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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他什麼時候笑了!司馬珏臉色一僵,抬腿便踹了太監一腳,「膽子大了你,還敢猜朕的心思了。出去。」司馬珏看了眼太監,又是一腳,「老東西,以後再敢自作聰明,揣度朕的心思,頭上的頭腦別想要了。」

  「陛下饒命…」太監摸摸鼻子,沒明白這位主兒,怎麼又不高興了。果然,天皇老子的心思,他們這些奴才,就不該去猜。

  礙眼的太監退下,狗皇帝往龍榻上一趟,不由自主摸上了嘴角。他方才,真的在笑嗎。

  閉上眼睛的帝王,想睡睡不著,輾轉反側。忽然覺得枕頭下似乎有什麼東西,隨手一摸,卻摸到了一團兒白布。這是個什麼東西?

  平日裡,皇帝的龍床被人收拾得乾乾淨淨,絕不會有宮女膽敢遺落任何東西在上頭。除非……這本就是床榻上的東西,宮女怕這是皇帝的,不敢隨意處置了罷。想起這幾日躺過他龍床的,也就只有那討厭的吳重華了。皇帝忽然想起,當日他進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他偷偷摸摸往枕頭底下塞了個東西。不會……就是這個吧?

  皇帝好奇地湊了過去,聞到了布條上透著淡淡的清香,雖然味道很淡,但是司馬珏可以肯定,那就是重華身上的味道。所以,這條不知用做什麼的白布,是他的貼身之物?

  一想到這個,皇帝忽然覺得手中捧了個燙手山芋,一把便將白布往地上一扔。往被子裡頭一鑽,那香氣竟然還揮之不去,一直在他鼻間若隱若現。後知後覺的皇帝這才想起,那一日重華還睡了他的床榻。

  理智明明告訴他,宮女肯定把那一床被重華沾濕的被子給換下了,可皇帝就覺得,被子裡哪哪兒都是重華留下的痕跡。那日,曾經一瞟而過的雪白,也忽然生動起來。

  「咚」地一聲兒,狗皇帝舉拳砸在床榻上,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守在門外的太監。小太監猛地一驚,瞌睡蟲全跑走了,戰戰兢兢問一句,「陛下,是要水嗎?」

  小太監只等到皇帝一聲兒沒好氣的「退下」,裡頭又沒了旁的動靜。

  雙目直視著上方繁複花紋的皇帝,腦子裡頭全是朝堂大計,可想著想著,便想到了那個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吳重華。奔波了一天的身子,已經倦極了,可腦子卻停不下來。半夢半醒間,那個翩翩少年的身影,不自覺便入了夢。

  一片煙雨朦朧之中,司馬珏夢見自己乘坐在寶馬之上,前頭,是衣衫散亂的臣子。一頭的青絲披散而下,絕美的容顏半遮半掩。寬大的衣衫被山風吹起,露出了曾經瞥見過的雪白肩膀。狂亂又無序的吻,落在覬覦了許久的肩頭,綻出朵朵痕跡。

  不夠,遠遠不夠……

  暴躁的帝王,將臣子按在馬背之上,生生地撕裂了衣衫。那破碎的衣衫隨風而起,露出同樣雪白的胴體。伏在馬背上的郎君,染上了緋紅的臉上,落下顆顆的淚珠……

  一段綺夢了無痕,深夜夢醒的帝王,鬼使神差般,撿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白布。包裹住塵柄,仿佛他所接觸的,不是一段白布,而是那人柔滑的肌膚。

  等到欲/望紓解,好面子的帝王,想起自個兒做了什麼,臉上又是掛不住。陰沉沉的,在殿外伺候的小太監,都知道今日帝王心情不愉,站在門外值守,如履薄冰,壓根兒不敢出現在帝王的視線里。

  ……

  深夜,和帝王共同圖謀滅了王振的臣子,悄摸地從皇宮的一條密道,又重新入了宮來。

  燈光下的臣子,未穿著朝服,眉頭緊緊皺著。「陛下,雖說咱們知道王振私下冶煉兵器。可光憑這一點,恐怕也難以動搖他的根本。而且,王氏一族在朝中根深蒂固,大半的官員與他同氣連枝,想要動王振,難。除非……」

  除非什麼?司馬珏一抬下巴,示意重華繼續往下說,「除非是意圖謀反的罪名。」任何一個臣子,只要和「謀反」二字牽扯到一塊兒,不管他的朋黨有幾何,都只會明哲保身,不會被扯到這譚渾水中來。

  聽了重華的話兒,狗皇帝臉上並未有絲毫的波動,顯然這個主意他早就想到了,只不過是想要考驗考驗重華罷了。狗皇帝一笑,「愛卿有何高見?」

  「微臣聽聞,王大人與譙王,曾經師出同門。而他兩年前收養的義女,據說,與譙王某位侍妾,長得如出一轍。」

  重華這話兒一出,司馬珏看她的眼神兒,瞬間便深了。譙王是誰,譙王司馬彧那是司馬珏的親叔叔。原本與王振同出當代名士門下,照理說,按著他們二人的關係,當初王振最應該扶持上位的人,不應該是司馬珏,而應該是他。

  可是,司馬彧卻忘記了,任何一個權臣想要的,都不是一個聰明才智天下皆知的帝王,而是一個可以為己所用的帝王。

  多年好友的這一行徑,在譙王看來,與背叛無異。兩年之後,譙王領著荊楚之地的軍隊反叛。幾乎要殺進建康城來。當時,還是身為大司馬的王振,領大將軍親征平叛。當時,天下間誰人不說王振對大鐸皇室忠心耿耿,就連同窗好友也肯大義滅親。

  然而,世人也只看見了表面的。卻不知,王振雖殺了譙王,卻也給自己留下了最大的把柄。他留下了譙王的血脈,就養在健康城外的別院裡頭。

  重華的這一消息,就連狗皇帝也沒料到。這不過,連自個兒都不知道的消息,為何吳重華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他也是得了機緣,再活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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