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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阮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說我狼心狗肺,白眼狼,狗急跳牆。」還有一句更難聽的,她沒說出口。

  蔣承霖眉眼帶笑:「再告訴你一個真理,男人別看他怎麼說,要看他怎麼做。」

  兩人下的西洋棋,蔣承霖拿起一枚白棋,下定:「現在南嶺你是大老闆。」

  付阮心慌的就在這裡,明著問,借酒裝瘋問,怎麼問都問不出真話來,這餡兒餅吃得胃裡難受。

  拿起一枚黑棋,果斷下定,付阮道:「原來四哥走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路線。」

  蔣承霖:「你才知道?」

  付阮:「我以為四哥跟我一樣,都是說到做到的類型。」

  蔣承霖:「路線經常換,類型也經常變,全看對面坐的人是誰。」

  他聲音溫和,付阮卻感受不到絲毫曖昧,就像兩人風輕雲淡的說著話,可棋盤上的局面卻是波詭雲譎互相廝殺。有些人的關係一如棋盤上的兩端,生來就要決個勝負的。

  沈全真坐在後排,放倒椅背,插著耳機聽相聲,聽到好笑處,忍不住笑出聲,一集四十分鐘,聽完自動播放,她還沒睡著,耳機里換了人講,她睜眼拿起手機,餘光突然瞥見身旁多了個人,她還嚇了一跳,定睛一瞧,不由得更加生氣。

  蹙眉,沈全真:「你坐我這兒幹嘛?」

  喬旌南面色淡淡:「跟你聊聊設計方案,萬一匯報時對方臨時提問。」

  沈全真雖心有不爽,還是當即調整椅背,拿出專業態度應對。

  從岄州飛夜城,全程三小時,飛機滑行時,喬旌南和沈全真收起工作IPad,沈全真摘下耳機放進包里,隨時準備下飛機,喬旌南毫無預兆地說了句:「對不起。」

  沈全真看了他一眼:「本來就是臨時決定我出室內你出戶外,風格有出入很正常,先把回報做完,回去再做詳細調整。」

  她以為喬旌南在為聊天時的態度道歉,但她早就習慣喬旌南在專業領域上的較真兒。

  喬旌南有些低落,沒敢看沈全真的臉,低聲說:「是我解的你手機密碼。」

  第145章 解惑大師

  「猜到了。」

  沈全真口吻平靜,喬旌南抬起頭,心裡意外。

  沈全真沒看他,抬起遮光板看外面,天氣預報說今天夜城有雨,這會兒雨倒是沒下,只不過天陰沉沉的。

  喬旌南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麼說第一個字,沒想到沈全真突然轉頭看向他,神情非常坦然:「你不用想太多,用那天當密碼是紀念我手術成功,房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好歹也是心臟上的病,成功總比失敗強。」

  沈全真沒有像從前一樣翻臉就罵,喬旌南反而心口針扎地疼,沉默片刻:「是我不對,我知道你還在…」

  沈全真打斷:「你不知道。」

  兩人目光相對,沈全真篤定又坦然:「遲來的道歉比草賤,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道歉了,我連你都不需要。」

  喬旌南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白,沈全真又補了句:「別誤會,我沒生氣,只是想告訴你,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你成天到晚跟我道歉,會讓我誤以為你欠我的,工作就工作,別把私事兒摻和進來,尤其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早就翻篇的事兒。」

  飛機已經停穩,漂亮空姐走到後面,請大家下機,沈全真解開安全帶,拿著包從喬旌南面前走過,封醒也起身往外走,許多趁沒人注意,趕忙問了句臉色煞白的小龍:「龍哥,你還行嗎?」

  小龍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確實酒量一般,但他對蔣承霖的保護是拼命的級別,封醒敢喝他就敢喝,就算背地裡要命,明面上也要鎮定自若。

  一出飛機,迎面而來的空氣讓沈全真皺起眉頭:「陰天還這麼熱?」

  付阮:「夜城今天有三十五度。」

  沈全真:「比岄州還熱,就離譜。」

  停機坪上有幾輛私家車,蔣承霖:「你們去哪,讓司機送你們。」

  付阮:「有車在外面等,謝謝四哥的專機。」

  她面帶笑容,看似客氣,實際警惕,蔣承霖知道付阮心裡想什麼,像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安全寄托在外人身上,一起坐飛機是飛機不會半路掉下來,如果住進他安排的酒店,有什麼意外算誰的?

  同樣面帶微笑,蔣承霖點到即止:「好,那我就不送你們了,明天見。」

  付阮跟蔣承霖打了聲招呼,帶著自己人往外走,路上,沈全真問:「你倆下棋誰贏的多?」

  付阮看著不動聲色,實際墨鏡後的眼睛裡都是無語:「平局。」

  沈全真眸子微挑:「西洋棋也有平局?」

  付阮:「最後一局我只給他『逼和』。」

  沈全真不會玩兒:「什麼意思?」

  付阮:「西洋棋只有將死對方的『王』才叫贏,我把他的『王』困死在裡面,他動不了也死不了,我不算贏。」

  沈全真:「蔣大頭一看就是塊兒滾刀肉。」

  付阮一瞬被戳中笑點,唇角揚起。

  蔣承霖已經坐在車裡,喬旌南才從飛機里出來,保鏢站在車邊等他,半分鐘後,車門打開,喬旌南黑著臉坐進來。

  蔣承霖:「又讓沈全真罵了?」

  他不是火上澆油,也不是落井下石,口吻自如地像在問:你今天又吃河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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