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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著纖長睫毛,蔣承霖盯著付阮嘴唇,腦中想起的不光是濱海遊輪上跳下來的那晚,還有他幻想跟她親吻的每一個夜晚。

  無論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幻想中的,通通都讓他變本加厲,蔣承霖只想不顧一切的吻下去。

  可他又不敢,蔣承霖沒辦法不想以後,他好不容易才把她綁到身邊來,好不容易才看到她開心大笑,好不容易…

  付阮看不穿蔣承霖心裡想什麼,只見他停在很近的位置,不退也不進,盯著她的唇,哪怕睫毛半遮著眼球,她也能看出他眼底溢出的渴望。

  蔣承霖不是停在付阮面前,而是停在她理智和爆發的臨界點中間。

  大爺的,跟她玩欲擒故縱是吧?

  沒有任何前兆,付阮揪著蔣承霖的領口,將他往面前一拽,兩人本就距離很近,蔣承霖慣性向前,下一秒,只覺得唇上一軟…

  渾身僵硬,蔣承霖一動不動地坐在台邊,幾秒後,睫毛微顫,而後緩緩抬起,隔著鏡片,他漆黑的瞳孔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準確來講,沒有咫尺,蔣承霖和付阮之間就沒有距離。

  付阮睜著眼,眼裡沒有憤怒,沒有挑釁,沒有緊張,什麼都沒有。

  蔣承霖跟她對視片刻,腦子一片空白,呼吸停滯,他本能向後,然而他剛剛一動,付阮立即揪緊他襯衫領口,將人牢牢地禁在自己的可控範圍之內。

  唇上一輕一重,蔣承霖耳邊嗡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炸開了花。

  付阮在吻他。

  她主動的。

  撐在台邊的雙手,默默地握緊台沿,蔣承霖輕輕地,試探著抬了下下巴,付阮沒躲,蔣承霖開始慢慢偏過頭,尋找最適合的角度,剛開始很輕,然後慢慢的,一下比一下重。

  蔣承霖第一次喝酒那年,十二歲,喬旌南帶他去的,當時喬旌南一個勁兒的叮囑他適量,別喝太多,結果當天蔣承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喬旌南扛上車。

  喬旌南隔天醒來不信,又找蔣承霖喝,蔣承霖又把他送上車。

  那時蔣承霖還小,沒覺得自己能喝,只當喬旌南人菜話又多。

  十六歲那年,當他滿懷信心給付阮留了封語音情書,打算正式跟她表白時,一轉身就看到付阮在木棉樹下跟付兆深表白,她越是簡單直接,蔣承霖越是當頭棒喝。

  他打小兒沒吃過什麼虧,更沒受過什麼委屈,暗戀的苦,已經是十六年裡最苦的一件事,好在苦裡摻著糖,他尚能堅持。

  可付阮對著別人說喜歡,蔣承霖受不了。

  當晚蔣承霖喊喬旌南出來喝酒,喬旌南意料之中的不省人事,蔣承霖卻是第一次知道,他可能怎么喝都不會醉。

  喝光包廂里所有酒,胃裡難受到極處也只是吐,蔣承霖無比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有多難過。

  明知自己不會醉,蔣承霖還是在婚後喝吐過兩次,每次都是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越知道,付阮是真的不喜歡他。

  ……

  蔣承霖早已接受自己不會喝醉的事實,可此時此刻,從沒發生在他身上的異樣感,身體很輕,不知道身處何處,耳朵里始終有些許嗡鳴,心跳和太陽穴的鼓動此起彼伏……

  他猜他應該是喝多了,要不然就是做了場非常逼真的夢,夢裡付阮主動吻他。

  蔣承霖小心翼翼,怕樂極生悲,夢醒了。

  他小心,付阮不想小心,她煩極了蔣承霖不輕不重,仿佛大姑娘繡花,每一針都扎在她心尖上的感覺。

  要不就別扎,要麼就使勁扎。

  頸部拉長,付阮拽著蔣承霖的衣領,用力親上去,蔣承霖握著台沿的手瞬間更緊,再看付阮,這一次,她眼裡有煩躁。

  蔣承霖頓了片刻,突然抬手扣住付阮後腦,從馴養家畜到野獸一秒切換。

  付阮背脊繃直,說實話嚇了一跳,本能想推開,可她不想再被牽著鼻子走,憑什麼每次都是蔣承霖丟道題出來,她就要眼巴巴地在後面解?

  打從跟蔣承霖結婚開始,付阮小心防備,處處提防,防了一年零四個月,她受夠了!

  最好的防守永遠是進攻,不想被蔣承霖牽著鼻子走,她就只能走到他前面去。

  蔣承霖想撬她嘴,付阮就扯過蔣承霖的衣領,不退反進。

  蔣承霖人生中第一次想罵髒話:去他XX的,真的也好,做夢也罷,只要面前的人是付阮。

  兩人從進洗手間的門就開始斗,先拳腳,後唇齒,牆上鏡子裡照出蔣承霖的寬大背影,他側著頭,攬著一人後腦。

  鏡子裡還有付阮的小半張臉,她睜著眼,鼻樑高挺,下唇淪於他人口中。

  蔣承霖快要瘋掉,要用力扣著付阮後腦,才能不讓她發現,他在微微發抖。

  原本放在台沿處的手,不知何時摟在付阮腰間,蔣承霖閉著眼,沒有想這些年的苦,因為嘗到了甜。

  他只想喊阿阮,一遍又一遍的喊,把這些年欠的,全都補回來。

  第222章 喝多了,不好意思

  蔣承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走神,他在想重辦婚禮,他要選顆什麼樣的戒指送給付阮。

  上次他偷偷滿世界找綠鑽,找到後又出了上百個設計圖案,最後千挑萬選了一個,他拿給付阮看,付阮直接笑出聲:「你是小時候喜歡看巴啦啦小魔仙變身嗎?」

  蔣承霖當即話鋒一轉:「我也覺著一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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