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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同一個家族的, 他也該是他們的領導者!

  奧斯本看著她的父親和她的兄長開始進行表面和諧實則各懷心思的鬥爭,又開始拍著膝蓋大笑。她笑得開心極了,眼角都笑出了眼淚,像是一朵帶著露珠的毒玫瑰。

  「你為什麼看到他們痛苦會這麼開心,因為童年的不幸遭遇所以恨他們嗎?」葉懸光問道。

  她有點不太理解面前的人類。她自己當然是高興的,但那是因為從這些人的受苦中獲得的惡魔力量的增強。可奧斯本自己的力量完全源於她在夢裡對這個人物的設定,她這麼開心,難道是和自己的親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恨?沒有吧。你也看到了,我的父親兄長並沒有虐待我,我享用的是貴族正常的衣食起居,沒有遭受毆打和侵犯。我不該對他們有什麼恨意。」

  「那是為什麼呢?我從你的靈魂中看到了無盡的貪婪,這種貪婪只可能是由無盡的空虛造成的,如果你什麼都得到了滿足,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奧斯本的目光忽然變得格外空茫,似乎是穿越時空看到了很多遙遠的東西。過了許久,她才輕輕搖了搖頭。

  「空虛嗎?也許吧。在我至今為止的短暫人生中,從未體驗過被滿足是什麼感覺呢。」

  她是繼室的孩子,在她長成之前,前面三個聰明強健的兄長已經足以拿到足夠的籌碼分割家業,而在她長成之後,唯一能給她支持的那個母親也已經離開了人世。

  父親一視同仁地漠視他們四個,三個兄長又忙著爭權奪勢並不關心弱小的她,城堡里的僕人和農奴也都非常知情識趣,他們並不會為難一個貴族後代,可也和他們的主人一樣並不把她看在眼裡。奧斯本至今還記得自己十一歲的時候跑到外面玩,她迷了路,到夜裡很晚才找到回家的方向。可當她回到城堡的時候,卻發現大家都已經用完晚餐睡覺了。

  高大幽暗的城堡中點著靜謐的燭火,這裡的主人們都已經陷入了安眠。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還有個血脈親人流浪在外面沒有回家。

  奧斯本在那一刻感覺到了強烈的空虛。

  可能是從那一天起,她開始變得貪婪,美貌、金錢、權力……只要是世人覺得好的東西她都想要,仿佛緊緊抓住這些就不會感覺到空虛寂寞。

  謝如期發出了一聲感同身受的嘆息:「我明白,當人生的一個階段被虧欠的時候,之後的每一天都會記得那些傷口。在獲得可以癒合傷口的愛之前,只能用很多金錢權力去填補它。而足以癒合傷口的那個人卻是耗盡一生都未必能找到的……」

  他未盡的話中飽含了堅定又濃烈的情感,讓奧斯本聽得眉頭直皺。

  「用愛癒合傷口?哈!我傻了嗎?金錢權力不要,去要那個老男人的愛?冕下,我和您簽訂的契約只包括金錢權力美人,請您不要擅作主張用愛代替這些東西啊!」她警覺地看著葉懸光。

  謝如期:「……」

  金髮出了不客氣的大笑聲。

  *

  克萊斯特城堡中最近洶湧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暗潮。

  原本就不太愛管事的勳爵大人最近越發神出鬼沒,就連兩個原來鬥志頗為高昂的少爺最近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僕人們時常能看到他們躲在小房間裡,在羊皮紙上寫畫著如同詭異魔文一般的文字符號,嘴裡還在念念有詞說著「配裝」「暴擊率」「彈反率」之類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詞彙。

  亨利對此不甚在意,他甚至高興於兩個弟弟的心不在焉。畢竟能繼承爵位的人只有一個,他們鬆懈了,自己才能趁機掌握更多權柄,增大襲爵的籌碼。可讓他不高興的事,兩個弟弟雖然對城堡日常事務鬆懈了,卻並沒有把那些移交給他這個大哥。反而是不約而同讓那個懦弱的奧斯本來幫他們做事。

  雖然他們交出去的都是一些只出勞力不掌握權力的事情,可這種僭越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

  他有單獨找查爾斯和約翰談過,可兩個人不知是商量好了還是真的如此,都無辜又疑惑地看著他:「讓奧斯本幫我們的忙有什麼問題嗎?他也是我們的親弟弟,而且長這麼大以來,他能掌控的只有那個小小的花園。大哥你那麼忙,為什麼要和一個花匠爭這些瑣碎的工作?」

  對方的理由無懈可擊,可亨利卻總覺得自己的弟弟們有什麼事情在一起瞞著他。離開約翰房間的時候,他看到弟弟床邊的三腳台上面放著一個花瓶,花瓶里盛開著幾朵好像藍色小鈴鐺一樣的花朵。

  這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剛才查爾斯床邊也擺著這樣的花朵。

  等等,最近父親讓奧斯本接管了花園,難道是他用這些花朵討好了那兩個人,所以他們才把自己管轄的東西移交給他的嗎?

  他的兩個兄弟……用鮮花就能收買?這麼好騙的嗎?

  查爾斯和約翰表示,他們才不是那種能被普通花花草草收買的人。可是,他們的弟弟種出來的花,可是能帶他們進入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啊!

  在他們第一次入夢的時候還覺得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夢,可後來兄弟兩個和克萊斯特勳爵一碰頭,頓時就發現了不對勁——三個人一起做同一個夢還能反覆連續進入,這絕對是超凡力量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仔細排查了很久,終於查到了原因可能是在那朵花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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