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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揚著下巴,回視皇上,「你都能把她關入冷宮,我又為什麼不能仗責?違逆我的,都該死,雲霞那麼乖巧的孩子,她憑什麼不要,那蘇落算什麼,一個二手的破鞋賤貨!」
皇上抄起手邊的一把湖筆就朝她砸了過去。
「你威風,你厲害,現在你滿意了?」
「太后」偏頭一躲,輕巧的閃開,湖筆稀里嘩啦落地,「太后」道:「我正要來找陛下,懇請陛下將長公主府,滿門抄斬,即刻執行。」
皇上仿佛看一個瘋子一樣看著她,「是你瘋了還是朕瘋了?」
「誰都沒瘋,簫譽敢那般對待雲霞,就該死,請陛下下令吧。否則,我玉門派能做出什麼我可不敢保證,您也知道,雲霞郡主在我們宮主那裡,那是十分要緊的。
如今雲霞被簫譽那豎子折辱,我們宮主必定盛怒,陛下也不想我們宮主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你威脅朕?」皇上陰鷙的道。
「太后」道:「算不上威脅,只是請求,但陛下若是不識時務,也許就要威脅了。」
「你放肆!」皇上啪的一拍桌子。
拍的手掌都疼。
「太后」道:「若非放肆,我怎麼會成了太后呢?我這放肆,也是陛下應允的,我有什麼不敢放肆,你若是下令,今日之事,咱們就算是一筆勾銷。
若是不下令...我敢保證,我們宮主必定會夜闖深宮。到時候...這江山是誰來坐還未可知呢!
我都能當太后,我們宮主坐坐陛下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你...」
皇上到底是讓氣的一張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太后」漫不經心道:「陛下,保重龍體啊。」
皇上雙手撐在桌上,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太后,此時心底充滿了懊悔。
「後悔了?不想讓我當太后了?晚了,這可是你當初答應我們宮主的。若非你求我們宮主去殺蘇落,怎麼會有這個場面。」
「可你們沒有殺掉蘇落!」皇上怒吼。
「太后」冷笑:「那又如何!你能奈我們何?陛下以為如今還是幾年前,你說建立玉門派就建立玉門派,你說殺了玉門派就殺了玉門派?
晚了!
陛下有本事,就殺了我們。
沒本事,就老老實實聽話,否則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我們本也是賺了命活著的人。」
她說著話,一柄鋒銳的刀明晃晃的從袖口滑落,落入掌心。
皇上頓時心口一跳,噤若寒蟬,「你要做什麼?」
「求陛下下旨,將長公主府,滿門抄斬!」
「朕沒有理由!」
「怎麼沒有理由,那些編排皇上組建玉門派的謠言可是從長公主府傳出來的,她們傳出這樣的謠言,其心可誅,難道不是謀逆之罪?謀逆之罪難道不應該滿門抄斬?不然,陛下想要如何解決眼下這個局面呢?」
皇上眼皮一跳,神色動搖起來。
第239章 帶來
長公主府。
蘇落將一碗燕窩粥餵著長公主吃完,「母親睡會吧。」
長公主體內劇毒已經解除,但是挨過板子,身上的皮肉之傷還是要一點點的養,「譽兒呢?怎麼一下午都不見他的影子。」
蘇落道:「王爺有事要處理,母親先睡,我等著王爺便是。」
長公主笑著拍拍蘇落的手背,「等他作甚。」
話是如是說,可眼底的擔憂卻濃烈的很。
蘇落自然知道長公主為何擔憂。
今兒簫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從雲霞嘴裡問出了當年玉門派的來歷,更是將雲霞她爹明德侯詐死的事問的清清楚楚。
這一筆一筆,當日將士,後來朝臣的血債,那都是皇上自己個鑄就的。
之後簫譽又讓人將這些事情全部都宣揚出去。
這樣一鬧,皇上豈能放過他們家。
簫譽等於是將皇上逼到了絕路,皇上想要給自己正名,那就只能一口咬定簫譽在栽贓,而栽贓這樣的事,無異於謀反。
按照皇上的脾性...
長公主沉沉一嘆。
「當日陛下將我囚禁冷宮,太后都從未阻攔,之前我只是心冷。如今知道這太后並非真的太后,既是假的,是玉門派的人偽裝的,他們又豈能放過咱們。
陛下無人挑唆尚且想要要了譽兒的命,現如今有人挑唆,他豈能不動手。」
長公主將自己的擔心,原原本本一點不帶隱瞞的告訴蘇落。
她拉了蘇落的手。
「落落,咱們家,遭受的太多了,母親有件事今日必須要告訴你。
五年前,駙馬出事,當時譽兒和他弟弟屢屢遭人毒手。
譽兒從小習武,尚且能躲避一二,他弟弟那時並無功夫,年紀尚幼,幾次遭人毒手險些喪命。
我們為了保全他,對外只能宣稱他不慎落水亡故。」
蘇落眼皮一跳。對外,宣稱?那實際...
「實際上,譽兒託了朋友的關係,將他送走了。
若是咱們府出事,我和譽兒作為皇上心頭最恨之人,必定難以逃脫,你不一樣,鬧起來的時候,未必有人能注意到你。
答應母親一件事好嗎?
母親會安排你離開,離開之後,你直接去燕朝,去燕朝的京都,找榮安侯府庶出的少爺,也叫簫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