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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闕帶著蘇卿卿,大張旗鼓的直達太醫院院使住的地方。
容闕在宮裡專門給他撥了一個小院子。
一進去便聞到裡面濃重的血腥味,太醫院院使臉色蒼白的立在院裡,容闕和蘇卿卿一道,他軟著腿踉蹌上前,跪在地上磕頭領罪。
容闕沒容他多言,直接進了屋。
屋裡。
冷宮那女子屍體橫亘在當地,血流了半地,她眼睛圓睜,滿面驚恐,嘴角還有黑色的血泛出,蘇卿卿在容闕身後,隔著容闕和門的縫隙瞧見裡面的屍體。
血基本都是從身下流出的。
這像是...血崩大出血?怎麼會!
蘇卿卿霍的轉頭看太醫院院使,太醫院院使面如菜色,哆哆嗦嗦,「不是崩漏,只是症狀像,她被人下了毒。」
容闕也收了目光,陰森的看向太醫院院使。
明面上,尤其是這個時候,問責不適合把孫大夫牽扯進來,免得讓太醫院院使一家子被薛國公控制的老老小小出了危險。
太醫院院使也明白容闕的用意。
越是心裡感激,越是懊惱懺悔。
「她的飲食用度全都由你負責,這人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你盯著,到底是怎麼中的毒!」
明和立在旁邊,臉色也不太好。
這宮女的安全是由他負責的。
現在,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死的。
他眼睜睜看著這宮女喝了一杯水,喝完,人就吐血暴斃。
他連救的機會都沒有,大口大口的血從她嘴裡就像是噴泉一樣的湧出來,身下的血,如同瀑布。
容闕看了明和一眼,明和低垂著頭,嘴巴抿成一條線。
蘇卿卿立在旁邊等太醫院院使開口,忽的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她轉頭再去看裡面的屍體。
血流成河!血流成河!
這不就是和當年的那個血祭一樣麼!
蘇卿卿驀的一抓容闕的胳膊,容闕轉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蘇卿卿極其輕微的搖了一下頭,轉而她朝太醫院院使呵斥道:「人是如何出事的,你若說不出個明明白白...明和!」
明和猛地被蘇卿卿點名,登時一個激靈,撲通就跪下。
他以為蘇卿卿要責罰他。
「去把太醫院院使家裡的人給本宮全都轉入天牢!」
太醫院院使一愣,轉瞬滿目感激看向蘇卿卿,眼淚決堤而下。
第297章 問題
皇后這不是要處罰他,是要借著這個機會,把他那被薛國公控制的一家老小都保護起來。
放在天牢,保護起來。
心裡明白蘇卿卿的用於,面上,太醫院院使越發痛哭流涕,「陛下,娘娘,臣自知罪無可赦願意接受一切懲罰,還請陛下娘娘寬恕臣的家人啊。」
他砰砰的在地上磕頭。
明和領命離開,蘇卿卿直接吩咐,「吉祥,帶下去審訊。」
吉祥領命,指了兩個人就把太醫院院使帶走,這倆人正是吉祥從王宇處帶回來的四人之二。
這邊太醫院院使一被帶走,容闕當即吩咐,「去太醫院把孫太醫叫來,驗屍!」
事情一發生,孫太醫就已經焦灼難耐的等著。
他不知道那女子是怎麼死的,是中了什麼毒,是吃了他的藥還是吃了別的什麼,他不敢去太醫院院使那邊看,不敢去打聽,唯恐露了什麼馬腳,心神不寧,只能翻出一本醫書,明明一個字看不進去卻還是得裝樣子一頁一頁的翻。
終於,聽到通傳。
從椅子上起來那一瞬,孫大夫差點眼前一黑栽倒過去。
他大步流星跟著通傳的小內侍一路抵達事發地。
看到蘇卿卿的那一瞬,他懸著的凌亂的不安的心,猶如孩子見到了娘,踏實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行禮問安之後,孫大夫上前給那女屍檢查。
地上還翻扣著一隻茶杯,茶杯里的水灑在地上,將地面洇濕一大片。檢查了女屍嘴角的血,檢查了杯子,又檢查了下身的大出血,孫大夫一臉的疑惑。
「啟稟陛下,啟稟娘娘,這人是中毒而死。」
「什麼毒?」容闕問。
孫大夫就道:「斷胎草混了砒霜。」
斷胎草?
這三個字一出,蘇卿卿和容闕結結實實一怔。
就在兩天前,吉祥從王宇那回來,帶回了斷胎草這個名詞,今兒這毒就從這裡被發現了?
「她不是...」
容闕話音才出口,蘇卿卿腦中電光火石一閃,將他打斷,「這斷胎草常見麼?」
打斷了容闕,蘇卿卿問了個十分沒有水平的問題。
容闕卻是心頭一凜,明白了蘇卿卿的意思。
他原本是想問,這女子根本沒有懷孕,為何斷胎草也會有效果讓她大出血。可這問題一旦問出不就代表著他們在此之前已經知道斷胎草的存在了麼?
這宮裡,才在容闕眼皮子底下鬧出一場人命,容闕根本不知道四下這麼多雙眼睛裡,誰是那個不可信的。
他不能問。
他必須裝作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第一次知道這毒藥的存在,這樣才能令那在暗中盯著他的人心安。
孫大夫倒是不知道容闕和蘇卿卿心裡的這些彎彎繞繞,他如實回答:「斷胎草本身並不常見,而且,這種草在野外被人誤食,充其量也只是會導致腹痛腹瀉,卻並不會引起婦人大出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