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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到十分鐘,有人從外面按下門把手,沈全真蓄謀已久,用力一拉,伴隨著『砰』地一聲,彩片四飛,沈全真揚起看笑話的臉,準備迎接她同樣受驚體質的老父親,結果在彩片還沒落盡之前,對上了一臉鎮定,唯有眼神詫異的……喬旌南。

  沈全真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是怎麼收回去的,目不轉睛,她出聲問:「你怎麼在這兒?」

  喬旌南下一句話,瞬間讓沈全真火大:「叔叔去洗手間了。」

  沈全真沉下臉,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中間是散落的彩紙片,不等兩人中任何一個開口,走廊里傳來熟悉男聲:「怎麼不進去?」

  沈全真聽出是誰,努力整理好表情,從門裡探頭出去,幾米外正走來的男人,五十多歲,明明一書法家和畫家,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文人的氣質,倒是充斥著富一代的銅臭。

  沈全真:「呦,這不是春城之寶,弋千大師嗎?」

  沈弋千年輕時是帥哥,年紀大了也是老帥哥,聞言故意甩了下脖子上的格子圍巾,沈全真蹙了下眉:「隔著兩米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兒了。」

  沈弋千走近,開口第一句:「你不是去長康上班兒了嗎?付阮剋扣你工資了?看你這一身邋裡邋遢的樣兒。」

  沈全真只是一身休閒套裝,沒化妝,在沈弋千眼裡就是身披麻袋,風餐露宿。

  父女二人見面,沒有熱淚盈眶,沒有溫暖擁抱,互相吐槽對方的穿著花了兩分鐘,後來還是店員看不下眼,走過來微笑道:「幾位先裡面請吧。」

  沈弋千:「看沒看見,人家都怕你影響店容。」

  店員趕忙解釋:「沒有沒有…」

  沈全真:「看沒看見,你把人家都搞尷尬了。」

  店員突然後悔過來,趟這攤渾水幹嘛!

  沈弋千往裡走,喬旌南也準備進,沈全真看了他一眼,「我沒說要請你吃飯。」

  沈弋千頭也不回地說:「今天我請,進來吧小南。」

  喬旌南從沈全真面前擦身而過,沒有故意的挑釁,可沈全真還是被挑釁到,她再傻也不會猜不到,沈弋千為什麼突然跑到夜城來,為什麼喬旌南突然消失三天,兩人又突然一起出現。

  行,他真行,敢跑去春城找她爸撐腰。

  第295章 時間可以證明很多事

  沈全真並不知道付阮在哪請客,她前腳關上包間門,後腳付阮和蔣承霖從走廊一頭出現,兩人並肩往洗手間方向走。

  包間中,沈弋千坐主位,沈全真走近,拉了把椅子,坐在距離沈弋千直徑最遠處,喬旌南離沈弋千更近,單從距離上看,誰都會誤以為喬旌南是沈弋千的兒子。

  沈弋千拿起菜單:「小南想吃什麼?」

  喬旌南:「您定,您點什麼我吃什麼。」

  說完,他從隨身包里拿出一個手掌高的茶桶,對店員道:「麻煩先幫我們拿壺開水。」

  正常飯店都不許外帶酒水,但茶向來是個例外,廣德樓包間有低消,來這兒自帶茶葉的人,百分百不是想占飯店一壺白開水的便宜,而是沒看上店裡的茶葉。

  店員輕車熟路,馬上給喬旌南提來一壺開水,沈弋千點菜,喬旌南起身,現場沏茶。

  沈全真瞧他那副殷勤樣兒,一瞬間仿佛回到五六年前,那會兒她跟喬旌南也談了一兩年,雖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也算穩定,喬旌南房子裝修,來她家裡住,兩人睡得迷迷瞪瞪,被門鈴聲吵醒。

  沈全真先發制人,讓喬旌南去開,喬旌南閉著眼睛下床,連拖鞋都沒穿,根本沒看門外是誰,頂著雞窩頭就開了門……那是他跟沈弋千的第一次見面。

  當時沈弋千剛從深城舉辦完畫展過來,西裝筆挺,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將喬旌南從頭打量到腳,他渾身上下唯一,也是僅有的能拿出手的配飾,是一條黑色的CK四角褲。

  也是那天,沈全真第一次見到對任何人都不哈腰的喬旌南,用了一分鐘不到,穿上了襯衫西褲,站在茶几旁,撅著腰給沙發上的沈弋千沏茶。

  後來沈弋千走後,沈全真問喬旌南:「你害怕我爸嗎?」

  喬旌南:「也不能說害怕,挺緊張,你說你爸最重細節,我怕第一次見面就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

  其實無論沈全真還是喬旌南,私下裡都是不拘小節的人,可那幾年,一旦說要見雙方家裡人,他們都是儘可能拿出最棒的演技,她演溫良恭儉,他演彬彬有禮。

  那些年,他們是篤定以後一定會當一家人的。

  沈弋千把菜點好,喬旌南也剛好把茶沏好,沈弋千把菜單合上,暗示菜點完了,喬旌南出聲說了句:「再加個酥魚和拌雙脆。」

  這兩個菜都是沈全真喜歡吃的,不等她開口,沈弋千對喬旌南說:「你別光顧著她,你想吃什麼?」

  喬旌南:「我喜歡吃的您都給我點了。」

  店員一時間看不出這是個什麼局,不敢再多話,拎著菜單轉身出去,待到房門關上,沈全真率先出聲:「我看你倆在一起當飯搭子就挺好,還叫我出來幹嘛?」

  沈弋千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總得有人買單。」

  沈全真不冷不熱:「最近沒人找你辦展?」

  沈弋千:「連你都能靠賣畫掙錢,可見這行現在有多好混。」

  沈全真:「我單幅畫售價七位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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