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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多虧諸剎來得及時,樂知煊很快就得到了救治。

  城堡里的治療師飛快地拎著藥箱和設備趕過來,先是替樂知煊扎了針,接著又忙碌著配好了治療液,然而樂知煊的體質特殊無法使用普通的治療艙,無奈之下治療師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給他掛起了水。

  樂知煊燒得迷迷糊糊,不時又輕咳出聲,陷在枕頭裡面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看起來可憐巴巴完全沒有了昨天的囂張氣焰。

  諸剎則全程守在他的旁邊,認真地聽著治療師講述病情,還有病中注意事項,手裡面拿著筆記本不時記錄兩句,認真得像是在上課。

  等到治療師離開之後,諸剎又開始忙前忙後,按照筆記里的說法照顧起樂知煊來。

  樂知煊病得難受,在被窩裡輾轉著,只覺得精神疲憊至極,想要休息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難以入睡。

  直到他在朦朧中感覺到諸剎將手輕輕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雌蟲的掌心因為常年的鍛鍊而顯得粗糲,樂知煊額頭感受到了從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似乎比他的體溫要低了些,但觸碰之下卻十分舒服,樂知煊在病中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都晃過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等他察覺到之後,他已經輕輕將腦袋蹭進了對方掌心。

  他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樂知煊視線往窗外看去,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偏暗,看樣子是快到晚上了。

  樂知煊遲鈍地眨了眨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睡掉了整個白天,他以前在高塔的時候也經常生病,那時候昕庭多半會把他抱到高塔專門的治療艙里,那裡有最適合他的一套治療系統,通常他在裡面泡上幾個小時,病況就會緩和許多。

  不過緩和之後,卻也沒辦法立刻好起來,這病通常會纏綿很長時間,慢慢地折磨他的□□和精神。

  樂知煊討厭生病,但在他的記憶里,每年他卻總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拖著帶病的身體。

  這還是樂知煊第一次早高塔外生病,沒有熟悉的治療艙,也沒有昕庭星予他們守在旁邊,而且治病的方式也和往常不同。

  樂知煊抬起頭,看著掛在自己旁邊的液體,還有坐在床邊的雌蟲。

  他忍不住皺眉想,這傢伙從早上他昏睡前就在了,結果現在還坐在這裡,他究竟在這裡守了多久?他都不會累的嗎?

  樂知煊想到這裡的同時,又陡然想到了更加尷尬的事情。

  他昨天還在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自己的生活作息非常健康,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結果才過了一個晚上,他就在諸剎的面前表演了一個原地病倒。

  ……實在是太丟人了。

  樂知煊之前病得厲害,還沒辦法考慮這些事情,現在驟然間清醒過來,只覺得實在難以啟齒。

  他乾脆翻過身面朝牆壁,假裝沒有看到身邊的雌蟲。

  想了想他仍然覺得心虛,乾脆掀起被子把自己的腦袋也捂住了。

  他努力地逃避著現實,然而坐在他旁邊的諸剎卻不能看著他這麼折騰,雌蟲力氣比雄蟲要大得多,諸剎沒兩下就把樂知煊從被窩裡面刨了出來,讓他靠在床頭坐好,動作輕鬆得就像是在擺弄布娃娃。

  樂知煊:「……」

  他自知逃不掉,心虛地看看諸剎的眼睛,又趕緊收回視線,想了想終於還是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自己主動說道:「那個什麼,行吧我知道我身體破了,鍛鍊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但沒想到的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坐在床邊的諸剎也在說話:「你睡了一整天了,應該要先吃點東西,營養液和治療液雖然有用,但不能頂替食物,還有你不要捂著自己,這樣會呼吸不過來的……」

  樂知煊聽著對方的話,倏地愣住。

  不是數落他讓他參加鍛鍊的?

  床邊坐著的諸剎聽到這裡,也同樣停頓下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答應鍛鍊了?」

  樂知煊臉色頓時垮了。

  他很想裝作自己剛才什麼都沒有說過,但此時此刻諸剎卻已經滿臉欣喜地看向了他,目光赤誠到令他感覺自己已經無處遁逃。

  無奈之下樂知煊只能戰敗地垂下頭去,屈辱地答應道:「是,一個小時最多了。」

  諸剎點頭,微笑著說道:「好,我陪著你。」

  樂知煊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出了問題,不然他怎麼會因為覺得過意不去而答應這種離譜的要求。

  經過了一整天的休息,樂知煊感覺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雖然頭暈仍然沒有消停,呼吸也有些費力,但總算是擺脫了早上那種連動都難以動彈的地步。

  說過幾句話之後,諸剎就讓人推來了食物,這些食物都是諸剎讓僕人們特別準備的,都是方便病人吃的清淡食品,樂知煊看著餐盤和碗裡的東西,又看看坐在旁邊好脾氣的諸剎,輕聲說道:「謝謝。」

  他的聲音仍然虛弱,帶著病後的沙啞,聽起來算不上好聽。

  樂知煊微微皺了下眉,有些嫌棄自己的嗓音,他伸出手正準備去捧起碗,卻發現諸剎比他先有了動作。

  諸剎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起勺子,側過身對他說道:「你現在不方便,我來餵你。」

  樂知煊盯著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高塔里的時候,每次生病昕庭也會像現在一樣,坐在他的床邊親手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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