這等事,我真是錯看你了!」沈訴訴的面頰泛紅,對顧長傾說道。
他們跑到了院外,此時,正好有人經過。
凌飛渡手裡抱著一疊書,靠了過來問道:「師嫂,你在說什麼,師兄做了何等事?」
「沒有什麼事。」顧長傾正色說道。
「我看師嫂很氣憤啊。」凌飛渡補了一句。
「我才沒有!」沈訴訴也在掩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