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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寧侯今年四十多歲,面容儒雅身量清減,穿著繡有卍字符的紫紅色吉服,眼底怒火被壓制住,他臉上帶了笑,朝簫譽迎上去,「不知淮南王來,下官有失遠迎,淮南王恕罪。」

  簫譽嗤笑,「你請本王了嗎?」

  說完,簫譽一掃席間滿朝文武,「知道的這是世子成親呢,不知道的,這滿朝文武全都在座,還以為是開什麼宮宴朝會呢。」

  這樣大逆不道的字眼刺的鎮寧侯眼皮狂跳。

  但今兒是陳珩的大喜日子,他不想鬧起分爭,壓著火氣道:「淮南王開玩笑了,下官還當王爺在外面遊山玩水,是下官思慮不周了,珩兒,快,請王爺上座。」

  陳珩一肚子火氣沒處發,見了簫譽,臉色越發不善。

  要不是簫譽在津南碼頭和他對著幹,他也不至於忙的腳不沾地。要不是簫譽和他對著幹,他也不至於連蘇子慕發燒都不知道。

  簫譽還搶了徐行。

  眼底透著怒火,陳珩咔嚓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杯盞四分五裂,酒水順著手指流下,沾濕了衣袍。

  鎮寧侯唯恐陳珩和簫譽在這裡鬧起來,趕緊給金寶使了個眼色。

  金寶正要推陳珩一把,簫譽抬手一擺,「罷了,本王有自知之明,不勞世子爺大駕了,本王今兒來,一則是貴府世子成婚,本王怎麼說都要顧及情分,送上賀禮!」

  說著,簫譽抬手。

  平安立刻招呼後面的禁軍,「把王爺送的禮物呈上!」

  後面兩個禁軍抬著一個箱子上前,那箱子約莫尋常衣服箱籠那麼大,裡面不知裝著什麼,兩個禁軍眼瞧著也是極其費力,等到箱子抬到陳珩跟前,被放下,在地上砸出咕咚一聲響。

  所有賓客屏氣凝神看著這面。

  禁軍將那箱子打開。

  無數雙目光落向箱子。

  淮南王要送陳珩什麼,這是送了...一箱子書?

  孤本?古籍?

  無數道探究的目光從那箱子上又挪到簫譽臉上。

  鎮寧侯掃了一眼箱子裡的書,擺在最上面的,是《大學》《中庸》《三字經》《百家姓》《幼童啟蒙》...

  鎮寧侯眼皮狂跳了兩下,咽著怒火,扯了笑容。

  簫譽不等鎮寧侯開口,皮笑肉不笑道:「俗話說得好,禮輕情意重,俗話又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本王不計前嫌,給世子送了新婚賀禮。

  本王又是送禮又是賠笑的,那就勞煩侯爺通融,允許本王將朝廷要犯帶走。」

  「朝廷要犯?什麼要犯?」鎮寧侯皺眉看著簫譽,臉上再也維持不住笑意,他若再看不出簫譽就是故意上門找茬,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簫譽嗤笑,「自然是真定知府,顧長懷。」

  話音一頓,簫譽半揚眉梢,「來人,把顧長懷給本王拿下!」

  「諾!」

  後面禁軍直接朝賓客席中走去。

  「放肆!」鎮寧侯頓時一聲冷呵。

  陳珩鐵青著臉兩步上前,「他雖然品級不高,但也是領著朝廷俸祿的命官,淮南王憑什麼抓人?」

  簫譽就等陳珩這一聲質問呢。

  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憑什麼?就憑...平安吶。」

  「在。」

  「給他看看本王憑什麼!」

  簫譽桃花眼斂著似喜非喜似笑非笑,回視陳珩那滿目怒火。

  平安招手,又有兩個禁軍將後面抬著的箱子往前一放,這次沒往陳珩跟前放,而是直接放到了賓客那邊,哐當,將箱子打開。

  「啊!」

  箱子裡裝著一具腐爛的屍體,把箱子旁邊的賓客刺激的一聲驚叫,跳腳起來、叫出聲,後知後覺自己不該叫,又不安的朝陳珩和鎮寧侯看過去。

  鎮寧侯一張臉已經完全黑沉下來,怒目噴火,看著簫譽,「淮南王這是何意?」

  陳珩忽然眉心一跳。一下想起來。

  昨天他去酒樓見蘇落之前,正聽金寶回稟簫譽在查王昌閔的案子。

  後來因為蘇落的事被打斷,再從酒樓出來,他滿心憤懣怨怒,將這事就忘了,再後來又被母親叫去說今日成親的事宜...

  現在看著箱子裡的屍體,陳珩只覺得脊背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簫譽扯了嘴角,「什麼意思啊?意思就是,顧長懷瀆職,當年前工部尚書王昌閔在王家村遭遇悍匪,王大人與悍匪周旋致死。而管轄王家村的顧大人卻判定那死了的王大人是某不知名行商。

  顧大人是朝廷命官?本王尋思,這王昌閔大人就更是命官了吧?

  人家報案的人都說的清清楚楚,被悍匪打死的是王昌閔大人,怎麼?到了顧大人這裡,大人您大筆一揮,直接把案件改了?

  哦,對了,都說王大人當年在京都家中畏罪自殺,本王進來閒著無事,挖了個墳,把王大人的屍體給挖出來了。

  來來來,這大喜日子的,大家來瞧瞧這屍體。」

  第60章 帶走

  「簫譽,你不要太過分!」鎮寧侯黑著臉,怒火在身體游竄,鼓動著胸膛起伏。

  簫譽慢條斯理一撣自己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揚了一下眉梢,仿佛聽到什麼極好笑的話,「過分?那不敢,這兩個字,在鎮寧侯府,誰敢搶啊,誰過分能過分的了你們鎮寧侯府。

  救命恩人的女兒都能帶著婚約被趕走,你說...當年何必頭腦衝動立下那婚約呢,這不是現打臉麼,疼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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