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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小心翼翼,即便更多的是渴求至極的兇狠。

  還說他是小狗呢,他看公主才像,還是沒吃飽過飯的那種,寧元昭親親顧景懿的髮絲,將另一隻手掌覆於其上,享受般撫摸。

  「好好舔,殿下。」他撓撓顧景懿的下巴,「我的血很珍貴呢,不可以浪費。」

  這時,束縛於籠中的蛇再度劇烈掙紮起來。

  寧元昭沒什麼歉意地唉了聲,「對不住,把你忘記了。」

  他將方才用過的刻刀再度抽出,輕巧一旋就又劃出一道傷口來,隨意地捻過幾滴,滴在玄霓的籠上。

  顧景懿則順勢又吮住了新的傷口,一副據為己有的姿態。

  寧元昭好笑般摩挲他的臉頰,「不急,全都是殿下的。」

  不知過了多久,麻痛的吸咬變成珍愛的親吻,顧景懿抬起頭來,看寧元昭,也看寧元昭身側的刻刀。

  「還難受麼?殿下。」

  「不痛了……」顧景懿嗓音沙啞,依賴地伏在寧元昭大腿上,漸然恢復神智。

  「這裡位置窄,去床上躺著好不好?舒服一些。」

  顧景懿點頭,牽著寧元昭的手走回床邊,順帶著還撿起了他丟下的那枚刻刀。

  與寧元昭手上的幾乎完全相同。

  可是,寧元昭的屋子裡,怎麼會出現兩把刻刀?

  他捏住手心那把的刀刃,稍稍用力,竟將其掰開了些。刀刃在他指尖化開,是帶有黏意的。

  ……這不是鋼鐵鑄就的利刃,而是軟蠟做成的假相。

  根本無法傷人。

  可惜以他當時的狀態,實在難以辨別。

  寧元昭手裡的,才是他真正的刻刀。

  他將蠟刀扔在地面,撩開被子重新蓋住自己。蓋得不多,大約是腰腹及以下。他靠著寧元昭的肩膀,問:「阿昭還專門為我準備了假刀。」

  「是的,做來玩玩,殿下喜歡嗎?」

  「喜歡。」他說,「阿昭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是不是?」

  「還是有些突然。」寧元昭實話實說,「沒想到您會如此難受。」

  不知道過去許多年,他的殿下是怎麼熬過來的。

  「阿昭知道我為什麼難受。」

  「我隱約有不靠譜的猜測,覺著可能與玄霓有關,但具體的,我不知。」寧元昭搖頭,「殿下願意與我說說嗎?」

  「阿昭真是聰明。」顧景懿的神色顯出痴迷,「給我喝血也是猜出來的嗎?」

  「殿下忘記了,您自己說過的,說我的血很香。」寧元昭語氣如常,「許是太香了,我初上菩提寺時,玄霓便偷咬了我,還好殿下也在蓮花池邊,不然我差些就要溺死了。」

  「阿昭。」顧景懿握著寧元昭的手突然用力。

  「沒事的。」寧元昭安撫地吻了下他,「我已猜出來許久了。」

  「阿昭會不要我。」顧景懿篤定地說。

  寧元昭笑了,「怎麼會,我的殿下,您是我的,我答應過您的,我永遠不會對您食言。」

  「阿昭,口頭說的話是最不可信的。」顧景懿低聲道。

  「那殿下想要阿昭如何證明?」

  「過幾日,阿昭就會知道。」顧景懿說,「到時我把一切都告訴阿昭……別討厭我,阿昭……」

  「不會討厭。」寧元昭含笑說,「我很期待。」

  他抬手,拂過顧景懿的額頭,上面儘是暖熱汗珠。

  ……明明不久前還那樣痛。

  真是出乎他意料。

  「我去燒桶熱水,為殿下擦擦身好不好?」寧元昭說,「殿下想沐浴也可,我陪著殿下。」

  出了這樣多的汗,想來裡衣都浸濕了,十一月的天氣,可經不得著涼。

  「我想自己擦。」顧景懿說。

  「殿下如今體虛,想來沒有力氣做這活。」

  顧景懿眨眨眼,「阿昭是想故意把我看光是不是?」

  「您不想嗎?」寧元昭含著笑反問,「您渴得眼睛都紅了。」

  要知道,痛與難受,不是只有一種形式。

  「您幫過我那樣多次,我幫幫您,是禮尚往來,不算失禮。」

  顧景懿歪著頭,再次堅持道:「我想留到大婚之日。」

  寧元昭向來不強人所難,貼心地說了聲好。女孩子臉皮薄些很是正常,索性不會太久了。

  最終顧景懿還是選擇了沐浴,寧元昭君子地應她所求,背過身站在屏風後不去看她。

  沐浴之後,顧景懿換了身新的寢衣,抱出自己的小被子,看寧元昭為燃盡的香爐續上新的香料。

  淡而雅的氣味。

  與他的香截然不同。

  怪不得,怪不得這香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阿昭,我的香呢?」

  「不小心掉池子裡了。」寧元昭風輕雲淡,「以後也不必再點了,我不喜歡那香的味道。」

  「那香很名貴。」顧景懿眼中含了點笑意,「我總是習慣用它。」

  「我的香也很名貴。」寧元昭戳戳他的臉頰,「以後改著習慣我的香,殿下要知道,有個詞叫做出嫁從夫。」

  顧景懿親親他的手指,「怎麼這樣囂張啊,小阿昭。」

  「很多人都這樣說。」

  「知不知道,太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

  「殿下想讓我付出什麼代價?」

  「付出……阿昭喜歡的代價……」顧景懿說著,再度含住寧元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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