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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必執著於天命。」那溫柔清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是白玉的音色。

  藍音猙獰道:「白玉。你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天命決定人的一生,榮華富貴權利尊嚴,有了天命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想讓誰過的不好誰就過的不好!怎麼放得下啊,快千年了啊——」

  那聲音道:「如果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天命不存在呢。」

  「你騙人!」藍音將劍戳在地面上:「不可能的!那為什麼有命格還有改命筆!那些都是真的,怎麼會沒有天命!」

  空氣中沉頓了幾秒,泠泠嗓音又響起:「自以來,萬事萬物有因果,因果循環,命是與生俱來的,果也是天生註定的,所為善有善果,惡有惡果,一切都是報應。」

  「但天命講究的,真的只是註定的命與果嗎,不,我一直都說,天命重的是過程,命中的運皆會變化,或順或逆,有起有伏。命是不變,運是活的,無論有怎樣的開端,或者另外的結果,其中的過程都是你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生只一瞬,死也一瞬,唯有這其中的經歷漫長,充滿了曲折離奇。天命本就是不被定義的,天命,就在我們每個人手中。」

  藍音的腦中一瞬空白,臉色卻差到了極致:「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

  「我所言非虛,你信或不信,都不重要了。」那聲音輕飄飄地懸在頭頂,虛無縹緲若即若離。

  藍音眉尖一蹙,臉皮也輕微地抽搐了起來,她將劍拔了出來高高舉起:「都是假的,還在這兒裝神弄鬼!我要推翻你!」

  聲音突然不說話,空氣沉默了,仿佛有種無語的氣氛傳開來。

  藍音若有所悟地揚起了下巴,死死盯著神像頭頂上忽明忽暗的光芒,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故作提劍走向前的動作,在光暗下的一瞬,飛身踏著牆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了神像的背後一劍劈下,隨著哐啷一聲,塵霧炸起,幾個人的身影也都四處散開。

  「呸呸呸,原蟬衣,你那什麼破月光一閃閃的,現在被發現了吧!」一個男聲在遠處傳了出來。

  塵灰落定,眼前的五人面孔是那樣的熟悉,藍音咬牙切齒憤恨道:「原來是你們!」

  風清邪捏了捏喉嚨:「我這偽音還不錯吧。」

  藍音眼睛通紅:「風清邪,你在騙我!呵呵呵,原來正道也是如此一般,不講武德的嗎!」

  風清邪覺得很無辜,雙手攤開:「沒有啊,我給你的是真的掌門印。」

  她莞爾一笑,將手一揮,那掌門印便飛回她的手中,道:「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那我就收回來了。」

  掌門印是給她了,但掌門印是認主的啊,藍音只了解到一點皮毛就擅自行動,當初玉靈秀也是費了一番功夫,風清邪才正式成為浮玉山的掌門的。

  「東西在你那,怎麼用,由我定。」

  藍音面色發白,又忽地黑白起來,她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吐出一口鮮血:「你……你!」

  風清邪道:「更何況,你自己也留了一手不是嗎?」

  被她這麼提醒一番,藍音這才想起來什麼,她獰笑著搖搖晃晃爬了起來,脖子上掛著的藍色吊墜忽然間閃了閃。

  她捏住吊墜道:「是啊,人活著,總要給自己留個後路不是嗎。」

  牧杏遙緊張了起來:「你在生命之樹下鬼鬼祟祟幹了什麼?!」

  藍音撩了撩額前的碎發,道:「正如風清邪你是掌門印之主一般,可以掌控玉印;可別忘了,之前的命格可都是由我掌管,只不過我是被封在了無妄海,掀不起風浪罷了。」

  「但是托楚朝的福,我出來了啊哈哈哈。」

  牧杏遙沉下臉來:「你這個瘋女人,什麼意思?」

  「血如來死了,誰能管的住我和命格!直說吧,我及時抽走了你們浮玉山的命格!」藍音的表情非常兇狠,仿佛在威脅他們一般。

  原蟬衣笑了:「有意思,一座山還有命格呢。」

  顧庭瞪了他一眼,他這才反應不對勁了,風清邪等人都很嚴肅的沉默不言。

  藍音看他不明白的樣子笑的更歡了:「你是門外人,自然不知道。這世間一呼一吸都是有起始的,命格也都是定好的。人會有命格,山也會有命格,一花一葉都有命格。命格是一切的開端,一旦被毀壞,它在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了存在的價值,這個生命不再存在,所有人都會忘卻它!」

  「意思就是,所有人,都會忘記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座浮玉山。」

  「尤其是,和浮玉山生死與共命脈相連的你們,也會被世人忘記!」

  藍音拍了拍手掌:「你們好不容易闖出了名堂,歷經磨難讓自己的門派名揚天下,剛剛拯救了蒼生,世人轉眼就把你們忘了。如果你們有所愛之人所羈絆之人,也會忘的乾乾淨淨!」

  「孤獨的感覺,比死了還要難受啊。」

  原蟬衣捏緊了扇子,擔心地看向顧庭,如果真如她所說,那豈不是他也會忘記他們。他窮盡一生才感受到友誼的滋味,居然如此輕巧地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風清邪低頭沉思著不說話,顧庭先道:「你想怎麼樣?」

  藍音很興奮道:「聰明,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存在什麼勾心鬥角了,我直說吧。你們把天命交出來!放我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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