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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儉推門跑進來,以為他有什麼急事,說:「主子吩咐!」

  梁長寧頭也不回,將手裡的香囊拋給他,快速道:「拿著這個去軍醫營找孔宗,讓他看看此藥是否有毒,再配副解藥出來,要快!」

  張儉頷首,拿著香囊快步出了門。

  地龍越燒越熱,閔疏頭髮散落,半邊身子斜趴在床沿邊,一雙手死死扣住胸前的衣襟,仰頭大口呼吸。

  他白皙的脖頸上喉結滾動,嘴唇艷紅乾渴。梁長寧知道香囊里大概裝了什麼藥,卻沒想到這藥效如此之猛烈。

  窗外風雪忽然猛烈起來,迴廊下花池裡養的錦鯉擺尾躍出水面,撲通一聲又跌回了這一方小小水池之中。

  閔疏被他握住腳踝扯回床上,他掙扎間不慎打翻了床頭燈籠,火苗撲扇兩下,室內被黑暗吞沒,只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

  他們其實不久前才做過。

  可閔疏總是能輕而易舉挑起梁長寧的性慾,如天雷勾地火,枯枝遇甘霖。

  香爐里的安神香細細繚繞,梁長寧單手按住閔疏,不讓他亂動,不多時張儉拿著一盒東西返還,噗通一聲從房頂上跳進來,隔著厚厚的床帳喊了一聲。

  梁長寧撩開床帳出來,快速道:「解藥呢?」

  張儉吞了口唾沫,單膝跪地舉起手裡的盒子,小聲說:「孔大夫拿水化開了一點粉末聞了,說這藥沒什麼要命的副作用,只是對於氣血的疏通之用太過,事後喝些當歸枸杞一類的補湯即可,還有……」

  「還有什麼?你吞吞吐吐做什麼?!」梁長寧聽到此藥無毒,鬆了口氣。

  張儉把手舉高了些,說:「孔大人說閔大人身子弱,怕王爺替他解了藥性之後他受不住,所以……所以拿了盒脂膏讓我給您送來。」

  「解藥呢?」梁長寧又問。

  張儉頭也不敢抬:「孔大人不給配!」

  梁長寧看也不看他手裡的東西,抬腳踢翻他:「滾出去!」

  【b3】

  要解開藥性,只有一個辦法。

  床頭上的那盒桃子味的脂膏還剩了大半,足足夠用了。

  梁長寧握住閔疏,把他摟在懷裡,修長有力的手指挑開他濕淋淋貼在臉頰上的黑髮,喊道:「閔疏?知道我是誰嗎?」

  閔疏露出來的半邊胸膛上都是晶瑩的汗珠,他在恍惚中睜開眼,懵懂地看了他半晌,突然費力地抬起手去夠梁長寧的臉。

  他的手指冰涼刺骨,小心翼翼地從梁長寧高聳的眉骨往下滑,語氣疲憊又帶著一點奇怪的情愫。

  像是仰慕,又像是敬畏。

  「……六……六殿……」他說不出來話,只能大口喘氣,顫抖著去貼梁長寧的臉。

  他聲音太小,梁長寧沒聽清,俯下身去又問了一遍。

  閔疏只覺得徹骨的寒冷,好似急需什麼火熱的東西來填滿自己。

  低頭和他耳鬢廝磨,手指剝開他的衣服,握住他消瘦的肩膀。

  「怎麼只知道蹭我?」梁長寧聽不明白他說的話,也不再詢問,低聲在他耳邊說:「要蹭也不是蹭這裡,不是教過你?求求我,我就再手把手教你一次。」

  閔疏的臉上泛起緋紅的潮熱,他此刻無暇顧及體面,語氣里已經帶上了泣音:「難受……」

  梁長寧揉化手上的脂膏,蜜桃的香味裹住他的兩指。閔疏一聲不吭,斂著睫毛不住顫動,顯然是已經忍受到了極致。

  梁長寧知道他一貫不喜歡叫喚的性子,也不逼他,只是放緩了速度循序漸進。

  不過片刻就逼得閔疏哭出聲來告饒。可是此刻,梁長寧卻不想聽他求饒說話了。

  他一隻手捏住閔疏的下巴,低頭吻住他緋紅的眼尾,從眼尾一路吻進他的肩窩裡,最後堵住他的嘴。

  他的神色難得溫和,像是在誘哄著閔疏主動,可閔疏早就沒有了清明,只知道一昧承受。

  「掛牢了。」他低聲說,「夜還長著呢。」

  梁長寧細細吻他,難得和他繾綣溫存。他沒打算給閔疏苦頭吃,因為張儉今夜會在西街放一把火,他想在閔疏痛苦之前,好歹得到一點歡愉。

  「主子。」張儉在門外壓低聲音,說:「動手?」

  梁長寧捂住閔疏的嘴,不許他泄出聲音來,說:「動手。」

  張儉應了一聲,轉身要走,梁長寧突然又道:「別傷人性命。」

  梁長寧聽到張儉退下,鬆開了捂住閔疏嘴巴的手,趁著月光看了他一眼。

  這藥好似把閔疏平日裡清冷外表下的少年人活力都激出來了,他纏著梁長寧,勾住他的脖子食髓知味一般不願鬆手。

  外頭月明星疏,夜色和曖昧膠著在一起,空氣里是甜膩的香味,香膏的桃子味道和隱約的煙火味混在一起,他們欲望毫不掩飾,一吸一吮都浸著水聲。

  「——轟隆!」窗外驟然炸開絢爛的光,照亮了閔疏帶著情慾的半張臉。

  梁長寧趁著光去吻他的睫毛,順著他的背脊摸下去,兩隻手剛好圈住他的腰,含糊著安慰他:「別怕……是外頭有人放煙花,今日是冬至,該團圓的日子,煙花嚇著你了嗎……別抖……」

  整個床榻都泥濘一片。

  梁長寧心裡倏忽一軟,放緩了聲音詢問:「你有什麼喜歡的物件,或者想要的東西嗎?」

  閔疏耳邊是模糊的聲響,他看見梁長寧嘴巴在動,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閔疏意識模糊,抬眼天真又迷茫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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