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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秋還是不放心:「別的地方我都不擔心,唯有北地。或許別人不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但懷北太子卻很懂。這東西我猜測是他手裡沒有的,若讓他知道我有,必然搶奪。
所以即便疫苗平安送到金黎城,我也不放心將它們留在那裡,交給當地官員。」
燕千絕想了想,道:「那便暫時不送往北地,待明年開春永安縣落成之後,我們親自往北地走一趟,直接將東西帶過去。」
修染回大營叫人去了,很快就有一隊一隊的馬車往千秋莊趕來,將一批又一批的糖丸從屋子裡搬到車上。待東西全都搬完,一批宣王府的暗衛也到了。
這些事情自有燕千絕去操心,陸辭秋沒有參與任務分配。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了一罐可樂一口氣喝了一半,然後打了個飽嗝。
燕千揚說:「一天都沒吃東西,怎麼還打飽嗝了呢?」
陸辭秋說:「碳酸飲料嗆的,跟飽不飽沒關係。等一會兒東西搬完,你也該回莊王府了。對了,你知道皇上會關你多久嗎?總不能一直關著。」
燕千揚說:「老頭子一開始說禁足一個月,後來又改三個月了。我算著,三個月後直接過年了,他這是打算關我到年尾呢!不過沒關係,你不是有那種面具嘛,我瞧著白沭戴上之後跟我一般無二,那你便時不時的讓白沭去頂替我一下,放我出來透口氣。」
陸辭秋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只是道:「你去給人唱堂會,丟的是皇家的臉面,皇上生氣也是應該的。我琢磨著,若只是員外府失火,若只是你我被人綁架,可能事情也鬧不了多大。最多說你幾句也就完了,犯不上關著。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十萬兩官銀。
燕千揚,你有沒有想過,那十萬兩官銀是被什麼人弄走的?」
燕千揚笑了下,「自然是想過,而且想得八九不離十。」
「是誰?」陸辭秋湊過去,眨著眼問他,「是誰?」
燕千揚往後躲了一下,「你問話就問話,不要離我這麼近。你們家老十一隨時都會過來,要是看到你跟我挨得近,你沒事,我可倒霉了。」
陸辭秋不解,「你能怎麼個倒霉法?他總不能當場打你吧?」
「那自然是不能的。」燕千揚說,「老十一就這點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是他兄長,他肯定不能直接動手打我。但是你也要知道,他背後整起人來那才叫要命。
具體怎麼整的,我也不與你贅述,我只告訴你,我們以為的那些個秘密,老十一都知道。他時不時地透露一點出來,就能攪得我們生活不寧,官司纏身。
總之我不想招惹他,打死我我也不要招惹他。
至於你說的劫走官銀的人是誰,這個嚴格上來講,我並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那些官銀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裡!」他說到這裡,伸手比劃了一個「六」。
陸辭秋一愣,「你說六皇子?」
燕千揚點頭,「對,那東西十有八九會在老六身邊出現。但你要說官銀是他劫走的嗎?那肯定不是,否則老頭子也不能真把這樁差事交給他去查。
但你說他是查案的,最後自己卻成了嫌疑人,那是不是這樁案子也查不下去了呢?
前太子完蛋了,老六經此一事,多半很長一段時日都無法翻身了。
表面看上去,是老頭子藉此機會打壓這些個有野心的兒子。
但實際上……呵呵,他在釣大魚。他要看看,除了前太子和老六之外,真正潛伏在暗處覬覦皇位之人,究竟是誰。」
「所以把你們都打壓起來,再看誰會慢慢嶄露頭角?」陸辭秋搖搖頭,「若那人真有心機,他不會輕易露出頭來的。用官銀陷害六殿下,應該也是小試牛刀。畢竟區區十萬兩,數額不大,沒到整死人的地步。」
兩人正說著,燕千絕回來了,他告訴陸辭秋:「所有東西全都裝好了車,連夜運走。你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
陸辭秋想了想,搖頭,「沒有什麼了。疫苗使用方法已經寫得清楚明白,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懂。至於其它的,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就告訴將士們,請他們一路平安吧!」
將士們押著車走了,部隊行軍,臨時任務很多,這種事情對於燕千絕的隊伍來說不算什麼。即使先前一點徵兆都沒有,當任務派發出來後,將士們也會以最飽滿的情緒接受並執行。
陸辭秋送了將士們一段,最終還是站下了。然後看著漸漸遠行的隊伍,心裡再一次感嘆古代交通的不便利。
可這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得了的,也不是靠她一人之力就能夠改變的。
她只是醫生,她有藥,但卻沒有修路的材料。
她勉強有蓋房子的東西,那也是因為診所要擴建,東西就堆在後院兒。
不過明年開春她跟燕千絕要往北地去,倒是不用太過舟車勞頓,空間裡的汽車是可以用一用的。大不了到了不能開的地方再收起來,等能開再拿出來就是了。
離開千秋莊時,天都已經黑透了。她也沒跟木方打招呼,直接從後門走的。
回京之後,燕千揚回了莊王府,換回了白沭。燕千絕也在送她回家之後,回了宣王府。
人們都以為這一夜定然平安無事,畢竟這就是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晚。
卻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夜晚,千秋莊遭受到了興建以來最大的損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