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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卿就道:「勁馬一匹,弓箭一把,箭囊十個,另外,給我拿一盒參片。」
容闕和趙集齊齊一愣。
莫說趙集沒料到蘇卿卿提出這樣的要求,容闕都沒想到。
吉祥跟在一側,抓了蘇卿卿的胳膊就道:「主子,你要做什麼!一匹馬,為什麼是一匹馬!」
蘇卿卿揉了一把她的頭髮,目光在吉祥和趙集臉上划過之後,最終看向容闕。
「榮安侯不比那些土匪,榮安侯知道我的身份,他斷然不會貿然出兵,更不會不將大同縣城放在眼裡,他的這份小心謹慎,是我們的機會,機會只有一次,必須抓住。」
榮安侯知道蘇卿卿就是蘇家軍的蘇卿卿。
憑著蘇卿卿的這份名聲,他絕不敢輕舉妄動,必定是要考慮一個萬全之策。
偏偏榮安侯的這份顧慮,恰好成了蘇卿卿他們現在唯一可以鑽的空子、畢竟,再大的威名,架不住手下無兵可用。
蘇卿卿拉了容闕的手,當著趙集和吉祥的面,很輕的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輕騎夜襲,殿下該不陌生,蘇家軍最擅長的,不是攻堅戰,而是奔襲,蘇家軍中,誰對奔襲最為瞭若指掌呢?」
容闕瞳仁微顫,嘴皮抖了抖,他兩唇分開,卻一時間胸腔鼓滿但說不出一個字。
一吻落定,蘇卿卿轉頭朝趙集道:「去準備,我離開的事莫要告知城中百姓。」
蘇卿卿在,人心在,蘇卿卿走,只怕人心散。
哪怕是容闕,堂堂太子,在氣場方面,的確是比蘇卿卿差遠了。
朝堂和戰場的威勢,不可同日而語。
別無選擇。又是別無選擇。
容闕在這一刻甚至恨自己。
他若是王宇,他若是趙傑康...沒有假如,他只是那個終其二十多年人生都始終周旋在朝斗上的太子。
比不得沙場將軍。
趙集很快親自備了蘇卿卿要的一切,夕陽拉下,蘇卿卿上馬疾馳,頭也未回。
望著蘇卿卿的背影,趙集忍不住問容闕,「娘娘她...」
容闕目光不收,死死盯著遠處那個幾乎已經看不到的黑點,「就是你想的那樣。」
趙集頓時全身一震,瞳仁放大。
竟然,真是!
這個太子妃,竟然真的是...怎麼可能!
又怎麼不可能!
尋常人,誰有這個氣勢,能在這樣混亂急迫的情形下,讓全城的百姓這樣迅速的臣服,信服。
除了蘇家軍的蘇將軍,誰有這個人格魅力!
第244章 奔襲
吉祥握著手中的軟鞭,銀牙幾乎咬碎。
她,也要成為和蘇將軍一樣的女子!
終有一日!
在蘇卿卿的命令下,全城寂靜,唯有做弓做箭的夥計還在忙碌,源源不斷的箭羽被搬上城牆,趙集帶著自己的夫人和親信,做著戰前的最後準備。
吉祥與容闕一人手中提著一把大弓,如同石塑一般,分居城門樓左右,一人把守了一方城牆。
他們的任務,不比蘇卿卿弱。
人在,牆在。
暗夜的烈風裹著雪星子刮在臉上,打的蘇卿卿臉頰生疼,她按照傳回消息的衙役所指出的路線,一路策馬疾馳。
夜行,尤其是雪夜行軍,並不容易。
這樣的夜晚,蘇卿卿雖然跑馬艱難,卻也是個好事。
榮安侯的兵馬,大概率在休息。
不知跑了多久,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的黑影總算是讓蘇卿卿提了一路的心松下一口氣。
她唯恐那衙役消息有誤,和榮安侯的兵馬錯失了。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不敢再疾馳,唯恐鬧出太大的動靜驚動了那邊放哨的人,蘇卿卿將自己的戰馬留在遠處。
她腳尖點地,幾個飛躍靠近過去。
榮安侯這駐紮地選的極其好,四下空曠,沒有一點遮擋物,他又放了放哨的人輪崗把守。但凡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很容易就被發現。
可惜,這些人現在要面對的,是令天下兵馬聞風喪膽的蘇卿卿。
別人束手無策,她如履平地。
來的路上提前抓了幾隻兔子,蘇卿卿選准了一個方向,將兔子拋出去。
砰——
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足夠引起那邊三個放哨人的注意。
「什麼動靜?」
「你聽岔了吧,哪有動靜,大半夜的別嚇人啊。」
「那是什麼?」「兔子!」
「別管什麼兔子了,守好我們崗,前面大同縣城駐紮的是太子的兵,聽說那些兵馬都是蘇家軍退下來的,大意不得!」
這隻被蘇卿卿丟出去的兔子並沒有將這三個放哨人吸引過去。
蘇卿卿按兵不動,瞧著那兔子吭哧吭哧朝軍營那邊挪,蘇卿卿又放出一隻兔子。
砰——
又是不大不小不輕不重的聲音。
「怎麼又一隻兔子,今兒兔子怎麼了?集體要成精還是幹什麼,怎麼都出來了?」
「這送上門的肥兔子不抓白不抓吧。」
「不行,我們的任務就是站崗,平時侯爺又不缺你們吃喝,抓那兔子做什麼!小心點總沒錯。」
蘇卿卿懷裡第三隻兔子被丟了出去。
砰——又是一聲。
這下,這三個人連聊天的欲望都沒有,這動靜落下,他們就跟沒聽見似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