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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的剜心之痛令榮安侯低低沉沉的哭了出來,他被濕棉花堵住了一樣的喉嚨,終是發出一聲低啞的咆哮,「啊!」
屋裡突然發出聲音,惹得廊下說話的幾個主子慌忙進屋,卻見榮安侯偏頭癱在床榻上,嘴角血跡將枕頭濕了一大片。
大夫驚慌診脈,再好的醫術架不住榮安侯一連幾日吐血。
這廂,榮安侯結結實實的病倒了。
整個榮安侯府籠罩在一層悽惶之中。
既擔心榮安侯的身體,又要支付這次榮安侯府上交的盈利與帳本實際核算出來的巨大窟窿,同時還要打點榮安侯府世子在牢里的事。
世子是侯夫人的親生兒子。
兒子的罪名十有八九是死刑,榮安侯夫人哭的死去活來。
而宮中,迎來了近些日子來第一個規模盛大的宮宴。
召國使臣被蘇卿卿攆出了太子府,剛剛收穫一筆巨額銀子的皇上興致頗高的給他辦了一個接風宴。
第202章 香料
這樣熱鬧的宮宴,若是以往,必定是鎮國公黨最為喜歡的時候,而如今卻今非昔比。
鎮國公還在天牢關著,二皇子因為秦婉如的死,消沉至今都沒有緩過來。
這樣的宮宴,他更是直接沒有出面。
皇后原本想要讓二皇子迎娶榮三,借靠榮安侯府的勢力讓二皇子黨重新振興。
可轉頭還不等她將這事提出來,外面有關榮三要嫁給三皇子的流言蜚語就已經沸沸揚揚了。
皇室不鬧二男共奪一女的醜聞,為了這事,皇后氣的好幾天吃不下飯。
結果,現在榮安侯府栽了。
皇后坐在皇上一側,神色複雜的看著不遠處的蘇卿卿和容闕。
榮安侯府栽了,對三皇子而言無疑是一擊打擊對二皇子黨來說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可現在,舉目望去,滿朝上下,似乎自從蘇卿卿嫁過來之後,一直是太子黨占了上風。
再這樣下去,二皇子真的就要一點機會沒有了。
端著酒盞,皇后朝蘇卿卿笑道:「太子妃嫁過來也有半年了,想家了吧。」
蘇卿卿不知道皇后又想憋什麼壞水兒,只知道這人開口准沒好事,故而笑著道:「兒臣與太子琴瑟和鳴感情順和,兒臣倒是一時間忘了想家了。」
皇上坐在一側,聞言頓時笑起來,「所以就把你召國的使臣給攆出去了?總不能是他說了太子的壞話吧。」
蘇卿卿看著慈眉善目的皇上,心裡的提防比對皇后還重。
召國送來的那兩箱子小玩意兒,可是皇上吩咐送進宮的。
這意味著什麼蘇卿卿清清楚楚。
但她此時面帶嬌俏,「對呀,兒臣把他攆出去,就是因為他說殿下壞話了。」
滿座朝臣,豎起耳朵。
召國的幾位使臣頓時臉色難看,姜暉更是臉色一白,「娘娘。」
蘇卿卿翻了個白眼,「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我沒做虧心事沒什麼怕的。」
說著,蘇卿卿朝皇上抱拳。
「父皇明察,這人以前在召國的宮宴上妄圖調戲兒臣,被兒臣的父皇貶黜邊疆。
兒臣不知道這次是什麼原因竟然讓他來出使大燕朝。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兒臣不會原諒他,當然也不會在太子府宴請他,自然也會直接把他攆出去。
父皇若是覺得兒臣做的不對...」
頓了頓,蘇卿卿脖子一梗。
「那兒臣也不改。」
姜暉怎麼都沒料到,這種有損名節的事,他們公主竟然就這麼當著大燕朝滿殿的文武百官直接說出來了。
他是能說這人傻呢還是能說什麼!
不光姜暉震驚,整個大殿,除了容闕,幾乎無一例外,全部震愕。
禮部尚書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起身就朝皇上道:「陛下,老臣多嘴,可老臣若是不說,今日必定心中不快。
太子妃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那是將來的國母。
總不能日後我大燕朝的國母被人議論起前事,竟然還有一樁如此污穢不堪的事吧。」
說完,他話音一轉,厲聲沖向姜暉。
「我們的太子殿下誠心求娶,你們竟然將一個名節被損的公主嫁過來,是何居心?」
姜暉:...
他來大燕國就是來對付蘇卿卿的,但是,絕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啊。
倒是蘇卿卿,眉眼含笑看著禮部尚書。
「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之所以能嫁給太子殿下,全憑我爬床本事厲害呢。」
轟!
原本就竊竊私語的大殿,頓時爆出議論聲,一時間指責辱罵層出不窮。
皇后憋了心裡半年的火氣,只覺得這一瞬,神清氣爽。
她看戲一樣的坐在高處,聽著底下的朝臣及其家眷對蘇卿卿的評價。
皇上沉了臉,沒好氣瞪著蘇卿卿,「胡言亂語什麼!」
蘇卿卿刷的站起身,傲然掃過所有議論她的朝臣,冷哼,「你們很吃驚嗎?我剛剛說的話,難道不是我剛剛嫁到大燕國就傳的沸沸揚揚的話嗎?難道你們之前都聾了沒有聽到過還是集體失憶了,怎麼此刻倒是表現得如此震驚?」
一劑直球懟出,登時有人被懟的閉嘴。但更多的是有人叱問蘇卿卿為何如此不自愛。
蘇卿卿等得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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