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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元昭順從地親了上去,不再是淺嘗而止的相碰,而換成了小動物一樣的舔吻,似是來藉此來汲取銘記顧景懿的氣息。

  顧景懿大概仍是不滿, 於是反客為主地含住了寧元昭的唇舌, 兇狠地去舔去咬,將寧元昭所有的偽裝盡數攪亂,讓寧元昭只能依偎著他發出無力的嗚咽與喘息。

  暈眩般的快意淹沒了寧元昭所有的思緒, 連蛇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都無從發覺。

  最後一絲餘暉從天際消失, 濃郁靡麗的桂花香自此徹底將寧元昭傾覆。

  漫天徹地都是灼熱, 一層層薄汗無可避免從寧元昭身上暈出, 每一滴都透著蜜甜。

  而顧景懿已經很久沒嘗過甜的東西了。

  但他依舊覺得不夠, 長時間的思念使得他體內的惡劣暴戾成倍增長,亟需一場徹頭徹尾的肆意才能紓解。

  寧元昭則不會有拒絕的權力。

  顧景懿摸上寧元昭的手臂, 逐一摩挲過上面深淺不一的兩道傷痕。

  ——一道在手腕, 另一道在臂側。

  前者是寧元昭斬斷花蠱那次留下的疤, 後來花蠱消亡, 疤終是有了緩慢癒合的跡象。

  至於後者, 是寧元昭與夏侯燁搏鬥,夏侯燁用刀傷了寧元昭而落下來的。

  天淙是這樣說的。

  同樣的,也是天淙為寧元昭包紮的傷口。

  顧景懿沒能看到。

  直到今日,顧景懿才能透過傷疤,隱約窺探到傷口的全貌——深且齊整,恰好傷在最易出血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搏鬥時很難產生這樣的傷口。

  與其說是意外,倒不如說是……故意為之。

  顧景懿低頭親了親已癒合的舊疤,而後驟然攬起寧元昭的腰,將他整個人翻轉了過去。

  「殿下……」是寧元昭在喚他,無意識的呼喚,不含什麼別的意味,仿佛僅僅喚一喚就能夠安心。

  「嗯,我在這,元寶。」顧景懿柔聲回應著他,行為卻是截然不同的狠厲。

  一下又一下的掌臀聲提醒著寧元昭,背後的男人現如今正處在怎樣的失控中。奈何他沒有辦法逃,顧景懿完全掌控著他,以囚禁般不可抗拒的姿態。

  雖然寧元昭沒有任何逃的意思。

  寧元昭只是在哭,看起來有點像忍受不住顧景懿暴虐的行徑,聲音里卻藏滿了捉摸不清的黏意。

  「殿下……殿下……」

  「阿昭。」顧景懿掐住寧元昭的臉,淚水很快溢濕了他的掌心,「哭什麼?」

  「抱……」寧元昭含著哭腔說。

  顧景懿出乎意料的聽話。

  寧元昭整個人都被他抱進懷裡,饒是如此,抽咽般的哭聲自始至終都沒停歇。

  顧景懿的眉宇間莫名多了分笑意,他掌住小哭包的後腦與之親吻,以這般親昵的辦法強行止住了寧元昭的哭意。

  「小寶,不哭了,好不好?」顧景懿的吻落到眉心。

  「……你是故意的,故意打我那兒。」聽起來像在回答上一個問題。

  「阿昭不討厭的,是不是?」顧景懿答非所問,「而且,這是懲罰。」

  「憑什麼懲罰我?」寧元昭抬起眼看他,整個人乖軟得要命。

  「小騙子不該受到懲罰麼?」顧景懿揉揉寧元昭的腦袋,安撫一般。

  寧元昭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喉結,低聲回答:「沒有騙,最開始醒來的時候,我是真的失憶了。」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你說,你叫顧景懿。」

  聽到這三個字的瞬間,寧元昭就確定了顧景懿是自己愛人的事實。

  否則他為什麼會欣喜到想要落淚……

  恍惚之間,他仿佛覺得自己曾在心裡咀嚼過這個名字成千上萬次,於是他心裡又默默念了一遍妻子的名字。

  顧景懿……

  記憶開始甦醒。

  他最先想起的,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的情形。

  第一次,不是今生,而是前世。

  在他偷聽到顧景懿說生死並不重要的話之後,他心裡的難過頹喪根本無法被很好地掩飾。

  顧景懿發現了。

  他沒有告知顧景懿緣由,甚至不太願意與顧景懿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心底最深的不解和愛戀暴露無遺。

  那一天,他第一次從顧景懿身上感知到了不安。

  然後,顧景懿捧起了他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景懿。」顧景懿說,「阿昭,我的名字是顧景懿,你理理我,好不好?」

  他無聲地喚:顧景懿……

  無形的僵硬就這樣碎開,他聽見顧景懿溫柔的笑聲,又得到了一個緊到無法掙脫的擁抱。

  他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想錯了。

  ……顧景懿……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他呢?

  後來的每一天,他都會在心裡無數遍默念顧景懿的名字,像是在念解開苦難枷鎖的咒語。

  他能發出聲音時,說出的頭三個字,就是——「顧,景,懿」。

  可惜重生後他腦子不太靈光,將珍貴的記憶記得斷斷續續。直到顧景懿殺死熙成帝的子蠱那天,缺失的一切才得以重新回到他的腦海。

  「顧景懿。」寧元昭看著顧景懿的臉頰,喊著顧景懿的名字,「顧景懿,顧景懿……」

  顧景懿輕笑起來,「怎麼這樣會討我歡心啊,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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