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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落正抱著一隻小碗一口一口喝牛乳,簫譽一進來,她嘴唇上掛著一圈白,朝簫譽咧嘴笑,「我醒了。」

  簫譽大步走過去,捧起她臉在腦門上親了一下。

  蘇落兩眼盯著手裡的碗,唯恐灑了,被手擠得撅起來的嘴含糊不清的喊,「我的牛乳,我的牛乳...」

  簫譽一個親腦門,足足親了一盞茶。

  呵!

  等他親完,牛乳都涼透了。

  蘇落幽怨的看著他,「母親專門讓人端給我補身子的。」

  簫譽捏著她小臉又在嘴唇上親了一下,把那碗涼透了的牛乳端走,「不急這一時,但你夫君的心再不補一補,就讓你刺穿了。」

  簫譽下巴擱在蘇落肩窩,撒嬌。

  第410章 問話

  蘇子慕當時嚎啕大哭,讓蘇落的魂魄回去的時候,簫譽真的讓嚇傻了。

  是真的傻了。

  腦子連轉都轉不動,什麼都分析不了,那一刻就一個感覺:天崩地裂。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他小王妃現在還活著。

  喘著氣,有溫度,還能和他說話,還能用大大的眼睛含嬌帶嗔的瞪著他。

  真好。

  蘇落沒動,任由簫譽抱著她,簫譽下巴擱在她肩窩。不消片刻,一股溫熱的潮濕在肩膀氤氳。

  簫譽哭了。

  蘇落反手摸摸他臉,「別哭,我好好的呢,徐大夫今兒來瞧了,說毒素褪的很乾淨,也沒受多少影響,後面好生養著就沒事,就咱們家這個情況,肯定把我養的好好的呀。」

  簫譽抱著蘇落的手臂緊了緊,沒說話,嘴唇在她耳根後面貼住。

  算不上是親吻,嘴唇上沾著淚,濕漉漉的,那股帶著鹹濕的濕意一直濕到蘇落心裡,酸酸的,澀澀的,很難受。

  她知道簫譽為什麼哭。

  一是因為害怕。二是因為心疼。

  心疼她這次中招,元兇是她「母親」。

  她醒來之後問過長公主一些,但是長公主沒怎麼說。估計是不好開口,也估計是等著簫譽親自來和她說。

  那些事,不提,擱在心裡就永遠是個死疙瘩。

  蘇落不是矯情的人,在她心裡,最最重要的就是眼前人。

  她捨不得簫譽這樣。

  轉頭,對上簫譽無聲落淚也紅了的眼睛,蘇落嘴唇貼到簫譽帶著眼淚的嘴唇上。

  沒有一丁點情/欲的親吻,就只是彼此索取溫暖一樣嘴唇貼著嘴唇。

  簫譽忽然抬手,摁了蘇落的後腦勺,把人摁進自己的懷裡,抱著這個人,壓抑的情緒就怎麼也憋不住,他一下哭出了聲。

  「別再出事了...」

  這是簫譽心頭,唯一的願望。

  別再出事了。都平平安安的吧。

  蘇落貼著簫譽的胸口,「給我講講好嗎?」

  「現在就要聽?」簫譽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後背,就像是擼貓,不知道是安撫蘇落還是安撫他自己。

  溫聲細語。

  從蘇落中毒到金鎖里找到藥丸,從解藥起作用到蜜蠟光珠的出現險些要了蘇落的命。

  這所有的事,殘忍,但樁樁件件和蘇落密切相關,簫譽無法隱瞞。

  從床榻的暗格里取出那張寫著恩情已盡的字條,簫譽遞給蘇落,「這是從那小金鐲子裡找到的,春杏兒說,是你母親的字。」

  蘇落接了字條,擰著眉低頭看。

  很意外,親眼看到母親的字跡,她竟然連哭都沒哭,連哭的衝動都沒有。

  很平靜。

  可能連生死都被算計過,就真的平靜了吧。

  但平靜不代表原諒。「找到她了嗎?」

  簫譽搖頭,「沒有,一點線索沒有。」

  蘇落嗯了一聲,當時她昏倒的突然,好些話都沒來得及說,現在兩人依偎在一起,蘇落慢慢道:「當時在西城那家的時候,那老太太,也就是我娘,她說她來碣石縣的目的是來找她夫君,我醒來之後仔細的琢磨了這句話,她應該說的是真的,但她夫君,不是我爹。」

  簫譽手指摩挲著蘇落的手背,沒說話。

  蘇落停了停,繼續道:「按照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一切,我大概率就是南國的公主。而她,以及皇上和死掉的鎮寧侯都知道這一點。

  皇上和鎮寧侯是如何知道的我們不清楚,她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她的親人被人扣押在南國,而她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將我從南國帶走,為了謀生或者為了什麼,來到乾州,然後嫁了我爹。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我的記憶里,我娘真的...太獨立了。

  她對我很溫柔很好,但是用在我身上的時間和精力不多,她對我爹也很體貼,可那種體貼...」

  以前蘇落小,不通人事。

  可自從成親了,和簫譽在一起了,小兩口蜜裡調油她慢慢品出來,真正兩口子在一起,那種彼此愛慕對方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她爹和她娘...

  「那種體貼,更像是合作。」

  蘇落十歲那年家裡出事,十歲之前,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家境頗為不錯,不用為吃喝穿著操心,天天就是玩,根本不會去太過關注家裡的事。

  所有的事都是後來出事以後一點一點慢慢回想的。

  「我知道的不多,但徐行是我爹的師弟,不如問問他。如果出於我個人來說,其實我不想去查她也不想找她,只要她也別再出現在我生命里就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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