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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譽只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惡氣。
他的孩子沒了,他的落落遭受了那麼大的痛苦,他之前為之謀劃的全部,現在就像是被一拳打回原形。
他忽然變得寸步難行。
他是掌控了漕運。
可世家們真要用疾病這樣下作的手段來獲得利益和權利,他的漕運,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他的船隻,阻擋不了疾病的傳播和險惡的人心。
簫譽捏著眉心。煩!
算了,暫時不想了,去看看媳婦緩解緩解心情吧!
簫譽過去的時候,蘇落正在屋裡溜達,春杏捧著一本話本子給她讀。
「說時遲那時快,王爺一個身影狀若鬼魅,利箭一般就衝到了小嬌嬌的面前,把人狠狠抱住,低頭親吻,此處作者說他省略三千字。」
簫譽:...
一掀珠簾進來,一臉難以言狀的表情看了春杏一眼,「今兒這又是什麼本子啊?還狀若鬼魅,他怎麼不狀若閻王啊。」
春杏書本一收,朝簫譽晃了晃封面。
《冷麵絕世霸道王爺的心尖嬌嬌寵》
簫譽:...
蘇落坐小月子,長公主不讓她多看書,怕費眼睛,春杏便經常拿了自己最愛的話本子過來讀給蘇落聽。
讀到一些XXXX的橋段,春杏面紅耳赤口水直流。
蘇落感覺看春杏比聽話本子有意思多了。
簫譽一來,春杏識趣的褪下。
「王爺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我聽母親說,皇上不肯處置寧國公?王爺為這個煩?」
第296章 幹了
簫譽打橫將蘇落抱了起來,放到床榻上。
自己也跟著半躺上去,在人臉上親了一下,摟著蘇落道:「現在已經不是皇上處置不處置寧國公的問題了,是世家聯手,以寧國公為首,要皇上處置我。」
蘇落疑惑,「什麼罪名?」
「謀害徐國公。」簫譽聲音裡帶著冷意,「徐國公家裡的人,一口咬定,是我因為逼迫徐國公降稅不成,後來又因為徐國公找人冒充我爹,心裡怒恨並存。所以才派人毒殺徐國公,他們讓皇上處置我,讓我償命。」
「皇上什麼態度?」
「皇上向來以和為貴。」簫譽的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譏諷。
以和為貴,殺了簫譽,換取世家的和睦。
他寧願一輩子做個傀儡皇帝,也不想有任何的紛爭麻煩,簫譽好容易設計一次逼得皇上出了一點血性要對世家下手,現在全被毀了。
簫譽眼角眉梢帶著點失意,「他肯定是不會殺我,因為他也知道,殺了我,就沒有比我更好用的了,但我必定也會受到不輕的責罰。」
「你怎麼想?」蘇落靠著簫譽,沒有去看他的臉,只感受著後腦勺的心跳。
蘇落等了好一會兒,簫譽都沒說話。
蘇落便道:「你肯定要反擊,但是寧國公手裡有那病源,你忌憚,是嗎?」
「嗯。」簫譽將蘇落抱緊,仿佛這樣就能從這冰冷混亂的世道里汲取一些溫暖讓自己能堅持從黑暗裡摸索光源,抱著蘇落,他把釀酒器裡帶著病源的事情說了。
蘇落知道寧國公如今盤踞江南。
她從簫譽懷裡起來,面對簫譽,兩人四目相對,蘇落牽了簫譽的手,一筆一划在他掌心寫字。
簫譽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掌。
橫。撇。豎。橫折...「破?」簫譽揚眉。
蘇落道:「不破不立,王爺現在沒得選。」
簫譽的確是沒得選,寧國公這一招用的,太過狠辣,拿百姓作賭,拿百姓做籌碼,逼迫皇上。
皇上不在乎百姓,但懼怕動亂。
如果他不找突破口,就只能被宰割,成為整件事情的犧牲者,可這突破口...簫譽心裡想到了,但是下不定決心。
他難以置信蘇落現在竟然是和他一樣的心思嗎?
「你是讓我...」
蘇落兩根纖縴手指抵在簫譽唇上,將他的話音止住,替他說:「王爺心裡的最終目標,就是取而代之。
既然是這個心思,現如今還顧慮什麼,不過是早一時晚一時的事。
王爺日後或許能等到水到渠成的時日。但是中間不知要經歷何種磨難,現在未必就不是水到渠成的日子。
寧國公無恥,皇上無能,這是王爺的好機會,會民心所向的。」
蘇落在勸他反了!
心意相通,竟然和他今兒心裡琢磨的一模一樣。
簫譽抓了蘇落的手,「但...你就要顛沛流離。」
「我連孩子都沒了,還怕顛沛流離?我只怕我的下一個孩子還會被這些人害,王爺,這些日子,母親一直教我一些道理,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做大事,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有所得有所失。
王爺顧慮的,無非是不能給我一個安穩的生活,可我們留在京都,這生活更不安穩,這次若是陛下讓步,等到寧國公從江南回來,會更加囂張。
他女兒就是皇后,我一個女眷,她隨便一個懿旨就能將我召進宮。王爺,難道還要讓我勸你嗎?」
蘇落不是勸,她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今兒一早,長公主就給簫譽送過話。如果要做什麼事,大可不必顧慮她這個長公主的名分,都是身外之物,該做什麼做什麼。
簫譽將蘇落拉近了,在她嘴角落下一吻,「還不到那個時候,我是想取代他,但不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