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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結來說,就是這三年你好我好,三年之後一拍兩散各自歡喜。」

  他寫字的動作頓了頓,「如何歡喜?」

  她偏頭看他,手還擱在墨條上,兩人幾乎緊緊挨著。

  她能嗅出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氣,他也能聞到她發間飄散出來的清香。

  「你想如何歡喜?」她問他。

  他搖頭,「不知。」

  「這不就得了!三年後的事情誰能知道呢!再說,不管我們要如何歡喜,到那時就都是我們自己的事了,誰也管不著誰。」

  他莫名地起了怒火,「陸辭秋,你就這麼想跟我沒關係?」

  她一臉詫異,「我本來也沒想跟你有關係啊!是你們家大人上趕子非說相中了我,我這不是也沒辦法麼!哦對了,為表誠意,我還可以在扮乖的同時,再向你免費提供超值的醫療服務。將來你再受個什麼大傷快死了,我還能給你治好。」

  他氣得冷哼,「本王不會再受傷!」

  「呵呵,不受傷最好,最好。快寫吧!」

  燕千絕繼續寫了,一紙契約按她說的落到最後時,他想了一下,究竟如何歡喜?

  似乎從來也沒有多麼歡喜過,即使打了勝仗,他的情緒也沒有過多的起伏。

  契約寫完,陸辭秋又要求他再抄錄一份,一式兩份,各自簽名,按下手印。

  白紙黑字紅手印,一人一張,搞定!

  她很開心,衝著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他卻不知她突然伸出手是什麼意思。

  她主動把他的手拿了起來,握在一處,輕輕搖了兩下。

  「握手。」她教他,「是一種禮節,表示友好的。」

  他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有個衝動想把契約給撕了!

  好好的扯什麼契約?皇上賜婚,誰敢不從?憑什麼這死丫頭她就出奇?

  可是到底是沒撕,因為這個主意,最開始是他提的,總不好打自己的臉。

  只是這握手禮……「以後不許再對其他人使用這個禮節。」

  她「切」了一聲,「古板!」然後將自己的那張契約折好,往袖子裡塞了一下,送進診所空間。

  「接下來我們說說你的第一項任務——幫我弟弟找位先生。」

  他著實無語,「這也算任務?」

  「對,契約里有一條,完成一切我完成不了的事。」

  他覺得有點虧,因為這個範圍可太廣了。

  罷了,一位先生而已。

  「國子學有一位直講,與本王有幾分交情,回頭本王派人去同他說一聲。

  你弟弟是想到國子學去,還是想在家裡啟蒙?」

  陸辭秋說:「還是去國子學吧!正式一點。」

  「好!大殿下家的小皇孫同你弟弟年歲差不多,也在國子學啟蒙,可要和他一起?」

  陸辭秋堅決搖頭,「不給皇孫當陪讀。」

  「那便去在京官員家裡兒孫啟蒙的課上去聽學吧!」

  「還有這種課?」她都驚呆了,「所有在京官員家的孩子,都可以去國子學讀書?」

  他說:「也不是所有,需要正四品以上的官職,或是家裡有爵位在身。」

  「那為何我家不知道這個事?我那個爹正一品啊!」

  他失笑,「不是你家不知道,只是你父親沒有讓你弟弟去。」

  她氣得握拳,媽的,早晚整死傻比陸蕭元。

  他卻看著她認真地說:「與其在這裡握拳頭生悶氣,不如回家一鞭子抽死他算了。本王上次教給你的,都忘了?」

  「沒忘!你放心,陸家人傷不著我,你最該擔心的,其實是他們在我手底下能不能討到好生活。」

  「本王為何要擔心他們?」

  「國之棟樑嘛!」

  「哼,就他?」

  陸辭秋走時,堅決沒讓燕千絕送。

  但因為她的馬車已經回了陸府,宣王府又沒有平常的那種馬車。

  所以她還是坐著燕千絕的宮車回去的,霜華也還是跟修染一起坐在外頭。

  等到了陸府門口下了車,霜華說了句實話:「其實十一殿下在沒在裡頭,已經不重要了。小姐只要坐著這輛宮車回來,旁人就能編出一百八十段故事。」

  陸辭秋卻也看開了,「左右我也答應他會接下那道聖旨,被人編故事那都是早晚的事。」

  這邊,小姑娘回府,而另一邊,燕千絕則進了皇宮。

  待他到永福宮時,江皇后正跟季淑妃在喝酒。

  永福宮的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小太監開了個門縫給他,他熟練地閃身進入,然後就聽到大殿裡傳來季淑妃的聲音:「燕擎他就是個渣男!年輕的時候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棄一個。到老了整一堆女人和孩子在家裡白吃白喝,活該他國庫空虛!」

  然後就聽江皇后說:「偏偏有的女人就信他那個邪,以為他是真心的,把他愛了個死去活來。到頭來怎麼樣了?還不是獨守空房,寂寞空虛冷。」

  季淑妃再道:「那還算好的。瘋了的那些呢?找誰說理去?她們也是傻,皇上這種東西,能付出真感情嗎?喜歡皇上都不如養個狗,還能天天給自己做伴呢!」

  燕千絕聽得直皺眉,「喝多少了?」

  給他開門的小太監說:「一整罈子陳釀,奴才出來的時候已經見底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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