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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安在屋裡點了好幾盞燭,但是都沒有霜華提在手裡的那一盞亮堂。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是小姐拿出來的,讓霜華提在邊上照亮,好像說叫做燈。

  那燈光十分有指向性,不會散得滿屋子都亮,只會照在小少爺的傷口處,即便人站得很遠,在燈光的照射下,都能把那傷口看得清清楚楚。

  冬安手都哆嗦了,因為傷口太可怕了。她實在沒辦法想像小少爺怎麼會把自己給撓成這個樣子,甚至她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撓的。

  別說冬安害怕,霜華也害怕,縱是她這陣子跟著陸辭秋在外面跑,見識了不少世面,依然覺得小少爺手上的傷太過駭人。且聽阿喚說是用燭台的尖尖扎出來的,那人得癢到什麼地步,才能下得去手用燭台的尖尖去扎自己?

  那尖尖是為了插蠟燭用的,跟針一樣,紮上去多疼啊!

  她小聲問阿喚:「小少爺在昏迷之前跟你說過什麼沒有?他是從何時開始昏迷的?」

  阿喚立即答道:「是從半路開始昏迷的,我分析是因為流了太多血。只是昏迷之前小少爺也沒有說什麼,就說自己手心發癢,特別的癢,癢到不行的那種。我見他滿頭都是汗臉通紅,明顯是癢得實在太難受了,就像……」他頓了頓,顫著聲繼續說,「就像要死了那種。」

  陸辭秋檢查傷勢的手停了一下,忽然問了一嘴:「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辰開始的?」

  問完她也仔細回想今日在街上的情形,好像吃羊肉的時候陸榮軒撓了手心幾次,她還問過,但小孩兒說沒事兒,有點癢,她便也沒往心裡去。

  這會兒想想,應該是從那時候就開始有症狀了。

  阿喚這時也開口回答:「奴才有罪,奴才並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辰開始的。小少爺從街上回來就說困了,直接進屋睡覺,一直到了晚上都不醒。周嬤嬤和柳絮姐姐問過幾次,還問過奴才國子學的作息,問過就說小少爺應該是累了,就讓他睡吧!

  小少爺晚膳都沒用,一直在屋裡睡覺,也不讓奴才進去守著。

  直到剛剛,他突然喊奴才進屋,奴才這才發現出了事。」

  阿喚很害怕,一邊說一邊跪了下來,身子都在打哆嗦。

  冬安過去扶了他一把,讓他先起來,可是他不起,他說自己有罪,是他沒照顧好小少爺,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都不知道,太失職了。還說如果小少爺這隻手廢了,他就把自己的手砍下來,求二小姐給小少爺接上去,這樣小少爺就又有手能寫字了。

  冬安沒辦法,見勸不起來便也不再勸了,又探頭過去看陸榮軒的傷,然後小聲問陸辭秋:「小姐,能治好嗎?」說話時聲音帶著明顯的不確定,因為傷得實在是太重了。

  陸辭秋沒答,這會兒兩道眉已經緊緊地擰到了一起。

  身為一位醫生,前世今生她從來沒因為傷病怕過,別說肢體移植再生,就是器官移植,在二十二世紀也已經不再是高難度的手術。只要配型成功,術後發生排異的機率已經降到很低,被移植人的生命也可以達到正常壽命,且不需要終身服藥。

  她自認可以治好這世上所有的病,甚至就算治不好,生老病死對於一位醫生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她從醫多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包括老師。生死這種事,早看淡了。

  可是今晚這事她看不淡,因為陸榮軒傷得太奇怪了。

  不是說外傷有多重,她不在意外傷,因為對她來說這外傷可治。雖然看起來血肉模糊的挺嚇人,但是筋沒斷,她甚至手術都不用做就可以把這隻手給治回來。

  可是治回來的是標,卻不是本。眼下真正需要解決的不是外傷,而是癢症發作的原因。

  原因在哪呢?陸辭秋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肉眼辨識下來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她也檢查了陸榮軒身體其他地方,排除了過敏反應,也排除了藥物中毒。

  可若不是過敏也不是中毒,還能是什麼原因?

  她抬起頭,想了想,開口吩咐:「將人移到藥室去。」

  阿喚這才從地上起來,二話不說背起陸榮軒就走。

  霜華和冬安也在後頭跟著,只是跟到了藥室門口,就聽陸辭秋又吩咐道:「你們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召喚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冬安聽話地點頭,阿喚將背著的人交給陸辭秋抱著,霜華將手裡的燈交給陸辭秋,問了句:「小姐,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陸辭秋搖頭,「不需要。」然後抱著陸榮軒進了藥室,從裡面關上了門。

  門一關好,她再不多等,意念一動,直接就進了空間。

  抽血化驗,顯微鏡下檢查傷口,她甚至還給陸榮軒拍了個CT。

  可是一系列檢查做下來,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結果顯示只有外傷,其它指標都是正常的。

  這是西醫的診斷手法,這個結果在陸辭秋的意料之內,她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之所以還帶進來檢查一下,就是為了再進一步的確定一下。

  現在結果出來了,陸榮軒沒病,但她卻更擔心了。

  陸辭秋再次將手搭在這小孩的腕脈上,半晌過後再不猶豫,迅速到休息室換好衣裳,然後抱著陸榮軒離開空間,直接出門。

  守在門口的三人沒想到她突然沖了出來,嚇了一跳,但見人腳步不停,直接往院外走,霜華急了,「小姐要去哪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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