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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說不下話,榮安侯乾脆直接抬腳朝外走,「今兒跟著小姐出去的這些,全部關起來給我審。」
他要親自去真定找人。
管家連忙追上,「侯爺,奴才去吧,肯定把小姐找回來,您這一去,且不說找多久,這時間都不夠一個來回的就要早朝了。」
女兒都不見了,榮安侯哪裡還顧得上早朝。
大步流星朝外走,停都不停的吩咐,「給我報個病假上去,皇上沒問則罷了。若是特意問起來,就說是腿上的毛病加重了。」
早些年榮安侯也是策馬打天下的那一掛。因為腿上中了流箭落下病根,上了年紀便退了下來。
不比鎮國公軍權在握,榮安侯明面上退的乾乾淨淨。
親自點了十幾個功夫好的死士,又尋了三個家是真定的小廝,榮安侯連夜直奔真定。
天未亮。
皇上剛剛睜眼,就聽得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在御書房門口有人窸窸窣窣的一陣說話,話音才落,御書房大門便被內侍總管很輕的推開。
皇上坐起來,剛睡醒,聲音有些啞,「怎麼了,剛剛外面誰說話呢?」
內侍總管臉上帶著罕見的倉惶驚恐,「刑部尚書大人求見,說是在真定抓到了南梁細作。」
皇上剛剛睡醒的那點惺忪登時蕩然無存。
震愕望向內侍總管。
內侍總管低著頭弓著腰,「肩胛骨上刺這七角星的那些人,兩年前抓過一次。」
皇上想起來了。
兩年前就是在真定抓的。
一大早的剛睜眼就迎來這破事,皇上心情糟糕極了,可又不能不面對。
趁著還沒有早朝,皇上換了衣裳便傳人進來。
刑部尚書寡白著臉進了御書房就撲通跪下,「陛下,西山大營倒賣軍糧一案,大概可以結案了。」
皇上愣住。
西山大營倒賣軍糧一案,他從來就沒有指望能夠結案。
他知道這幕後之人是鎮國公,只要鎮國公那邊消停了,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刑部尚書說能結案了。
想到方才提到的南梁細作,皇上本就糟糕的心情登時勃然大怒,他沉著臉瞪著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跪在地上,「皇上,真定縣令昨日下午在真定抓到八名南梁細作,緊跟著西山大營統帥付明昌便去了真定縣衙,打著臣的旗號要求真定縣令放人。」
付明昌?!
「因為當時有人舉報那八人是海賊,真定縣令便立刻帶人去抓捕,抓的時候,那八人中的一人便與喬裝扮做百姓的付明昌坐在一起說話,只是當時去抓捕的衙役不認識付明昌,故而只抓了那八人。
後來夜裡有人去劫獄,真定縣令曾經見過付明昌,在劫獄的人中認出了他。」
皇上的怒火嗖的就飈上了天靈蓋。
只是在怒火中,尚存一絲理智,「真定縣衙還有能制服得了付明昌的高手?」
第86章 任命
「真定縣令說,他當時抓了那些人,當做海賊審訊,卻在那些人身上發現了七角星。
後來緊跟著付明昌就去要人。
因為這些人身份特殊,縣令當時並未把人交給付明昌,又覺得付明昌去要人有些奇怪,他便將那些人轉移了牢房,為了預防起見,在原本的牢房中安置了迷魂香。」
不明真相的劫獄者衝進去就中了迷魂香的套兒。
說到此,皇上心中僅存的那點疑慮全部消除。畢竟這捉拿手法正是真定縣令兩年前抓捕細作的路子。
滔滔怒火在心中燃燒。
「你說,西山大營盜賣軍糧案能結了?」
刑部尚書忙回稟,「付明昌帶著去劫獄的人,正是真定來福客棧的夥計。」
真定來福客棧,趙春明當時與人接頭的地址。
因為要調查那行商的身份,刑部尚書一直派人在來福客棧附近盯梢,這一點皇上很清楚。
付明昌,南梁細作,鎮國公府!
好!好得很!
皇上抄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出去,「把鎮國公給朕叫來!」
內侍總管聞言,立刻就去,只是不等他走到門口,皇上忽的又叫住他。
陰沉的立在桌案前,皇上雙手撐著桌子,怒火裹在他周遭,「不必去了,準備早朝。」
說罷,咬牙切齒吩咐刑部尚書,「早朝你就不必去了,立刻給朕審訊那些人,付明昌和來福客棧的夥計,給朕往死里審!」
刑部尚書得令告退。
他一走,皇上重重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御書房突然的安靜讓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當時蘇卿卿戰敗,前方傳來消息,說蘇卿卿勾結南梁,投敵叛國才導致這戰事失敗。
那時候,人證物證俱全,而提供人證物證的又是蘇卿卿的親爹蘇雲鶴,他一怒之下定了蘇卿卿的罪。
後來蘇卿卿的部將進京告冤,有人在他跟前說,蘇卿卿的這些部將忠心的只有蘇卿卿那個人...
那時候,他滿腔的怒火燒的他沒了理智。哪怕那件事之後,夜深人靜再想起,他隱約也有過一些疑惑,可那些疑惑卻很快又被那些鐵證如山覆蓋。
但現在,他動搖了。
當真是蘇卿卿謀反嗎?
如果是蘇卿卿謀反,那為什麼付明昌要與南梁細作有來往,付明昌要去真定大牢劫獄,用的還是來福客棧的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