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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戚一行人進來後,盛成就縮在角落中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伺機行事 。
誰曾想跟在秦戚身後,頻繁壓榨他的管家上司居然在這個時候望了過來,對視間,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然後盛成就看到對方沖自己友好地揮了揮手。
秦戚是基地支柱般的存在,他的管家自然也有不少人關注,亞肖一衝他打招呼,周圍的視線就隱隱朝他射來。
你TM跟我打什麼招呼?!我們關係沒有這麼好吧!
盛成表面自然地對亞肖揮了揮手,內心都有些崩潰。
他身形瘦小,看上去不太健康,又因為是文職軍官存在感不強,那些目光看了幾眼就移開了,變故很快平息,卻還是讓盛成後背驚出冷汗。
只是這下許多軍官都把他的模樣記在了心裡,盛成低下了頭,又是一副膽小瘦弱的模樣。
兩個屬下的視線不時望過來。
盛成仿佛沒有察覺,心裡卻暗罵了一句蠢貨,現在當務之急是秦戚,看他做什麼?!
也幸好那兩個蠢貨不是無可救藥,幾秒鐘後,他們就恢復了正常,隱藏在人群中。
這就好。
盛成掩飾住自己眼底猩紅的笑意,慢慢來,他們的計劃絕不可能出現問題。
與此同時,系統也在隨時給亞肖匯報盛成和兩個刺客的一舉一動。
【目前幾人都沒有異動。】
亞肖尾巴搖晃了一下,心裡回應四叔的同時,腳下不停,跟著秦戚一起進了二樓的某個房間。
進去的時候裡面有些吵鬧。
年邁的維多拄著拐杖坐在沙發上,他的管家科倫德在旁邊正有些焦急地勸著維多:「老爺子,您身上這件衣服已經髒了,要不換另一件?」
這件衣服他都不知道維多從哪裡搜出來的,也不解釋原因,就嚷嚷著喜歡這件,要穿這件下去。
「我這邊的這件軍服乾淨漂亮,特別稱您,你看行不行?」
「不行。」
維多瞥了他一眼,也沒解釋。
年邁中將身上穿的黑色軍裝應該有些年頭了,破破爛爛的,肩側的金色勳章磨損痕跡很重,有的還凹陷下去。
秦戚的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手指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
亞肖感覺到秦戚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很明顯維多身上那件衣服應該跟秦戚有些關係。
不像是討厭,也不像厭惡。
原本他還等著秦戚說什麼,只是對方從進來之後就沒再吭氣。
亞肖想了想,走到管家科倫德的身邊,壓低聲音悄聲道:「維多長官今天生日,應該讓他高高興興地度過這一天。」
一直沉默的秦戚看了亞肖一眼,沒說什麼。
科倫德聞言也有些猶豫。
沙發上的維多年紀雖然大了,耳朵卻還很靈敏,他滿意地看了眼亞肖,對著科倫德道:「沒錯,我穿這件才高興。」
科倫德能說什麼?當然是同意了。
「你這孩子不錯。」
維多對著亞肖慈愛地笑了笑,又望向一直不吭氣的秦戚,皺紋都好像多了一些,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只道:「到時間了,我們下去吧。」
秦戚這時才有了動作,他主動抬步走到維多的身邊,扶著對方胳膊:
「走吧。」
「現在知道說話了?」
維多語氣有些不高興。
「嗯。」
維多被噎了一下,秦戚反倒是露出了幾分笑意,不太明顯卻很真實,這時候的他只像個普通的晚輩一樣。
亞肖本來也要跟著,就在他抬步時,耳旁忽然傳來系統的聲音:【宿主,刺客一號張平從洗手間窗戶繞去庭院了!】
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
秦戚瞥向了亞肖。
「元帥,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年輕的管家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帶著幾分歉意,耳朵也微微泛著紅暈。
秦戚淡淡地嗯了一聲,扶著維多走了下去。
基地的壽宴流程很簡單,軍官們恭祝維多壽辰送的賀禮早早地都記錄在冊,在維多發言結束之後,底下的軍官們就開始了自由行動。
作為宴會主角的維多被眾人圍著攀談,秦戚喜靜,與副官米斯特一同待在角落。
第六基地氛圍嚴肅冷清。
也只有舉辦宴會時,緊繃的氣氛才會輕鬆一些。
盛成縮在角落中注視著這一切,視線划過了遠處正在與人攀談的棕發軍官,抬起的酒杯遮住了嘴角的笑意。
他的血可不是白喝的。
意外在宴會最為歡快的節點突然發生。
本來正與人談笑的棕發軍官克萊全身突然爆血,猩紅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四濺。
仿佛被吸走了生機,霎時間正常體重的成年男人瘦的只剩下了骨頭,他膝蓋跪倒,皮膚皸裂烏黑,脊柱佝僂突起,雙目泛起不正常的猩紅。
「靠!克萊你怎麼了!」
跪在原地的克萊仿佛沒有絲毫意外,他狂笑著,笑容扯到耳後,扭曲而誇張,讓人毛骨悚然。
眨眼間,詭異的人突然消失。
「他的狀態不對!」
「高度警惕!」
那明顯不是失控者的狀態。
訓練有素的軍官們在短暫的混亂後,迅速回神,值崗的護衛立刻舉起武器搜尋著那個未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