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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滷的,皮上焦黃,油汪汪的,輕輕一撕,裡面的嫩肉便爆汁。
還有一隻紅燒的。
兩個人隔著窗戶,吃著大雁說著悄悄話。
「娘說,出嫁的女兒都要繡嫁衣和手絹鞋襪……穗穗還沒有學會。」穗穗嘆了口氣,她當年在國學院也學了女紅。
實在沒什麼天分。
繡的蘭花像枯枝,繡的鮮花像亂麻,還在傅九霄腰上掛了許久。
京中仕女還以為是什麼流行風向,在京中很是風靡了一陣子。
穗穗回回見了都社死。
「無事,等我下朝後過來拿,我來繡。」傅九霄一臉淡定。
後來為了讓穗穗躲過女紅,他把自己練出來了。
穗穗的畢業女紅,就是他完成的!
「那可不行,這是新娘子必須親手做的!」穗穗搖搖頭拒絕。
可傅九霄壓根不容她多說:「新郎官一樣的!等我明兒來拿啊!」
傅九霄在後院停留了半個時辰,見穗穗吃飽,才帶著食盒離開。
每一次分開,傅九霄都帶著深深的不舍。
「明日記得過來拿繡線呀。」穗穗揮舞著小手絹,眼裡含著幾分笑意。
外院的林氏卻是落了淚。
林氏心裡酸溜溜的:「這養女兒啊,就是不斷的看著她長大,看著她走遠。只留下娘家人心酸……」
「當年抱到我身邊,那么小小的一團。還沒巴掌大……」
「抱過來時奄奄一息,那承恩侯府是個心狠的,竟然不給她奶吃。」
「強撐著一口氣到了我身邊,我拿偷藏的私房錢買了小米,熬出米油餵給她。她卻虛弱的咽不下去。」
「後來啊,我一家家求,挨個求生了孩子的產婦。」
「大冬天的,膝蓋都凍爛了,人家才同意讓她吃一頓。」
「好不容易養到現在,讓別人給娶走了。」
「我這心裡酸啊,養大的閨女沒了。」
「養兒子是娶妻進來,養女兒卻是嫁女出去,要離開家庭,只留下娘家落淚。」林氏哭的眼睛紅腫。
丫鬟眨巴眨巴眸子:「那可不一定,至少現在,有個人就是一起哭的。」
林氏頓了頓:「誰啊?」
丫鬟抿著唇偷笑:「太后娘娘啊……」
「太后娘娘上個月還在下賭注,賭誰家大冤種娶小郡主呢。」
「她還戲言,也不知哪家倒霉兒郎會被媳婦兒打斷腿。」
「她還傳授了許多御夫之術。」
「現在啊,大冤種花落自家,還傳授了那麼多手段,恐怕眼睛都哭瞎了。」倒霉兒郎是自家的咧。
林氏的哭聲一滯。太后,確實比她慘。
快樂,是需要對比的,林氏心中輕鬆不少。
按著傅九霄寵穗穗的程度,吃虧的搞不好是皇帝。
自家閨女,自家清楚。
第二日一早。
林氏便將禮部送來的針線拿給了穗穗。
滿滿一大筐。
「這麼多?」穗穗瞪大了眼珠子。
「這還算少的呢,民間女子成婚,是要自己繡鳳冠霞帔的。你是皇后,禮部會操持此事。鳳冠霞帔織造局會做好送來,你繡最後幾針就成。」
「只是這小物件,怕是要你自己動手了。」
「這段時日,你便莫要與陛下見面。好好在家做針線……」這是民間的規矩,未婚男女,成婚前不可見面。
穗穗哦了一聲。
瞧見林氏離開,但院門口多了兩個嬤嬤。
穗穗挑了挑眉。
夜裡,傅九霄頂著一頭雜草出現在窗戶:「穗穗,把針線遞給我。」
穗穗將筐子遞出去,好奇的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鑽狗洞啊。對了,狗洞有點小,下次挖大點啊。」傅九霄說完,就抱著筐子跑了。
穗穗想說點什麼,都沒來得及。
傅九霄在宮外便扔了筐子,將針線藏在懷裡。
還未回寢殿,太后身邊的嬤嬤便來了。
「陛下,太后娘娘想見您……」
傅九霄捏了捏懷中針線,見嬤嬤不願離開,便轉身朝著太后寢殿而去。
太后披著衣裳坐在殿前,眉頭緊皺。
「皇兒啊,有些事,母后得告訴你。」
「你是皇帝,自有皇帝的威嚴,萬萬不可讓人挑釁你的威嚴,即便是皇后,也絕對不可。」太后好想扇死自己,前頭才教了穗穗御夫,扭頭就得打破自己的話!!
「要保證你帝王的尊嚴。」
傅九霄擺了擺手:「母后,您放心,兒臣說東,穗穗絕不敢說西!大男人說話,哪有女人多事的道理。」
「昨日兒臣就嚴厲拒絕了她的請求!您放心吧!」
「您放心吧,這個家,還是您兒子做主的。」針線活兒,她碰都別想碰!
太后點了點頭,兒子是有成見的。
傅九霄摸著懷中針線,哼,她想親自繡,想都別想!
針線活兒,是朕的!!
第348章 平安的異常
傅九霄熬了一個月,才繡完了所有針線活兒。
還給太后繡了個香囊。
太后面色好看不少。
「哎,哀家以前還看外人笑話,如今落在兒子頭上,就笑不出來了。」
「哀家不是對穗穗有意見,她幫皇兒不少事,她對皇兒是有恩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