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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珩驚愕道:「這麼多?簫譽這是在搶劫!南國使臣同意了?」

  金寶道:「不僅同意了,現在還在酒樓吃飯慶祝。」

  陳珩幾乎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把自己氣死,「這算什麼?合著南國從我們家得了賠償,轉手用我們家的銀子支付給簫譽?這和我給簫譽送銀子有什麼區別!」

  一想到今兒蘇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甩他一個耳光,陳珩就恨得全身發抖。

  「什麼酒水,值得南國使臣如此破費!」

  金寶搖頭,「什麼酒水不清楚,但是從宮裡傳出消息。據說這酒水,是南淮王妃親手釀造的。」

  陳珩像是被八道雷齊齊劈了一樣,震愕轉頭,盯著金寶。

  金寶道:「之前皇上要和南國簽訂單子,但是南國不是臨時反悔嗎?就是因為陛下從南淮王那裡得來的方子釀造出來的酒水味道不同。

  而這不同之處,只有南淮王妃能調整。

  而且,據宮中的消息,南淮王妃還弄出一款十分奇特的酒,那酒水直接讓南國使臣欲罷不能。」

  陳珩聽著這些與蘇落有關的話,只覺得那麼陌生。

  他自知道蘇落會做一些點心,而那些點心,都是他現在求之不得曾經嫌若糟粕的,卻從來不知道,蘇落還會釀酒?

  陳珩一顆心,說不上有多難受,只覺得站不住,鼻子跟都是酸澀的,眼眶承德難受,他踉蹌一步,扶住旁邊的廊柱,啞著嗓子問金寶,「她,會釀酒?」

  金寶心疼的看著陳珩,但還是如實相告,「南淮王妃的確是會釀酒,之前在咱們府邸的時候,有一次中秋節,她帶了一罈子自己釀的酒想讓大家嘗嘗,當時夫人說這酒水上不得台面,讓撤下去,世子夫人起身去拿另外一罈子酒的時候,不慎扭了一下腳,扶桌子站穩的時候,將桌子邊上的酒罈子打翻在地。當時罈子碎了,酒灑了一地。」

  陳珩聽著這些話,只覺得那麼陌生,卻好像又有記憶,不是完全陌生。

  那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好像在和父親說什麼太醫院製藥的事,他好像是看到蘇落紅著眼低了頭,有淚珠子滾下去。

  第190章 吩咐

  「世子爺,不好了,侯爺他,不是,伯爺他...」

  一個小廝火急火燎從外面衝進來,張嘴習慣性一句侯爺,說完意識到已經不是侯爺了,而是伯爺,又慌張改口,一開口,迎上陳珩一張陰沉的臉,嚇得那小廝膝蓋一軟,直接給陳珩跪下。

  陳珩因為蘇落的事,煩躁的心口憋悶,頭重腳輕,正難受的不知如何是好,這小廝撞上來,陳珩抬腳朝他肩窩一腳踹過去,「怎麼了?」

  那小廝被踹的朝後仰倒,連一聲沒敢吭,連滾帶爬跪起來,道:「伯爺從床上翻下來,頭撞到了旁邊花架上,磕出好大一個包,現在昏迷不醒。」

  陳珩臉色一寒,抬腳就朝鎮寧伯住的院子走,「好好的,怎麼會從床榻上翻下來?」

  「伯爺他原本昏睡著,忽然醒來了,問外面是什麼動靜,小廝回稟說是咱們宅子被褫奪了西跨院,住在西跨院的主子下人們正往別的地方搬呢,伯爺一聽這話,一下吐了血,不知怎麼就從床榻上翻滾下來,偏巧旁邊是花架,伯爺一頭撞了稜角上。」

  陳珩差點也一口血吐出來。

  但西跨院被封這是事實,侯府和伯府規制不同,他連撒氣都沒地方撒氣。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伯爺頭上的大包若是淤血散不好,也許伯爺醒來之後會記憶不清或者眼睛失明。當然,也有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開了藥,奴才過來傳話的時候,大夫正施針。」

  鎮寧伯的屋裡,濃烈的湯藥味讓陳珩反胃的噁心。

  他一腳跨入屋內,身體卻頓住了。

  瞧著屋裡三四個大夫焦頭爛額的忙著,瞧著鎮寧伯的貼身隨從在旁邊緊張的配合著,瞧著一院子庶子庶女心驚膽戰的陪著,陳珩忽然不那麼想要進去了。

  沒意思。一切都沒意思。

  他們家,赫赫揚揚百年世家,到了他們這一代,原本該是恢弘榮耀至極,他們手裡捏著全國的藥價,捏著全國一半以上的土地,就連皇上都不得不和他們上了同一艘船。

  可是能想到,這樣龐大的基業,今兒卻敗的這樣可笑。

  如果他母親不去陷害蘇落,或許就不會去害韞姝公主,不得罪南國,他們府邸也不至於就如此。

  蘇落。蘇落。都是因為蘇落!

  陳珩赤紅著眼睛轉身從屋門口退出來,對著一院子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們道:「散了,守在這裡做什麼,不到守靈的時候呢,父親昏迷期間,各人管好你們自己的院子自己的人,別鬧出亂子,我今兒把醜話說在前面,誰若是出了什麼不該有的亂子。不論是誰,一律逐出府邸,論罪處理。」

  原本就人心惶惶的院子,瞬間人人心驚膽戰。

  陳珩一番話撂下,誰也沒理,大步流星離開。

  等走到無人處,朝金寶吩咐,「簫譽和南國簽訂的那些訂單,決不能讓他正常交付。」

  金寶一愣,「爺的意思是?」

  「我們已經和南國那邊幾位朝臣取得了一定進展的聯繫。如果讓簫譽做成這筆買賣,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打了水漂,以後鎮寧侯府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就只能是伯府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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