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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三口難得因此和諧吃了頓飯。

  只是這一頓飯結尾,女皇想起來什麼,又不咸不淡地拋出來一個轟炸般的消息,愣是把侍奉一旁的小桃嚇了一跳。

  也不怪小桃反應大。

  這古往今來,立太女之事哪回不是鄭重非常,受任者受寵若驚的呢?

  哪有像今日這般。

  隨意的一個飯桌上,女皇像是突然記起來似的,隨口告知了殿下一句,殿下也像是不知重要性似的,乾巴巴應了一個知道就離開了呢?

  這太女初立,消息不脛而走,一連著幾日小公主府上皆是人來人往,大家都趕著前來交際了。

  小桃面無表情地瞧著這些人臉上的殷勤勁兒,這才有了真情實感。

  你看。

  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嘛。

  謙卑、崇敬、小心翼翼……

  這些從未在殿下臉上見過,偏偏也沒有瞧陛下有什麼不滿。

  難得還真是應了於毅那句話——主子們總有主子們的道理,是他們太笨,不懂不成?

  兀自記起來這人的名字,小桃後知後覺那日於毅來府上拜見,小桃打發他走時,他留下的那句叮囑。

  於侍衛急的滿頭的汗,恨不得闖進府去尋他們家殿下。

  但上一回殿下與相爺不歡而散,小桃自是記得清楚,當然不可能讓他再次得逞,加上那會兒殿下確實不在府中,於毅這才無奈作罷。

  若是小桃沒有記錯,那日於毅說的貌似是相爺生了重病,盼著殿下前去一趟?

  先不說這相爺的病是否有無大礙,但歸根結底,又和他們家殿下無關,怎麼說的好像是他們家殿下害的一樣?

  小桃自是有些許不滿,也未敢過多編排,小步進了屋。

  屋內昭歲正翻著圖畫書,看的津津有味,見她急匆匆進來,問道:「出了什麼事?」

  小桃如實稟報:「前兩日於毅前來府上,殿下那時正在宮裡,他便托奴給您留個信,說是相爺生了病,盼著您去相府看看。」

  小殿下眉心微挑,單手合上書,嘖嘖道:「是嗎。」

  丞相府內不同於公主府上,寂寥冷清,主人生了病,愈是更加低調了些。

  這相爺生了病,卻也奇怪,沒有歇在自己的屋裡,卻是在書房裡駐足不走。

  那日一通命令下去,書房內外人的氣息早已消失的差不多,唯獨還勉強留下來的,怕是只有那書桌上的花了。

  花瓶內的君子蘭換了新,還是那般清麗動人,霸占著那一席位置,奪人眼球。

  顧淮也未有練字靜心,只是靜立於桌前,低眸望著那株君子蘭發呆。

  他一向做事嚴謹,遇事不驚,卻偏偏屢次在小殿下的事情上慌不擇路,不復從容,那平靜的心態屢次出現波動,甚至那日所謂無心的偶遇,都是他理智失控而縱容的故意罷了。

  那日阿修勒與她同坐歡談的一幕再現,心中仍舊是十分的針刺一般。

  顧淮雖然在這情感方面笨拙,但被小殿下那日直白的一問,卻也恍然間驚醒了。

  喜歡小殿下麼?

  他竟不知自己竟然已經產生了這樣大不韙的念頭。

  韓兄於他的期望他自是看的清白,為的也不過就是未來扶持小殿下上位之後幫助小殿下穩住地位擺了。

  而今太女已確定,此事亦是幾乎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小殿下身份尊貴,以後伴在她身旁的自是少不得人,而他若為一國之相,身份上便決定了兩人再無可能,畢竟後宮與朝政,怎能魚和熊掌兼得?

  顧淮扯了扯唇,面色微苦,眼底的神色也隨之暗淡了幾分。

  窗口處細小的聲動驚擾了發呆的顧相,顧淮聞聲抬眸,眼底也不知藏著什麼樣的期待情緒,「誰?」

  昭歲拍拍身上的灰塵,瞧了他一眼,「你這還有誰爬進來過?」

  這樣的事情除了這一位膽大妄為的小殿下,自是無人再行。

  既然心裡清楚,再裝模作樣,豈不是有明知故問的遮掩嫌疑麼?

  顧淮並未作答,只謙謙行禮道:「殿下。」

  昭歲斜了他一眼,自顧自走近他身旁,顧淮並未挪步,只立在那兒,像塊木頭似的。

  他總是這一副彆扭樣,昭歲撇撇嘴,問他:「你病好了嗎,可還有不適?」

  「幸有陛下照懷,宮中也送了藥,淮已經好多了。」顧淮道。

  小殿下嗯了一聲,指尖捻著花瓣,百無聊賴似的沒趣。

  過來時是有打算逗他一下,但如今見他氣質消沉,一副病來如山倒似的病懨懨的樣子,昭歲也歇了心思。

  左右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瞧他可憐,便也不多打擾了吧。

  兩人相顧無言,昭歲也不想自討沒趣,拔了片葉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往日她總要逗留一會兒再離開的,今日話都沒有說了幾句便要走了,且一副沒有志趣的樣子,如同失去了某種興致似的。

  顧淮不懂情愛,卻也只這情誼就如同天上的雲似的,經不起折騰,許是那新鮮勁過了,她又碰見了阿修勒那樣更喜歡的,所以就失了興趣呢?

  馬車上那一幕總是似有若無的重現,叫人心煩,如今情景如下,站定如弓的男人忽的心頭一刺,脫口而出道:「殿下既然過來了,何不留下用個飯再走?」

  小殿下腳步一頓,轉頭意味不明地看著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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