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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訴訴不服氣,順帶咬了一下他的指尖:「我料事如神,不信,你等著看。」
顧長傾注視著她,他原先以為沈訴訴可能與當朝皇帝曾經有過什麼過往,但現在看來,沈訴訴似乎特別恨他。
好,他更可恨了。
左晨所說的前朝之事,他沒有再提,只是自那晚之後,他對顧長傾唯命是從。
顧長傾乾脆就擔著他這份忠心,繼續將重心放在調查魔刀殺人一案上。
利用魔刀殺人的兇手,應當只是想要得到這把魔刀,一路隨著魔刀的蹤跡追尋下去,卻陰錯陽差,沒能得到魔刀,最後魔刀被鎖在金籠之中,他失去機會,只能裝神弄鬼,迫使寒山縣的人將魔刀丟棄。
至於……兇手是如何移動魔刀的,還需要再調查。
左晨將他父母當年身死的全部細節告訴了顧長傾,他根據左晨的描述,大致推測出了兇手的特徵。
左晨的父母死去,其實也沒有很久,礙於他們家族的使命,左晨沒將此事上報官府。
顧長傾請了寒山縣的畫師過來,將此人大致的身形描繪出來,只是,現在還無人知曉這兇手的模樣。
「他看起來還挺年輕的。」沈訴訴端詳著這畫像說道。
「是,從左晨描述的衣著判斷,他的身份亦不俗。」顧長傾將畫卷合上,「而且,此人身材高大,不太可能穿過那金籠,除非他學習過縮骨之功。」
「沈浩與重九在佛堂里守了那麼多日,到現在還沒守到兇手現身。」顧長傾從容說道,「這兇手倒是耐得住性子。」
他起身,問沈訴訴道:「訴訴還怕嗎?」
沈訴訴來了幾日,除了最開始那幾日有些怕,但後面隨著案情逐漸明朗,她也沒了懼怕之意。
「不怕了吧。」沈訴訴搖了搖頭。
顧長傾請寒山縣藥房的大夫按照那遺落在佛堂的迷藥配方,製作了可以保持清醒的解藥。
「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我將魔刀從佛堂里取出,若我與魔刀相處三日,相安無事,說明魔刀之亂只是無稽之談,我會將它帶回長洲縣。」顧長傾對梅郝鑫說道。
梅郝鑫一拍大腿,仿佛得到了解脫:「南公子,你早把魔刀帶走不就好了?」
「此事要找出兇手。」顧長傾從容說道,「魔刀我會帶走,但這是引誘兇手出來的計劃之一。」
顧長傾抓到了左晨,這說明他有可能知道魔刀後隱藏的秘密,再加上他明確地表達了他要帶走魔刀,所以,那幕後的兇手不得不出手將他解決。
明清大師替顧長傾打開了金籠,顧長傾將這把古怪的橫刀納入掌中,不得不說,它確實是一把很趁手的兵器。
「南公子,您確定要帶走這把刀?我不信這把刀會自己殺人,但,有人想要殺了碰過這把刀的人。」明清大師勸道。
「我要找的就是此人。」顧長傾順手將橫刀掛在腰間。
「您確定他會來?」
「若我沒有找到左晨,他會繼續等待機會,但現在,他會害怕我通過左晨掌握魔刀的秘密。」
「所以南公子,這把刀到底有什麼秘密?」
「我不知道。」顧長傾實話實說,「左晨沒告訴我。」
這把封存在前朝古墓里的寶刀,確實有極其隱秘的用處,左晨一直想告訴顧長傾,但顧長傾都找理由把他支開,就是不聽這個秘密。
在他看來,他並不是前朝之人,所以這屬於前朝的秘密,他沒有知曉的必要。
「這……」明清大師一頭霧水。
「只要那幕後兇手以為我知道就行。」顧長傾從容說道。
他提著橫刀,回了他與沈訴訴居住的院子。
沈訴訴一見那把刀,就險些尖叫出來:「顧南舟——你你你帶了什麼回來?」
「一把刀。」顧長傾平靜說道,「訴訴不是說不怕嗎?」
「我不怕你也不能把它帶回來呀!」沈訴訴盯著那把刀,瑟瑟發抖。
「引誘兇手而已。」顧長傾將橫刀放在刀架上。
「能引兇手過來?」沈訴訴又來勁了。
「是。」顧長傾將迷藥的解藥遞給沈訴訴,「先吃了,到時候如何聞到怪味就裝睡。」
沈訴訴覺得這樣很刺激,但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原則:「顧南舟,我跟你說,你帶刀回來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抱著刀睡覺。」
顧長傾:「?」難道抱著你睡覺嗎?
他點頭,他還不至於要和這把刀形影不離。
但是自從沈訴訴沒多害怕之後,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鑽到他懷裡了。
於是他問:「不抱刀,我抱什麼?」
沈訴訴紅了臉:「我怎麼知道?」
顧長傾輕聲笑:「若晚上兇手過來了,訴訴可要冷靜才是。」
「我我我也無法保證,我若是礙你的事了,你就把我擊暈,昏過去,我就不礙事了。」沈訴訴有清晰的自我認知。
顧長傾托著腮,盯著她瞧,他斂眸說道:「訴訴想怎麼樣都行,兇手跑不了。」
「你這麼有自信?」沈訴訴問。
「嗯。」顧長傾點頭。
「好吧。」沈訴訴放心了。
她打開顧長傾給她的解藥,合著茶水將它吃了下去,藥粉在口腔里化開,竟然不苦。
「這是什麼解藥,還挺好吃的。」沈訴訴好奇說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