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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心潔出車禍時,付阮十七歲,她是少年,阮心潔是中年,她們彼此不用餵飯,後來阮心潔直接成了植物人,久病床前八年,付阮連個餵飯的機會都沒有。

  上無父母,下無兒女,中間沒有兄弟姐妹和不離不棄的愛人,這就是付阮的人生。

  她餵給誰?給誰餵?

  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付阮問:「你想說什麼?」

  蔣承霖只是想試探付阮和那個人的過往,知道她喜歡他,蔣承霖甚至親眼看著付阮跟那個人表白,那是蔣承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心裡有別人,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付阮說這是她第一次下廚,蔣承霖開心到鹹水都是甜的,所以他一時得意忘了形,還想知道付阮的其他事。

  可當付阮翻臉的剎那,蔣承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阮心潔在醫院躺了八年,付阮心中最大的願望,一定是阮心潔能張開嘴,哪怕只是吃一口女兒餵的飯。

  蔣承霖心中暗惱,又不想光明正大提起她的傷心事,只能佯裝無意,自顧道:「人在他鄉最怕生病,一生病就容易多愁善感,誰要是能在這種時候給與關懷,不亞於雪中送炭。」

  付阮一言不發,面色淡淡的靠在沙發上。

  「唉。」蔣承霖輕嘆出聲:「有胃口,沒力氣。」

  第189章 關閉警鈴

  蔣承霖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付阮沒有任何先兆地站起來,蔣承霖看向她,以為她待不住要走,結果付阮邁步走到病床邊,從他手上拿過保溫壺蓋。

  蔣承霖親眼看著付阮把壺裡剩下的『粥』都倒進蓋子裡,遲疑她是不是心底憋著口氣要潑他臉上,可是要潑也用不著從壺裡倒壺蓋…

  正琢磨,付阮手腕方向一轉,壺蓋遞到蔣承霖唇邊。

  蔣承霖警惕又狐疑的看著付阮,付阮淡定又平靜的回視他,兩人四目相對,臉色都是病態的白。

  短暫沉默,付阮開口:「胃口這麼快就沒了?」

  蔣承霖心底咯噔一下,付阮……這是在餵他?

  付阮豈止想餵他,她想掰開蔣承霖的嘴,直接灌進去。

  見過上趕著討糖吃,沒見過自討咸吃,蔣承霖不怕齁,她還怕多抬一下手了?

  兩人各懷鬼胎,付阮臨時心生一計,如果蔣承霖不喝,她就以他耍人為由,直接扣他頭上。

  正想著,蔣承霖稍微一探頭,漂亮的嘴唇貼在保溫壺蓋邊,付阮一動不動,蔣承霖等了幾秒,出聲提醒:「粥是不會克服自身重力,自己流到我嘴裡的。」

  讓她抬手就說抬手,付阮慣煩蔣承霖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手臂一抬,蔣承霖被迫仰頭,這口『鹹粥』來勢洶洶,幸好他嘴張的快,幸好壺裡的粥剩的不多。

  喬旌南推門進來拿手機,因為根本沒想過付阮和蔣承霖單獨待在一起還能有什麼事,所以門都沒敲,結果……一不小心撞見這副沒羞沒臊的畫面。

  別的情侶在喬旌南面前滾床單,喬旌南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付阮給蔣承霖餵粥,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付阮聽到聲音,淡定轉頭。

  蔣承霖抬起左手,輕輕擦了下嘴角:「你進來幹什麼?」

  喬旌南騰一下子紅了臉,莫名覺得自己特別沒道德,下意識說:「我拿個手機就走,你們忙。」

  他聲音啞在付阮的笑點上,蔣承霖瞥見她偷偷咬著後槽牙,原來她喜歡這個?

  喬旌南拿起沙發上的手機就要走,蔣承霖偏要跟他說話:「去哪?」

  喬旌南無效回答:「出去一趟。」

  付阮偷偷攥了下拳。

  蔣承霖:「等會還回不回來?」

  喬旌南:「你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付阮攥緊手中保溫壺蓋。

  蔣承霖:「沈大畫家呢?」

  喬旌南:「我找她聊點方案上的細節,你們忙吧。」

  付阮快要忍死,不是不敢當著喬旌南的面笑,只是不想被蔣承霖發現她想笑。

  蔣承霖好心放付阮一馬,沒再拉著喬旌南表演口技,喬旌南離開,蔣承霖說:「沈全真沒在外面等,你不著急走就坐會。」

  蔣承霖說的很隨意,實則心裡不受控制的緊張,怕付阮會說著急,怕她下一秒就會走。

  付阮沒提海上的事,也沒提於記的粥,蔣承霖一時間不好揣測付阮心裡怎麼想,最主要的是,她沒有走,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床邊一米處。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恰好橫在蔣承霖的理智和感性中間。

  理智告訴他,付阮可不是個與人為善,輕易作罷的主。

  可感性又告訴他,付阮興許吃他的嘴軟,加之他又生病,她得過且過。

  不然如何解釋,付阮自己生著病還來看他?

  蔣承霖越想讓自己冷靜,感性越是仗勢欺人,仗誰的勢?蔣承霖自己的勢,他私心付阮是心軟才來看他。

  病房不大,但是採光極好,熱烈的陽光穿透玻璃灑進房間,就連蔣承霖和付阮身上都是暖洋洋的金邊。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付阮不確定蔣承霖心裡怎麼想,反正她是想通了,與其時時防備,處處留意,莫不如順水推舟見坡下驢,她也想看看,蔣承霖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坐在椅子上,付阮率先開口:「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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