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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佩兒忽然就絕望的嘶吼著哭了出來。
「我不走!濟源哥哥,你不能趕我走,我是你母親買來的,買來給你當媳婦的!濟源哥哥...」
「我不喜你,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你走吧,不要再待在這裡了,南下或者北上,隨便找個什么小縣城,你身上的銀子足夠你買個小宅子安定下來,走吧!」
少年的蕭濟源說完,轉頭離開。
「濟源哥哥!濟源哥哥!」佩兒連滾帶爬想要起來,卻起不來,身體沉重的像是被大山壓著,「你母親說的很清楚,你不聽你母親的話嗎!我是你媳婦,我是你媳婦...濟源哥哥!」
少年走了。
徹底消失在佩兒眼前。
佩兒空洞洞的眼睛望著天。
她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蕭濟源的場景。
她家裡生災,被爹娘賣了換了銀子給弟弟吃飯,是蕭濟源的母親從勾欄里將她買出來的,說她長得好,留在身邊做個貼身丫鬟用。
可她知道,蕭濟源的母親是想要讓她給蕭濟源做媳婦,老太太好多次提起,說蕭濟源命里有大富大貴的運勢,將來若是直上青雲,必定要娶個了不得的媳婦,她一個鄉下老太太可不能被媳婦拿捏了,她要給濟源挑選一個漂亮可人的媳婦,勾著濟源的心。
她什麼都知道。
她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蕭濟源,想要將他的心鎖在自己身上。
可蕭濟源的心就像是石頭做的。
就在她以為這個男人可能是有什麼毛病的時候,蕭濟源見了長公主。
那是一次偶然。
長公主上山祈福,冰天雪地的,她穿著紅色大氅,那大氅的帽子帶著一圈白色狐絨,長公主抱著一束臘梅從寺院的後山上下來。
正巧,簫濟源的母親帶著簫濟源和她也來這裡祈福...
當時簫濟源沒說什麼,可她從來沒在簫濟源的眼底看到過那麼熾熱的眼神。
後來...她給簫濟源收拾書房的時候,不止一次在書房的桌案上看到一副畫像,那是簫濟源溫書疲乏的時候畫的。
全都是長公主。她嫉妒的發瘋。憑什麼!
她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的男人,就這樣輕鬆的被另外一個女人得了心。
她不甘!
簫濟源甚至都不知道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在一個風雪天,逃離了簫濟源家,她要去找那個長公主,她訣不允許簫濟源心裡有別人。
那長公主真是個蠢貨。
她不過是假裝流離失所的難民,長公主就把她接回了公主府,還要和她結拜成姐妹,蠢貨!
她阻止一切長公主和簫濟源見面的可能,在長公主面前說盡了簫濟源的壞話...
明明她什麼都做了,可那道賜婚的聖旨還是下了!
長公主那個蠢貨,竟然連反抗都沒有反抗,就接受了皇上的安排。
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想要得到簫濟源,只能等她手裡擁有了能決定別人命運的權利!
她要權利!至高無上的權利!
在長公主和簫濟源大婚前一天,她再次逃離,逃離長公主府。
她拜師學藝,不怕苦累,終於學的一身的本事並且有幸成為鎮寧侯手裡最好的殺手。
殺手?
她才不要做什麼殺手!
她努力爭取一切機會,終於讓她在皇上出宮去大佛寺的時候抓住了面聖的機會。
她告訴皇上,世家不可靠,她告訴皇上,想要掌控世家必須要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絕對強悍的力量,她願意成為皇上手裡的刀,為皇上做一切事,但她只有一個心愿:她要長公主府,家破人亡!
哈哈哈!
皇上竟然和她有一樣的願望!
那個皇上可能是有什麼大病!
她遊說的那麼些話皇上都無動於衷,可當她說出,要長公主府家破人亡的時候,皇上竟然動了心!
她用皇上給她的錢,創辦玉門派。
玉門派替皇上殺人,替皇上辦事,也成功地讓皇上將一個文弱書生扔到了戰場上,成功的讓長公主和蕭濟源成為怨偶。
她做到了!
簫濟源明明都厭惡了長公主...可為什麼心裡還沒有她。
蕭濟源行軍打仗那些年,她明里暗裡的幫了多少次,可簫濟源夜深人靜的時候,想的還是那個賤人!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要讓蕭濟源完全屬於她!
那些記憶,明明那麼久遠,可她記得清清楚楚,她記得清清楚楚蕭濟源在玉門派大本營結結實實給她的那一巴掌。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簫濟源都失憶了,心裡也裝不進她。
「因為你丑!」
平安的話,就像是一柄利劍,刺穿了佩兒全部的回憶。
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絕望的望著天,伸手想要摸臉。
可惜...
平安捅她的刀口太深太大,她流了太多的血,她堅持不住了。
風聲在耳邊吹過,佩兒眼底撕心裂肺的疼就那麼凝滯在那裡,消散不去,溶解不了。
簫濟源站在佩兒的屍體前,垂眼看她。
郭占河的人馬已經被平安指使走了。
平安藉口拘押玉門派「餘孽」,扣押了蕭濟源和他的那些人。
平安站在蕭濟源身後,看著簫濟源,他看不到簫濟源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片刻,低聲提醒,「駙馬爺,王爺還等著您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