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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仇她自己去報,而報仇的法子,可不是死後化為厲鬼苦苦糾纏。

  她要在活著的時候就去報仇,她要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她活不好,就誰都別想活得好。

  這座陸府,既然有人不想讓她離開,那她就不再離開。

  糾纏到底,看看最後誰勝誰負!

  夏山端著薑湯回來了,霜華和冬安也一桶一桶地將浴桶灌滿了水。

  莫蓉冰一口氣喝了一大碗薑湯,身上終於暖和起來。

  夏山要侍候她沐浴,她卻搖頭,「不需要。我跟著阿秋在莊子裡做事,人也不似從前那般嬌氣,阿秋同我說過,她沐浴是從不需要人侍候的,那麼我也不需要。」

  她給自己找了個打發下人的理由,可是夏山不放心,「小姐落水回來,奴婢再侍候小姐一次吧!小姐要想自己洗,明日再自己來好不好?」

  「不好。」她拒絕得乾脆,「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都出去。」

  夏山沒辦法,只好跟著霜華和冬安退出房門外,關上門,就站在門口候著。

  乾淨的一套裡衣擺在浴桶旁邊的凳子上,莫蓉冰將身上衣物褪去,小心翼翼地邁進浴桶。

  人進入溫水裡的那一刻,落水的感覺又襲了上來,她只覺呼吸困難,雙臂下意識地在水裡撲騰,總想要抓住些什麼。

  直到雙手碰到水桶邊沿,將身體撐住,她這才得以恢復呼吸,人也漸漸平靜下來。

  莫蓉冰大口大口地喘氣,就像劫後餘生,像剛在湖邊清醒的那一刻。

  心裡有慶幸,也有恐懼。

  慶幸是因為自己還活著,恐懼是因為她已經失去了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

  她爹娘寵她愛她,寶貝了那麼多年,平日裡她仗著自己是望京府尹的女兒,在這一塊匾額掉下來砸到十個人,其中得有八個是權貴人家的望京城裡,人人也都明白現官不如現管,誰也不願意平白無故的招惹她,所以她幾乎就是橫著走。

  她以為自己能夠在爹娘的庇佑下活一輩子的,即使將來嫁的夫君並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可至少二人也能做到相敬如賓,然後或是風平浪靜或是偶有小爭小鬧的過一輩子。

  即使是跟著陸辭秋學畫建築圖紙,她也只是想在自己出閣之前多過幾天快活日子。

  可是一切美夢,都在這一晚之後徹底的打破。

  那些天真無憂的日子,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

  她莫蓉冰,再也沒辦法幻想一生太平,夫妻和睦。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生活,又該是什麼樣的生活?

  今後的日子,她要怎麼過?

  第776章 有個證據

  次日清晨,莫蓉冰早早就醒了。

  實際上這一宿也沒怎麼睡,一閉上眼睛就做夢,夢裡儘是發生在湖邊的那些事情。

  當時想不起來的,躺到榻上記憶卻愈發的清晰。

  可是她想不起來那個男人的臉,當時她還在昏迷著,別說臉了,連聲音都聽不到。

  只記得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背影,一身白布底衣,低著頭慌張逃走,卻無論如何都分辨不出那人是誰,甚至是何年紀,她都不知道。

  莫蓉冰坐在榻上,仔細回想昨晚自己逃的那一路,什麼人都沒有遇見,唯一跟著她的人,就是陸府的大少爺陸弘文。她在落水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跟那位大少爺對上目光。

  她記得昨天夜裡陸府很安靜,連個巡夜的小廝都沒有,所以說,那人是陸弘文嗎?

  她雙手緊緊握著,關節泛白,指甲都摳進了肉里。

  身上還是發冷,也不是真的冷,就是感覺身上很冷。

  雖然衣裳都是乾爽全新的,可她就是覺得自己依然泡在水裡,刺骨的冰寒。

  帳外有腳步聲傳來,緊跟著就是夏山的聲音:「小姐是不是醒了?」

  莫蓉冰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就見夏山將帳幔打開,伸手就要過來扶她。

  她下意識地想躲,卻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再讓丫鬟起疑。這件事情她既然想自己瞞下去,就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

  包括夏山,也包括阿秋。

  於是她沒動,任由夏山抓上她的胳膊扶著她下地,給她穿襪穿衣。

  她已經盡力讓自己表現得很自然了,夏山卻還是瞧出了端倪。

  她問莫蓉冰:「小姐怎麼了?身上疼嗎?為何感覺小姐總躲著奴婢?」她一邊說一邊又握了兩下莫蓉冰的胳膊,然後突然將衣袖往上擼去,隨即大驚,「小姐,您胳膊怎麼了?」

  莫蓉冰低頭看,見胳膊上全是紅印子,一道一道的,起了痧,有些地方還隱隱滲著血。

  她趕緊將手縮回來,故作淡定地道:「沒事。昨晚沐浴時搓了幾下,許是搓狠了,有點疼。」說完這話,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又看向自己的胳膊。

  或許……也不是一丁點證據都沒留下。

  她依稀記得自己咬了那人一口,還很用力,當時牙齒的觸感明顯是咬進了肉,還出了血。

  那樣就會留疤吧?

  就是有點記不清楚咬的是左臂還是右臂來著?

  莫蓉冰站在原地努力回想,夏山叫了她幾聲她都沒聽到,終於在夏山輕輕搖晃她時,她腦中靈光一閃——「左臂!對,是左臂!」

  夏山嚇了一跳,「小姐在說什麼?什麼左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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