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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璀璨的紅色光芒自箱內散發而出,陽光下熠熠奪目。一株火珊瑚完整的呈現,樹身粗壯,枝條優美細緻,完全就是自然中孕育出的獨一無二之瑰寶。

  所有人驚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珍寶,每一截小枝,每一抹顏色,俱在心中留下深深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感慨著,人原本如此渺小。

  「賀司使,」賀勘看去賀滁,眸中湧出仇恨,「您現在可還有話說?」

  陸家那些過往記憶,如今海浪般洶湧而來。

  賀滁也是第一次見到珊瑚,目光木木的移向賀勘:「說什麼?」

  到了這步,再怎麼掩飾也是徒勞。一連串的下來,全部指向他,即便眼下不認,他知道賀勘後面還會搬出證據。

  「京城賀家百年世族,竟能做出如此之事,」梁中書呵斥一聲,聲色俱厲,「本官定然會一字不落,上奏給官家。在此期間,賀司使只能受點兒委屈,去牢中待些時日罷。」

  一旁的蘇知州也明白事情嚴重性,快步走去船欄處吩咐手下,將碼頭這邊控制住,並想向臨近州府借兵。這次他可不敢大意,眼下看來賀滁居然和海寇有聯繫,難保不會發生什麼。

  癱軟倒地的塗先生,像被人抽走了筋骨,兩名官兵上去,直接給拖下了船去。

  「哈哈哈,」賀滁被人圍住,反而大笑幾聲,「這東西本就是我賀家的,憑什麼送進宮去?」

  「大膽,」梁中書厲喝一聲,「你劫掠官船,謀害朝廷官員,搶走賀壽珊瑚,還膽敢口出狂言。」

  賀滁雙目陰沉,直盯著賀勘:「你查得這般清楚,難道不知著珊瑚到底怎麼來的?」

  「知道,」賀勘淡淡回應,而後看了孟元元一眼,也像是對她說的,「可巧,我岳丈孟襄前日回了大渝,從他口中,我得知了這珊瑚的來歷。」

  孟元元瞪大眼睛,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父親?他回來了?

  賀勘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對著她點了下頭。

  轉而,他面對梁中書,話語簡潔明了,交代出當年的事情。

  那是孟家的船自東海返航,停在一處無人島暫作休整,恰巧遇到官船追擊一艘船。因為是晚上,他出來觀察地形時偶然碰上,也沒在意,畢竟他們是正經商船。

  次日早上,孟襄再次準備揚帆回航,無意間看見了海邊的箱子。

  「裡面的便是這株珊瑚。」賀勘說著,手指去箱子,「當時,箱子內側板上刻著四個字,賀公萬福。岳丈並不知賀公是誰,將東西帶回權州,直接交於了當時的市舶使,陸致遠。」

  後面的事,在場幾人都知道了,陸致遠上書官家,權州現異寶,官家大悅,遂當做為太后的壽禮。

  賀勘又道:「後來陸家出事,岳丈才私下打聽搜集,知道當日官船追擊的是海寇,他們正想偷渡進大渝,將珊瑚送往京城。賀司使說的沒錯,這珊瑚原本是要送進京城賀家的。」

  往事依依揭露,他查找多年,如今加上孟家那邊知道的消息,兩方相合,就這樣一步步的揭露了出來。

  「可是,」賀勘話音一頓,指向賀滁,「你們操縱朝堂,誣陷陸家是真,屠害孟家也是真。不說勾結賊寇,就說這珊瑚也並不屬於京城賀家。」

  梁中書點頭,神情嚴肅:「當然,大渝朝律典明白的規定,但凡進入大渝的物品,皆要在市舶司登記,不可私自入境。賀司使知法犯法,不知京中的賀相……」

  「不關賀相的事!」賀滁大吼一聲,完全沒了先前的世家風雅。

  梁中書倒也不和他辯白,只道:「無妨,既然孟襄回來了,再等陸大人自瓊州歸來,事情審理下來,自會明白。」

  說到這兒,賀勘心生不安,畢竟外祖從瓊州回來,路途相當遙遠:「中書大人,是否中間時日過長?」

  他知梁中書是二品,且是寒門出身,可賀家乃士族,京城內根深蒂固,再者還有京城的賀相,可是從一品的大員。

  「無妨,」梁中書擺手,示意不必多慮,「本官回去同耿相說明,請他定奪。」

  如此牽扯,那還真得讓耿行出馬。

  想了想,梁中書看去被官兵押住的賀滁:「什麼都該明明白白,賀編撰身上可還有那巫毒的解藥?便給賀司使塗一隻手罷,也好證明,他是否動過這隻箱子。」

  賀勘稱是。

  如此,耗費了大半日,事情這邊算是平息下來。

  珊瑚被官兵運回了州衙,賀滁被關進大牢。這件事情太大,後面有不少等著展開,指不定還會扯出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京城賀家麻煩很大。

  甲板上,日頭曬著。

  興安怡然自得的牽著狗,獎勵般揉揉狗子的腦袋,說下船給買雞腿吃。才下船去,明叔就將狗繩搶了過去,說這狗是他東家孟娘子的。

  這話似乎也沒錯,興安抓抓腦袋,回頭看著正下船的一對男女。

  這艘船已被官兵控制,恐怕後面也會作為指證賀滁的證據。

  腳才踩上碼頭,孟元元迫不及待轉身:「我爹真的回來了?他在哪兒?」

  賀勘往四下看看,遂拉著她到了一處陰涼僻靜地方:「元元,你暫時還是別見岳丈罷,事情沒徹底過去,總是說不好。」

  這話也沒錯,畢竟當年的事孟襄知道,且也算是人證,要確保安全。孟元元明白這個道理,可畢竟自己的父親,分離五年,心中怎能平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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