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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飛渡騎馬,守著他們。

  沈訴訴離開長洲縣,留在這裡的駐軍自然是要護送她,隊伍排了很長一列,這一路上的安全倒不用擔心。

  沈訴訴坐在馬車裡,她面前的桌上還放著那枚打開的金匣。

  她覺得顧長傾傻極了,竟然會被魏勉騙,還讓自己受傷。

  不過,魏勉是如何知道她需要這解藥呢?沈訴訴有些不太理解,因為前世的夢境裡,等到她快要死了,魏勉才知道她需要那枚解藥。

  她身患怪病的消息,根本就沒傳出去,他不應該知道此事啊……

  沈訴訴皺眉,她現在恨死魏勉了。

  當然,她更氣的還是顧長傾,平時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那時候就如此傻?

  「顧南舟,你等著——」沈訴訴氣得捶了自己榻上的枕頭一下。

  小滿知道她在馬車裡生悶氣,她掀開帘子,探頭進來說道:「小姐消消氣,姑爺是為了給你取藥才受傷,你別怨他了。」

  沈訴訴氣得就是這個,她盯著小滿,險些哭了出來。

  「小姐,莫哭。」小滿扶著她躺在榻上,「您剛服用了解藥,現下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姑爺應當不會出事。」

  「都昏迷了那麼多天,怎麼會沒事?」沈訴訴的語氣一軟,竟真的哭了出來。

  小滿抱著她,不知所措:「小姐,您不是最討厭姑爺嗎,別為了他哭啊。」

  「嗚嗚嗚——」沈訴訴哭得更大聲了。

  小滿沒顧長傾會哄她,只能一直守在沈訴訴身邊。

  不得不說,那解藥確實有用,沈訴訴才剛吃了不到一日,現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不再會有身體不適的情況了。

  她哭累了,也就睡了過去。

  車隊花了好幾日才到仙陽城,駐地里的顧長傾部下看到沈訴訴都有些驚訝。

  仙陽城內有行宮,顧長傾就暫住在這裡了,他的部下不僅看到了沈訴訴,還看到了張源涵,有人把他認了出來。

  「張先生,您不是不行醫了嗎?」一位將軍行禮問道。

  「沒辦法啊。」張源涵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看了眼沈訴訴,「我若不來,沈家小姐可會將我的鬍子拔了。」

  「沈小姐——」顧長傾的部下亦對她行了一禮,絲毫沒有因為沈訴訴單方面與顧長傾和離而將她當做無關緊要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顧長傾根本就沒認那份和離書,沈訴訴還是他的妻子。

  「顧南舟在哪裡?」沈訴訴被一群人簇擁著,直接問道。

  「沈小姐,張先生,來這裡。」顧長傾的侍從——左晨鑽了出來,給他們引路。

  沈訴訴看著左晨,有些驚訝:「左晨,你怎麼跟著他了?」

  「我早就想跟著大人了,只是大人讓我先留在寒山縣。」左晨應道。

  「嗯……」沈訴訴走進了顧長傾的房間。

  顧長傾的屋子裡,留著兩位大夫,他們正給他把著脈。

  「毒即使封住了,滯留在傷口附近,但若要將毒素完全拔除,只能將封住毒素的半臂切下……」

  「不可,不可,大人既然有意識地封住毒素,便說明他還沒危險到這個地步。」

  「切什麼切?」沈訴訴怒,「顧南舟怎麼了?」

  兩位大夫見了沈訴訴,起身行禮道:「沈小姐,您居然來了?」

  「我不來讓他在這裡等死嗎?他死我也要看著他死。」沈訴訴怒氣沖沖地說道。

  她跑到床榻前,見到顧長傾緊閉雙眼,昏迷在床。

  他的右肩處纏著繃帶——匕首所傷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那刀上的毒棘手。

  「笨蛋,傻瓜,大混蛋——」沈訴訴看著顧長傾蒼白的唇,忍不住罵道。

  她低著頭,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久久沒說話。

  「沈家小姐,您往側邊讓一下,我給她把把脈。」張源涵提著藥箱,走了過來。

  沈訴訴低著頭,忽然有一滴淚滴到了顧長傾的手背上。

  她抬頭,淚眼盈盈,看著張源涵,屁股挪了挪,往側邊讓了一些。

  「沈小姐,這可如何是好,你別哭啊,有老夫在,閻王爺來了也給他趕走!」張源涵保證道。

  「好……」沈訴訴抽噎了一下說道。

  張源涵把了把脈,沉思許久。

  沈訴訴坐在一旁看著顧長傾,沒打擾他思考。

  很久之後,張源涵道:「顧大人中的毒暴烈,但他在昏迷之前,將大多數毒素都封在自己右肩和上臂處,方才另一位大夫說的確實也是一種解毒辦法,但我想,顧大人幼時應當有受過訓練,能抵抗一些毒素。」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對毒有些抗性,所以敢去接那匕首,沈小姐,待老夫行針,將他傷口處的大多數毒素渡出來,剩下與血脈相融的部分,就讓他的身體自行抵抗,過一段時間就能將毒素完全排出——只是這段時間他會很虛弱,要好好養傷。」

  沈訴訴看了眼顧長傾問道:「張先生,您確定顧南舟可以扛下來?」

  「可以,我把脈之後,發現他的心脈依舊強勁。」張源涵說道,「我的判斷不會出錯。」

  「但此事也有一定風險——我可以保證,風險極低。我之前行醫時,診療行針之前都會詢問患者的家人,沈小姐,嚴格說來,他現在的家人只有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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