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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侯府世子揣度著容闕的心思,只能賠笑,「自然是應該的。」
容闕就道:「這帳目,父皇要得急,可孤哪有功夫去查,左右往年都是你們府上辦。你雖然不是主要經手人,但到底比孤要熟悉很多。
就有勞你受累,今年且替侯爺一遭,事情辦好了,孤必有重謝。」
榮安侯府世子都驚呆了。
這帳目,他們家唯恐太子查出點什麼,可偏偏他爹這個時候病倒了,因為這事,他急的好幾日睡不著。
現在太子竟然說,讓他去查?
這...
天底下當真有掉餡餅的事?
就在太子面見榮安侯府世子的時候,蘇卿卿在碎紅樓見了榮安侯府庶出的公子,簫譽。
簫譽是榮安侯庶出公子裡年紀最大的一個,只比世子小一個月。
因為是庶出,在榮安侯府過得並不算多好。
侯夫人表面大度,對這些庶出的子女在吃喝用度上從未苛刻,可私下裡的教養上,卻完全不同於嫡子嫡女。
嫡子讀書倦怠,侯夫人會直接罰了人跪祠堂會直接打板子。
可庶子讀書倦怠,侯夫人會安排人引了他們去玩,引了他們去尋樂子,犯了錯也輕而易舉的揭過。
小時候不知事,等到漸漸年紀大了,明白事理了,已經被養廢了。
簫譽是這幾個庶子中唯一一個清醒,他讀書刻苦功夫上心。儘管侯夫人有意養廢他,可他私下裡,避開榮安侯夫人的耳目,一樣也沒落下。
這些,蘇卿卿原本是不知道的。
但是最近他被定親了。
以前他總是藉口沒有遇到喜歡的不想太早成親,而榮安侯夫人也借著愛惜庶子的名頭,不多加強迫。
可幾個月前,侯夫人不知怎麼,突然開始強勢干涉他的婚事,並迅速的挑了一個地方官家裡的嫡給他。
日子都訂好了。
外人都說這是郎才女貌,他嫡母疼他,可他卻心中苦悶煩躁至極。
為了排解這煩擾,他時常來碎紅樓喝酒聽曲兒。
碎紅樓一樓大堂,每天都有頭牌彈琴唱曲兒,他來了也不點姑娘,只點一個二樓的包間,點一壺酒,獨自悶飲。
杜媽媽本就奉了蘇卿卿的命,盯著榮安侯府的那位管事,這位爺來的多了,她便留了心。
偏偏那時候蘇卿卿人在巴蜀,她便將此事同王宇商量了一番,最後派了四大頭牌中的映柳來接觸他。
映柳擅長琴棋,尤其是棋藝,堪稱一絕,許多夫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本就是存心接近,再加上琴棋技藝傍身,約莫用了一個月的功夫,映柳變成了簫譽來碎紅樓解悶兒的伴兒。
為了不讓簫譽察覺什麼端倪,他來的時候,映柳有時候得空,有時候沒空,並不能總是相陪。但是架不住他來的頻繁而映柳又會套話。
漸漸地,他家裡的情況,映柳就摸了個清楚。
昨兒夜裡,簫譽又來吃酒。
映柳受蘇卿卿的吩咐,在簫譽的酒里加了點東西,他夜裡便直接宿在了映柳的屋裡,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來。
揉著惺忪的眼睛,簫譽錯愕的一骨碌起身,環顧四周,「我怎麼在這裡?」
他雖然常來碎紅樓,雖然這些日子和映柳熟悉了,可他有底線,他不碰外面的女人。
昨天到底怎麼...他竟然睡在這裡。
映柳正托著下巴欣賞外面的暮色,天空被夕陽染成大片大片的橘色,漂亮的活像一幅畫。
聽到他的動靜,映柳拍著胸脯收回目光,笑盈盈道:「我的天爺,你可算醒了,我今兒有貴客要來,你再不醒我就該用冰水澆你了。」
映柳開著玩笑,端過一盞茶給他。
簫譽狐疑接過了茶,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你怎麼不早把我叫醒?」
第194章 留下
映柳嬌嗔的瞪了簫譽一眼。
「你這人,倒是怪上我了,昨天是誰喝多了酒拽著我說,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我倒是心疼你好容易睡這麼久捨不得叫你,你倒是怪上我了。」
簫譽看著映柳,瞧著她嬌俏的樣子,抿了抿嘴,「那昨天我...」
映柳將他喝完的茶盞奪過來,翻個白眼,「蕭公子守身如玉,小婢子我昨日是睡在外間軟塌上的。」
簫譽心頭大鬆一口氣,忙朝映柳作揖,「讓姑娘受苦了。」
映柳將茶杯擱在桌上,「受苦談不上,反正我也挺喜歡你這種客人的,清清白白的兩人聊會兒天,我覺得甚好。
只是,蕭公子,我這貴客馬上就要來了,你既是醒了就趕緊收拾收拾走吧。」
她佯作怒意攆人,但是眼底卻盡含著笑。
簫譽只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他不是什麼情場高手更不會哄女孩子,最終只乾巴巴的憋出一句,「我這就走。」
映柳笑的不行,扶著桌子朝他道:「趕緊趕緊,可別拉下什麼東西到時候讓人誤會。」
正說話,外面傳來說話聲,「映柳姑娘呢?」
映柳一聽到聲音,立刻收了笑意,「哎喲不好,我那貴客到了。」
簫譽一聽,臉色大變,「這可如何是好,讓他撞到我在你這裡,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我...我從二樓跳下去?」
說著,簫譽當真轉頭就朝窗戶處走,映柳一把拉了他,哭笑不得,「你跳下去算什麼,我們真成了偷情的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