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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那時候的蕭濟源實在受傷太重,他身上的箭傷是帶著毒的,再加上他剛剛和一頭狼搏鬥過。就這,他還提著劍足足抵抗了半個時辰,殺了她們三個姐妹才精疲力盡倒下。

  閉了閉眼,玉門派宮主的親隨看向蕭濟源,她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可憐蟲。」

  蕭濟源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拉近。

  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

  「我知道你想來個痛快點的死法,激怒我你以為你就能達成?他們沒告訴你,你現在經受的這種折磨正是我提出的建議?」

  那親隨眼皮一抖,憤然盯著蕭濟源。

  「我們宮主哪裡對不起你,我們玉門派上下哪裡對不起你,你就算是不念我們救你的恩情,也不必恩將仇報吧!

  你失憶,連良心也沒了嗎!沒有我們,你早就被狼吃了!」

  她明明憔悴的奄奄一息,但此時卻生出一股憤然怒火,嘶啞著嗓子怒罵蕭濟源。

  蕭濟源嘴角勾著冰冷的笑,朝她道:「我再問一遍,我是誰,否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她怒視蕭濟源,一言不發。

  蕭濟源從身上摸出一根魚線,一把捏開她的嘴,將那魚線纏到她牙齒上,她兩眼的恐懼肉眼可見的攀升,被捏著嘴,含糊不清,「你做什麼。」

  「折磨你。」

  說著話,牙齒纏繞完,蕭濟源將魚線的另外一端拽到她的手指出,一個發狠用力,鋒銳的魚線直接將大拇指貼著指甲的肉割下。

  「啊!」

  隨著她一聲慘叫,蕭濟源將那魚線栓到她的指甲上。

  她只要稍稍一動,就會牙齒和手傳來蔓延四肢百骸的蝕骨的疼。

  那份疼,疼的人連氣都上不來,偏偏不要命。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熬不住。

  嘴裡拴著魚線,聲音不清晰,但足夠蕭濟源聽清。

  「你是,蕭濟源,你是蕭濟源。」

  在來的路上,蕭濟源其實自己已經分析過一次。

  早在京都的時候,寧國公和徐國公聯手,就鬧出一個假的蕭濟源,而在假的蕭濟源事發之後沒多久,京都瘟疫,平安和蘇子慕就親自將他接回長公主府。

  如果簫譽在心裡對他沒有某種認可。在一個假的蕭濟源出現之後,他是不會冒險再接回去一個的。

  因為簫譽捨不得長公主難過。

  還有他看到長公主時心頭的那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蘇子慕說那是一見鍾情...什麼一見鍾情,情根深種才說得通。

  所以此時,當她哭喊著說出你是蕭濟源這句話的時候,蕭濟源心裡並無太大的意外。

  反倒是想起剛剛在書房的談話,在心裡笑了一下,臭小子,還知道見到你爹的時候起來說話!

  「我什麼時候失憶的?」蕭濟源問。

  那親隨被疼的不行,她從未受過這樣的煎熬,她一點點都不敢動,只要稍稍一動。哪怕是倒吸冷氣的幅度也會扯動牙齒和手指。

  可又不能不回答,不回答,誰知道會面臨什麼地獄折磨。

  「你是從戰場上死裡逃生到山腳下的密林里,我們在密林的山洞中發現了你,把你帶回玉門派養傷,你被我們帶回去的時候昏迷著,在玉門派整整昏迷了一個月,醒來之後就失憶了。」

  蕭濟源幾乎是立刻就戳穿了她,「你胡說!」

  她驚恐的看著蕭濟源。

  蕭濟源眯了一下眼。

  「人在撒謊的時候,會不經意的有一些小動作,你在說其他內容的時候,一直看著我,到最後一句卻眨了兩下眼睛。別挑戰我的耐心,更別挑戰我的手段。」

  蕭濟源揚了一下手,伸手就要去撥弄那根魚線。

  那親隨嚇得脫口就道:「你是從玉門派逃出去之後失憶的。」

  蕭濟源手指在半空中頓下,等她繼續。

  她哭道:「我們宮主心悅你,你和我們宮主原本是情投意合有了婚約的。但你高中狀元被長公主看上,長公主強行讓你和我們宮主退婚。

  你惹不起皇權威嚴,只能屈從,但是心裡始終有我們宮主,你和長公主成親之後就把我們宮主接到京都,給她置辦了宅子。

  可你最後一次上戰場,遭遇自己人黑手,身中毒箭,你死裡逃生後記憶就錯亂了,你不記得我們宮主了。

  我們宮主將你留在玉門派五年,你都始終把她當成敵人。」

  儘管她說的內容蕭濟源一個字都不信。但是不妨礙蕭濟源認定她說的是「真相」。

  是她心中的「真相」。

  「後來你找到機會從玉門派逃出去,我們也不知道你逃走遇到過什麼。反正等我們再有你的消息的時候,你就徹底失憶了。」

  蕭濟源點頭,「你們宮主叫什麼?在成為你們宮主之前,身份是什麼?」

  這是蕭濟源從她那所謂的「真相」里抽絲剝繭出來唯一的有用之處。

  「宮主身份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宮主有個小名好像叫佩兒。」

  這個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了。

  蕭濟源笑了下。

  和她說出殘忍的真相,「你聽到的滴答滴答聲,不是你血流下來滴落的聲音,是你小腿上讓綁了一個小瓶兒,小瓶兒里灌著水,那水滴落的聲音。」

  那親隨頓時震驚的猛地低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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