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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嗎?」他問。
「嗯。」沈訴訴的聲音悶悶的,因為她整個人都被按進了他的懷裡。
沈訴訴聽著顧長傾沉靜有力的心跳聲,她想,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在顧長傾的懷裡,熨帖且有安全感,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似乎只要有他在,所有的煩惱都可以被解決。
沈嚴也能給她安全感,即便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老爹傻傻的,不太靠譜。
是喜歡嗎?沈訴訴覺得又不像,她在有關前世的那個夢裡,應當也喜歡過皇帝,但是,那個皇帝沒有給她這樣的感覺。
皇帝令她惶恐不安,她一直在害怕,突然某一天皇帝不要她了,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一直在伴隨著她。
沈訴訴在顧長傾的懷裡眨了眨眼,她小聲問顧長傾道:「顧南舟,為什麼?」
「什麼?」顧長傾用手指梳理著她耳後的長髮,問道。
「我為什麼想要抱你?」沈訴訴問。
「這個問題,不是只有訴訴自己才知道嗎?」顧長傾嘴角含著一抹笑,他的臉紅了起來。
「我不知道。」沈訴訴說。
顧長傾說:「我可不是大小姐肚子裡的蛔蟲。」
沈訴訴氣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她的眼角還含著淚水。
顧長傾在夜裡的視線好,一眼便看到沈訴訴眼角的淚來,他低頭,薄唇印上她的眼角,將那滴淚水吻去了。
沈訴訴驚得瞪大雙眼,她感覺自己的面頰燒了起來。
她的長睫慌亂眨動:「顧……顧長傾,你沒有手的嗎?」
「沒有。」顧長傾的雙臂環著她,如此說道。
「你不許!」沈訴訴提高了聲說道。
顧長傾又在她的眉骨上落下一吻:「不許什麼?」
「不……不許這樣。」沈訴訴的面頰紅透了。
顧長傾笑:「好。」
沈訴訴拍了他兩下:「前面那兩下,賠我!」
「好。」顧長傾繼續笑。
他低下頭,與沈訴訴的視線相觸,他擺出一副任由沈訴訴擺弄的姿態:「那訴訴自己討回來。」
「什麼討回來?」沈訴訴疑惑問道。
「我對你如何,你對我也如何,我們不就扯平了嗎?」顧長傾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沈訴訴還真信了他的鬼話,含著淡淡芬芳的唇險些落在他的面頰上。
最終,快要親到顧長傾的時候,她猛地回過神來。
「顧南舟!你想得美!」沈訴訴在顧長傾耳邊大聲說道。
顧長傾按著她的腰,被沈訴訴逗得面上滿含笑意:「訴訴這才發現?」
「臭流氓!」沈訴訴賭氣,又把自己腦袋低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顧長傾說。
「嗯——」沈訴訴聲音悶悶。
她方才哭得累了,不多時,便躺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顧長傾抱著她,合上眼,卻久久無法入睡。
深夜,他睜開眼,撥開沈訴訴面頰上落著的碎發,又在她面頰上吻了一下。
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她就像是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寶藏。
次日,沈訴訴醒來的時候,還靠在顧長傾的懷裡。
其實顧長傾早就醒了,但他沒推開她,只是等著她醒過來。
沈訴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很晚了嗎?」
「不晚。」顧長傾起身,將衣服穿戴好。
沈訴訴穿了厚衣裳,坐在梳妝鏡前,打了個哈欠,問顧長傾道:「我們何日回縣裡?」
「別院好玩,你就住著,什麼時候想回去,我就領你回去。」顧長傾挑起她的一縷髮絲說道。
沈訴訴回過頭問他:「你近日不忙了?」
「不忙。」顧長傾已安排好一切事宜。
沈訴訴在縣城外的別院裡,倒是過了幾天輕鬆日子,顧長傾領著她到江邊,鑿開冰面釣魚,這體驗新奇,晚上的時候,她還吃上了自己釣上的魚。
顧長傾的師弟凌飛渡在這裡留了一兩日,便告辭離開,與他說的情報一模一樣,沒過一段日子,江南那邊果然傳來了有人造反的消息。
至於是誰造反,據傳聞說,並沒有人見過那起頭之人,只說亂事是從寒山縣那邊開始的。
要不是顧長傾就留在自己身邊,沈訴訴都要以為顧長傾就是搞這事的人了。
畢竟他前不久才去過寒山縣,還挖出了他的特殊身份。
當然,留在長洲縣,遠離事件中心,這自然也是顧長傾的謀劃之一。
江南有禍事起,地方長官紛紛上奏請求聖上鎮壓,但論及領軍打仗的人選,朝廷那邊卻犯了難。
蘇州刺史梁雪跋涉數日來到長安,入朝廷稟告此事,請求皇帝出兵鎮壓,並直言自己並無領兵作戰之能。
金鑾殿內,那年輕的新帝高高在上問道:「你們江南,連一個能領兵作戰的能臣都沒有嗎?」
他登基的時間不算久,又疏於政事,對於江南的官員竟都不熟悉。
「陛下治理有方,江南從未經歷過禍事,要說發展經濟、造福於民,我們尚且有些能力,但這領兵作戰,請恕臣等無能。」梁雪跪在地上,謙卑說道。
「景羨。」新帝喚了朝里他頗為器重的將領。
殿內許久無人應答,一旁的薛宸過來,對新帝耳語幾句:「陛下,景大將軍抱病,並未上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