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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闕心頭一突,等到人上前,不及對方行禮立刻就道:「虛禮免了,出什麼事了?」
那人大喘著氣,看得出一路奔波。
「殿下,不好了,召國的四殿下,太子妃娘娘一母同胞的弟弟,蘇珩,被向征著抓了!」
轟!
容闕只覺得頭頂像是被什麼炸了一樣,他眼前一黑,幾乎從馬上栽下來。
「你說什麼?」
那人急促喘著氣,「末將奉命跟蹤竇勛,抵達大燕國邊境的時候,末將準備收網抓人,可竇勛卻跑了。
當時有召國的兵馬來接他,末將原本打算尾隨兵馬伺機下手。然而那兵馬接了竇勛的同時,卻把召國四殿下交給了那些送竇勛回去的人。
末將唯恐打草驚蛇,只能一方面派人繼續尾隨召國四殿下,一方面派人繼續跟著竇勛,末將立刻回來回稟。」
他大喘氣,急的聲音都在抖。
「可末將急奔回來的時候,卻在山西大同遇上了末將當時派出去尾隨召國四殿下的人,他們說對方甩掉了他們,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容闕急的冒火。找不到蹤跡了?能去哪裡!
向征的人抓了蘇卿卿的弟弟,用意明顯,就是為了這一場浩劫做後手準備,想要拿這個弟弟來威脅一下蘇卿卿和他。
這人必在京都!
一瞬間容闕血氣衝擊天靈蓋。
蘇卿卿有危險。
他顧不上其他,率兵直搗京都。
宮中。
蘇卿卿帶人已經撕破了禹王的防衛圈。
按照原計劃,此刻她應該不落痕跡的退居二線,給衝刺中的榮安侯府的兵馬一個搶占頭功的機會。
可就在蘇卿卿要退身的瞬間,吉祥大睜眼,破著聲音驚呼,「殿下!」
她這喊聲,悽厲中裹著驚慌,可怖中帶著悚然。
腳下踉蹌幾乎跌倒。
眼見吉祥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青白起來,雙眼大睜,顫慄著望著西南方向,蘇卿卿蹙眉回頭。
一轉頭就看到被困縛在一根竹竿上的蘇珩。
雖然在召國相處的時間短,可少年別彆扭扭將糖人塞進她手裡,那日下午的陽光卻深深刻刻的烙在蘇卿卿心尖。
她瞳仁狠狠一顫。禹王抓了蘇珩!
蘇珩被堵了嘴巴,全身纏著繩子。
禹王就站在蘇珩一側,他陰冷的目光注視著蘇卿卿。
時隔兩年,再次相見。
蘇卿卿渾身的殺氣滕然而起,令這本就充滿血腥味的現場越發多了幾分蕭殺。
禹王眯著眼睛看著蘇卿卿。
最了解你的那個人,不是你的愛人,而是你的敵人。
只一眼,禹王篤定,這人,就是那個令無數遼東勇士畏懼的蘇卿卿。
儘管荒誕,但,就是事實!
「你竟然活著!」
禹王攥著拳頭,手背青筋畢現,昭示著主人此刻心頭的憤怒。
蘇卿卿回視禹王,「放了他。」
禹王登時冷笑,「我原想著,你是召國的太子妃,我抓了你弟弟做威脅再好不過,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我竟然失策了,竟然是你!」
蘇珩嘴巴被堵著,耳朵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對話落在他那裡,他眉頭緊蹙,一時間分斷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卿卿鞭子指著禹王。
「你我之間的恩怨,我和你了斷,你把他放了!」
禹王嗤笑,「怎麼,不是你的弟弟,這威脅竟然也生效麼?你可真是令我心花怒放!」
話音一頓,他驟然面容陰森,「我若是不放人呢?」
第214章 被抓
蘇卿卿鞭子指著禹王,眼底涌動的森然是戰場才有的血氣。
禹王一凜心神,「我若放了他,我有什麼好處?」
蘇卿卿便道:「我可以退戰。」
一語落下,登時驚得旁邊榮安侯府的兵與西山大營的兵錯愕看來。
榮安侯府的兵冷笑輕蔑。
你退戰?
一個女人能對這戰事有什麼作用!
未免太囂張了些。
榮安侯府的兵便嚷道:「亂臣賊子弒君奪位,人人得而誅之!」
勝利近在咫尺,誰都想要奪了這頭功。
原本因為蘇卿卿這邊的停頓而停下來的戰鬥,再次騷動起來。
蘇卿卿嗓音清定,一字一頓,「你把人放了,我立刻帶人離開,至於這裡。若是我不在你還打不了勝仗,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禹王不顧旁邊戰火紛飛,只對蘇卿卿道:「我怎麼信你?」
蘇卿卿就道:「我以人格發誓。」
蘇大將軍的人格,不論對敵對友,是可以作數的。
哪怕禹王與蘇卿卿是死敵,可那份敬畏還在。
然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過放人的打算,「我若放了他,又如何應付即將趕來的太子呢?
我與太后爭的你死我活,太子可是從頭到尾沒有露面呢!你當真以為我是傻的?」
說著,他忽的鷹爪一樣的手落在蘇珩的脖子上,「我數三下,讓你的人後退,你上前,想要讓這小崽子活,只一個條件,用你自己來換!」
蘇珩雙眼幾乎要撐裂,他拼命的搖頭,他寧願死都不願意蘇卿卿冒一丁點險,更不要說拿命換。
然而他沒得選。
他猶如砧板上的魚,任由人操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