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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夕顏警惕起來，「什麼意思？白天不行非得晚上？他要幹啥？」
衛離覺得她想多了，不想搭理她。
陸夕顏就跟陸芳華說：「他是不是對我有看法？不搭理我是什麼意思？那十一殿下他晚上來，來幹什麼？誰家賀生辰晚上賀的？青天白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該給咱姐做臉面的時候他不來，大半夜的他來幹什麼？來給誰看？」
陸芳華跟個小流氓似的一隻胳膊擱在她肩膀上，笑嘻嘻地說：「應該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陸夕顏你不要總把人想得那麼齷齪，你都知道做臉面這種事，十一殿下能不知道麼！等著瞧吧！咱姐這個大生辰，最大的一份禮在最後面呢！」
衛離也笑著給陸芳華點讚：「四小姐真是明白人。是在最後面呢！等天黑就揭曉！」
於是大家都在期待天黑，聽到這些話的人們也都在議論，不知道天黑之後十一殿下會有什麼樣的驚喜給永安縣主。甚至許多人為了能夠親眼見證這份驚喜，送完禮也不走了。
老天爺好像明白人們的期待似的，天黑的特別早。
今日原本就一直下雪，到了晚上，小雪變成了中雪，地上都蓋了厚厚一層。
望京城所有的屋檐上都被白雪覆蓋，月亮卻在這時破雲而出，清清亮亮地照向大地。
月亮雪景，有人說，南嶽的都城從來都沒有這樣好看過。
可是分明雪年年都下，有雪的夜，月亮也不是沒出來過。
可人們就是覺得今日與以往不同，也不知道是因為是這場雪格外美好，還是這日子格外美好，又可能所有的一切全都美好，全都在互相成全。
再加上只是初冬，天也不是很冷，小孩子都不捨得回家，全都在外面玩耍。
陸辭秋叫府上準備了點心，端出來給不願意離開的孩子吃，還熬了薑糖水，誰想喝都能來領上一碗。另外各種糖果也是無限量供應的，甚至陸芳華看到可愛的小孩子，還會抓一把塞進他們兜里，讓他們帶回家去吃。
可孩子們不要多的，他們笑嘻嘻地把糖果拿出來，說這樣好的糖果從來沒見過，一定很貴，在這裡吃兩顆都夠開心一整年了，不好再多拿。
陸芳華就說小孩子少吃糖也行，那就多吃些點心，都這個時辰了，誰能不餓呢！
霜華那邊，禮物收完了最後一份，紅包也給出去了最後一個。陸辭秋這時正好往這邊看過來，一眼就看到最後拿到紅包的那兩個人，當時就「咦」了一聲——「砸鍋賣鐵的？」
兩人一愣，也朝她這邊看過來，其中一名女子很快就有了反應：「我滴娘哎！你就是永安縣主？你長得可真好看！」
邊上就有人笑她：「你連永安縣主長什麼樣呢都不知道，就來給人家送禮？」
那女子就說：「你懂什麼，我們可是過了命的交情！是吧縣主？那天晚上紅谷縣員外府大火，咱們是一起救火的，這不就是過了命的交情嘛！」
人們明白了，「原來是紅谷縣那場大火中認識的，那還真是過了命的。不過也不算過了命，應該說是永安縣主救了你們的命。我可是聽說了，那場大火要不是有永安縣主在，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你們二人也在其中吧？」
女子點頭，「對，你說得一點都沒錯，要是沒有永安縣主，我們都得死在裡面。所以今日聽說縣主生辰，我跟我哥就趕緊拿了禮物送過來了。」她說完，又去拉陸辭秋，然後盯著陸辭秋不停地感嘆，「你可真好看，這不是假好看，這是真好看。可那天晚上你為啥把自己整成那樣？那也太普通了，還沒我這張臉好。我當時還合計呢，救火的時候你說你是永安縣主，可我知道永安縣主跟十一殿下是訂了親的，我就納了悶了，十一殿下是怎麼看上你這張臉的？現在我就明白了，合著你那天晚上是易了容的。是叫易容吧？我在話本子裡看過。」
砸鍋賣鐵的那個哥扯了扯自己的妹妹，「你好好說話，人家是縣主。」
陸辭秋笑笑，「沒事的，我不在意這個。」
砸鍋賣鐵的妹妹就說：「還是要在意的，畢竟你的身份擱這兒擺著呢！不過我還是要說，不管你長成什麼樣，你救過我們的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那什麼，我還想跟你問一下——」她湊近了陸辭秋，壓低了聲音說，「二殿下來了嗎？我十分想見二殿下……」
第1022章 全城璀璨
陸辭秋的回憶一下就被勾起來了，仿佛又回到了紅谷縣張員外壽宴的那個晚上，砸鍋賣鐵的妹妹為了看燕千揚一眼，不惜讓她哥砸鍋賣鐵，買了兩張壽宴的門票。
她被八卦操控著，問了一句：「那天晚上你看到的是上了油彩的二殿下，可萬一他卸了妝之後長得不好看呢？你心裡還惦記他嗎？」
妹妹說：「也是惦記的，因為在我心裡，已經無數次幻想過他卸了油彩之後的模樣。雖然不能說完全還原，可我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我覺得他長得一定非常好看。」
陸辭秋覺得自己問的是句廢話，燕家人長得好看，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用得著問麼！
她拍拍這姑娘的肩膀，安慰說：「行，改天見著了二殿下，我跟他說說，高低讓你倆見一面。好歹咱們也算是熟人，你為了看他一眼代價也是挺大的，不但砸鍋賣鐵了，還差點兒被火給燒死，不見他一面也沒法跟你哥交代不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